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溪眼里沁出的泪水承托在浓密的睫毛上,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呼吸灼热似火,燎烧着鼻腔,疤痕上的触感瞬间吸干了她全部的力气。如果不是靠坐在桌上,她想,她会摔下去的。他问心里还有他吗。他不知道,他一直在她心里,被她包裹的严严实实,是她隐晦而珍贵的秘密,从未离开过一刻。“我……”她眨了眨眼,眼泪从睫毛上滚落,落在他的指腹上。男人睫毛轻眨了两下,凑到她跟前,温热的唇寸寸贴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扑在脸颊上,酥酥痒痒的感觉,从心底蔓延而上,要将她吞噬。就在亲上她的唇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眸色一沉,立刻摸出手机挂断。前奏的铃声被直接掐断,那股在空气里飘动的未知,令人心动的气息,也随之消散。陆景溪低下头,骤然冷静下来。不多时,房门被敲响。江松一脸为难的神色推开房门,“先生,大长老的电话。”
连承御背对着房门,闻言脊背挺直,视线从女人垂着的发顶上挪开,应了一声,“嗯。”
江松搓了搓眉心,硬着头皮离开。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可他真没办法。如果是普通的事,大长老不会把电话打到他那里。肯定是有很急的事。连承御没再追问她,也没留在这间屋子,而是拿着手机转身离开。留女人揣着不上不下的心站在那里,目送他的背影离开。陆景溪回想刚刚的场景,他问她心里有没有他。是不是说明,他心里有自己?这个想法出现后,她被惊了一瞬。所以之前种种恶劣的试探恐吓威胁,都是为了掩盖真实想法吗?为什么不继续用之前的伪装吓唬她了?陆景溪想不通,她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还是她,可好像哪里……不一样了。温然推门进来时,小心翼翼四处看了一圈,甚至扒开衣架瞅了瞅。陆景溪汗颜,“你找什么呢?”
“我看看有没有不该有的人。”
陆景溪盯着一身华丽礼服的女孩,跟狗仔似的到处翻找,“……”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温然站定在她跟前,“你和连承御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你不是说他结婚有孩子了吗?他怎么亲口否定?”
温然此刻的八卦心,已经彻底压盖了未来婆婆刚刚表现出的异常。婆婆好像没看上她?不重要!重要的是闺蜜终身大事!陆景溪将婚纱脱下来,背对着温然穿好她自己的衣服,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说了句,“他说没结婚也没孩子,是我搞错了。”
温然,“……”她抓了抓下巴,一脸高深莫测,“我就说,当年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是办给你看的!他肯定是希望你去抢婚!”
陆景溪将婚纱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呵呵一笑,“温女士,你以前说的是,他是为了向我炫耀,远离我过的也很好。”
温然一哂,眼神飘忽,“我说过吗?你肯定记错了!”
陆景溪无力发笑,“别说我了,你怎么过来了,你男朋友和未来婆婆呢?”
温然往外一指,“看戏。”
陆景溪微微拧眉。“你让人送去检测的那些咖啡被分析出添加了大量的大黄浓缩汁。”
大黄,性寒凉血。过量服用,会刺激肠胃,造成腹痛腹泻。这东西味苦,但有咖啡的苦涩味掩盖,很难发现异常。陆景溪扶着温然往外走,听她继续解释,“连承御的保镖,把饮品店上至工作人员,下至秀场的工作人员,都叫出来单独问询,蛙趣!声势浩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黑社会呢!”
“所以问出是谁下的手了吗?”
陆景溪一时间有些担心,他闹这么大,没问题吗?“我来找你就是为了看这场戏,胡家姐妹狗咬狗。”
陆景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