何嫂子把三只小团子递给阮岚,“这些小家伙一个比一个乖,真是可人疼!”
“谢谢何嫂子!”
阮岚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绣帕,送给何嫂子,“嫂子,这是爸的手艺,这条绣帕送给您!”
何嫂子看着手里的绣帕,又诧异又喜欢。“瞧见这绣帕,我才想起来,谭老三以前可是把刺绣的好手,只是可惜了,那些年头必须开垦荒地,我还真担心他……”何嫂子笑道,“我这担心是多余的,这手艺,拿到省城都能卖钱!”
“还是何嫂子有眼光!”
阮岚悄默默靠过去说道,“我们的确是这么赚到钱啦!”
何嫂子惊喜道,“这可真不错,依我看,以后你们家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这娃娃一个比一个有能耐。”
“还是爹的绣工好,我们这次去参加省城的婚宴,新娘的嫁衣都是爸绣的,而且里面还有一位文物局的领导,他说要给爸开个展览。”
何嫂子拉着阮岚在旁边唠嗑,何队长叮嘱谭弈说道,“你们家……其实你爸不是谭婆子的儿子,你们家就跟谭家祖上的成分没什么关系了,只是可惜这么多年你们背负了这么多。”
“不过做人还是要低调些,在外面赚钱不要在村里嚷嚷,惹人眼红总归是要生事端。”
谭弈嗯了声,他看了眼阮岚。等他们离开口,何嫂子在村口洋槐树下,已经差不多把谭老三绣工的能耐在村里说遍了。阮岚小声问道,“何队长让咱们低调,你怎么不阻止我?”
谭弈笑了笑,“不大肆宣扬爹的能耐,怎么能够引得谭婆子上钩,钓出后面的大鱼呢?”
阮岚有些心虚,“可是如果这样做,父亲可能会受到危险。”
谭弈摇头,“对方已经敢找人行凶,你的这手棋行险招,也不算太差。”
回到家,三只小团子瞬间扑倒在床上。谭小妹嘟囔道,“还是自己家最舒服!”
“那可不是!”
阮烁小声道,“其实何嫂子挺好的。”
谭小妹跟小弟异口同声道,“哪有嫂子好!”
阮岚轻轻笑了两声,这三只可爱成球的小团子,若是去了学校,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呢!吃完晚饭,阮岚将自己准备搬去省城的事情告诉了谭弈。“我也有此想法,”谭弈说道,“这些年做生意的时候有个朋友,他准备移民国外,在省城有一套别墅,想让我帮忙住进去,帮忙打理着。”
阮岚眨眨眼,“这么好的事情?那他为什么不找别人?”
谭弈神秘笑道,“大概因为他欠我一个大人情。”
房间里的小团子们竖起耳朵。谭小妹率先冲了出来,“那是不是我就不用念住校,每天都可以回家了?”
谭小弟跟阮烁也睁大眼睛,“嫂嫂/阿姐,是不是?”
阮岚看向谭弈,“这件事情嘛,你们得问问你大哥。”
三只小团子瞬间乖巧了起来,齐刷刷的看向谭弈。谭弈沉声道,“应该可以,但是时间还要晚一些。”
阮岚原本是打算,先让谭小妹住校半年,然后两个小团子也得上学,这样就可以举家搬迁过去。没想到谭弈竟然有个要移民的朋友,这倒让她们省却了不少的事情。谭弈温柔对阮岚说道,“我朋友他也是匆忙订下来的行程,买来的别墅还没装修,回头你跟我去看看,想装修成什么风格都成。”
阮岚狐疑道,“这别墅该不会是买来的?”
“不是,”谭弈轻咳了两声,“真的。”
江文耀派去弄死谭老三的人被拘留在派出所,他得不到半点消息。这几天,江文耀做事那叫一个恍惚,别说他的助理了,就连工厂门卫都瞧出来了。谭老二回家的时候,把江文耀魂不守舍的事情告诉了谭婆子。“这个江文耀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邪,走路的时候都不看路的,差点掉到井盖里,还好我伸手拉了他一把。”
谭婆子嘟囔道,“你是他二哥,自然应该拉他一把!”
谭老二吃味道,“哎哟,人家可是厂长,哪肯认我这个没文化没钱的门卫做二哥?”
“胡说八道,他不是把你从其他厂里调过来了么,还给你涨了工资跟津贴!”
谭老二努努嘴,“那也不一样,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厂长,平日里连我这个二哥看都不看一眼。”
说到这事,其实谭婆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本来以为这江文耀听到自个身世后,会很感激她当初的行为,把他放在富贵人家里面,受到精心的照顾。可现在江文耀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这个做娘的人,也有些不明白了。谭老大说道,“依我看啊,人家江文耀是厂长,压根不愿意跟咱们这堆穷亲戚相认,你看看人家父亲教授,母亲国家级翻译官,哪能看得上咱。”
“胡说八道!”
谭婆子朝谭老大啐了口,“他看不上咱们,他还能看得上谁,你们都是他亲哥,我是他亲妈!”
谭婆子越想越气,不过她心底也有些发慌,老大老二每月到手的工资跟津贴并不多。之前都是她剥削压榨谭老三,这样他们才能在县城活的滋润。可如今,跟谭老三闹翻了脸,自然是没办法再去剥削,这生活水平自然是日渐寡淡。生了孙子的老大老二的媳妇儿已经开始闹意见了。谭婆子一咬牙,谭父那边谁说她不能再去捞点子好东西了,至于江文耀那边,她得让他明白谁才是妈!谭婆子先去了趟找了趟江文耀,对方无精打采。谭婆子皱眉,“你好歹也是厂长,怎么一天到晚这幅模样?”
江文耀冷呵,“多亏当年你没有掐死那个人,不然我现在也不用这样!”
“什么意思?”
谭婆子觉得这其中多少有些问题,“他做了什么?”
“谭老三他有那么厉害的绣工你不知道么!”
江文耀攥紧拳头,“我开的是纺织厂,我刚刚进了一大批的手绢,印了花色准备卖,可他倒好,卖刺绣手绢,价格也跟我的定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