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我女儿昨天病情发作,现在人还躺在急救室里,医生说再不做手术人就没了,就当我求您了,借我一点钱吧,我就是卖血卖肾也会还给你的!”
街边,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一个男人哭着打去电话,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嘟嘟——”电话挂断后冰冷的声音。“诗颜!”
雷声轰隆作响,陈阳内心最后一丝希望都无情的破灭,他跪了下来,任由大雨冲刷着脸上的泪水。他可爱的女儿陈诗颜两岁时就检测出白血病,繁重的病情如同无底洞般掏空了陈阳的积蓄,还倒欠了不少外债,短短两天陈阳几乎找遍了认识的所有人,却一分钱都没有借到。“诗颜,你等着,爸爸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陈阳深深地呼吸,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一家药房。一路径直走向办公室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翘着二郎腿炒着股票。“薛…”陈阳吞了口唾沫,“薛总…”“哟,这不是陈总吗,陈总大驾光临啦?”
薛经纬笑得浮夸:“陈总啊,自从你将诗雨药房转让给我以后,本来要倒闭的店现在是蒸蒸日上,真不知道是我该感谢你,还是你该谢谢我。”
办公室里几人目光戏谑地看着陈阳,尽管在一周前,他们还是对陈阳毕恭毕敬的下属。“薛总,我女儿现在人躺在急救室里急需手术费,麻烦您借我点钱…”陈阳低声下气。“借钱?陈阳,我没听错吧,我跟你很熟吗你就开口找我借钱!”
薛经纬轻蔑地扫了陈阳一眼,“不过呢,好歹同学一场,这个忙我也不是不能忙,呐,跪下,磕三个头,我心情好兴许就借你了!”
闻言,陈阳攥紧双拳。薛经纬是他大学同学,一直都想追求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孙雨恋,为此陈阳还打过薛经纬。陈阳拼死拼活好几年存够积蓄,取老婆和女儿的名字开了这家药房,却被薛经纬设套导致亏损几百万,否则也不至于连女儿的手术费都拿不出手,数年的努力随之毁于一旦。“怎么?不乐意?不乐意就给我滚!”
薛经纬这话一出,几个狗腿子纷纷站了起来,不爽地看着陈阳。“是不是我跪了,你就会借我钱?”
想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诗颜,此刻陈阳也顾不上尊严了。“对。”
薛经纬刚点头,陈阳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泪水,无声地从脸颊滑落,而陈阳心中的憋屈,全被对女儿的担忧掩盖。“我还没拍,你怎么就磕头了呢?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啊!来来来,再来三个!”
薛经纬说着,竟是还真的拿起了照相机。“你耍我?”
感受到薛经纬的轻浮,陈阳不禁怒声喝道:“薛经纬,我都妥协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你答应我下跪就借给我钱的!”
“是你没听清楚吧?我说了,我心情好才借你。心情不好,哪凉快你哪待着去!”
薛经纬用手巴了巴陈阳,冷冷一笑。“混蛋!”
内心的愤怒让陈阳抡圆胳膊挥了过去,薛经纬嚎叫一声直接被一拳撂倒,但办公室里的狗腿子也很快反应过来,冲过去直接按到了陈阳。一时间。无数的拳脚向陈阳袭来,很快就打得他头破血流,但肉体的疼痛仍旧比不过心中的不甘。“废物,给老子去死!”
薛经纬咬牙切齿地拿起一根钢管狠狠地砸在陈阳头上。直到昏迷的最后一刻,陈阳脑海里还在心心念念着诗颜。“抬出去,扔到大街上等死!”
薛经纬挥了挥手,手下把陈阳扔到道路上,此时大雨滂沱,周遭又常有货车,不出意外陈阳会被撞成一滩烂泥。“想我天玄仙人后人,竟落魄到如此境地,真是天道不公!”
“陈阳,我将毕生所学皆传授于你,望你行医治病、救死扶伤,弘扬天玄威名!”
在陈阳意识越渐模糊的时候,一阵很有磁性并充满威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处于黑暗中的陈阳眼前渐渐浮现出一抹光亮,大脑忽地一阵刺痛,随后无数信息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了陈阳脑海里。宗门十三针、鬼手推拿、神农百药、天龙诀……同时一股暖流在陈阳四肢百骸涌动起来,陈阳感受到身体渐渐地充满了活力,猛地睁开眼,一辆重型卡车正朝自己疾驰而来!“嗯?”
陈阳猛地滚到一旁,几乎是紧紧擦着轮胎躲过的,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足足很久心情才镇定下来。“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先祖传承?”
看着自己被真气修复好的完好无损的身体,和已经烙印在大脑中的技艺与本领,陈阳忍不住攥紧双拳:“既然大难不死,这一次,我要活得轰轰烈烈!”
没有任何多想,陈阳直奔医院。“诗颜,雨恋,等我。”
女儿的命要紧。他是孤儿,从小就受尽辛酸与挫折,几年前他外出打工的时候,发现一个歹徒要对一位姑娘图谋不轨,内心善良的陈阳上前见义勇为,虽然被捅了五刀,但还是成功救下了姑娘。那个名叫孙雨恋的姑娘出于感动看望了陈阳好几次,渐渐对陈阳有了好感,一年后她便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和陈阳结婚,家人无奈之下也只能同意,但底线是陈阳必须入赘。来到医院后陈阳便直奔手术室,现在还欠着医院钱,不交钱就没法动手术。然而,手术室里密密麻麻站着不少人,孙雨恋焦灼地在门口来回踱步。“雨恋!”
陈阳走上前,孙雨恋见到他不禁黛眉微皱:“你刚才跑哪去了?人都联系不上!常主任真是个大好人,他不想咱们家诗颜这么小的年纪就被疾病折磨,自掏腰包付了钱,现在还亲自给诗颜动手术。”
说到这,孙雨恋布满愁容的清丽脸颊扬起几分笑颜。却不想,陈阳听了这话直接推门而入进了手术室。“谢谢大家的好意,大家辛苦了,不过我女儿就不劳烦大家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