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景溪爬起来时,看到床头放着的水杯,懵了好一会。她不记得自己接水放这里呀。随即意识到这杯水的来源,她脸上绽放出笑意,下了床,踩着拖鞋往外跑。经过卫生间时,脚下转了个方向,迅速进去洗脸刷牙换衣服!焕然一新推开房门,嗅到空气里隐隐浮动着的香味,她眼睛一亮。从楼梯往下张望时,就听到厨房里滋滋啦啦的油响。她噔噔噔跑下去,来到厨房边上,看到挺拔俊朗的男人系着围裙,将碗里的面糊倒进锅内。她双手背在身后,大眼睛往他身上飘,“我床头的水,是你放的吗?”
连承御目不斜视,“不是。”
“哦……看来是祖师爷保佑我了,这房子有鬼,非但没欺负我,反而周到照顾,我喜欢这个可爱鬼!”
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鼻音发出轻嗤,没理她。她见他不接话,探着头往里看,“需要我帮忙吗?”
连承御斜了她一眼,“盘子。”
她立刻跨进去,打开一侧的橱柜门,拿了两个盘子出来,摆在他手边。就像过去无数个清晨那般,他做饭,她在旁边迷迷糊糊帮忙。可时间让他们不再是他们。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握着铲子,将海鲜饼翻了个面。陆景溪嗅了嗅空气里的香味,摸出手机,偷偷对着他拍了张照片。但是手机没静音,咔嚓一声,让她嘴角的弧度尴尬地僵住。连承御目不斜视,低沉的嗓音淡淡地弥漫在厨房内,“我的版权费,你知道多少吗。”
陆景溪立刻锁屏手机,好奇地问,“多少?”
他放下铲子,拿汤勺搅动锅里的蔬菜粥,“把你卖了也付不起。”
陆景溪直接笑出来,死皮赖脸地从身侧抱住他,也不去看抗拒的脸,“那我先把我送给你,剩下的分期付款。”
火焰外溢的温度极高,他忙单手护住她的腰往后退了一步。“想烧成秃子。”
她仰起头,看到他没将她推开,开心得不得了,接着话茬问,“烧成秃子会贬值吗?那是不是分期更久了?预约到下辈子如何?”
连承御看着尽在咫尺的脸,潋滟的眸,生动雀跃的表情,让他想起五年前,那个嘴甜的小女孩。他眉宇间浮现零星的笑意。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将人松开后,重新走到砂锅前,“没事做,把这个端出去。”
陆景溪抿了抿唇,戴上旁边挂着的手套,将砂锅端到了外面。等到他将海鲜饼端出来时,她左顾右盼地问,“这里应该是空房子吧,怎么会有食材?”
连承御从冰箱里拿出塑封的咸菜,“偶尔过来住,存了不少冷冻的海鲜,将就吃吧。”
陆景溪拿着叉子勺子,“怎么会是将就呢!”
“一会有人来,送你去机场。”
她正往嘴里塞海鲜饼,闻言眉宇间浮现失落,“那我……我在伦敦玩几天不行吗?”
“不行。”
他头也不抬,手机立在一边,里头播报着冷硬的英文。她垂头丧气地吃饭,吃了几口又不甘心,“你不跟我回去看看我们的儿子女儿吗?”
连承御的手一顿。“不应该你带他们来见我?”
陆景溪,“……”她把孩子们带过来,估计玄霄会将她逐出师门。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程安按照昨晚的吩咐,准时于八点到达。一起来的,还有提着早饭的江松,和拿着车钥匙的何欢。看到餐厅两人正在吃饭,江松挑了挑眉,瞬间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先……”江松的话还没说完,倒是见到陆景溪先一脸煞气地站起来,手中的叉子直接往他身前……不,是身边丢!程安眼神一凛,都吓蒙了,他干什么了?让陆小姐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