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华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让我再想想。”
秘书捡起了自己手机，兴高采烈的出去了。短短的一夜之间，不少客户已经被陈阳拉过去了。既有普通的消费者，也有许多大厂的订单。“张总，您如果再不下决断的话，我们只会越来越被动。”
“是啊，天华，”一个老头拄着拐杖坐在一边的沙发里，“你不能像我这个老头子一样，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潮流啊。”
“二叔您老人家就别跟着添乱了。”
张天华满脸黑线，想不通这个老糊涂怎么想起来跑到自己这儿来了。“你这叫什么话？我怎么会添乱呢？”
张天佐使劲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天华，退一万步来讲，敌人已经给你下了战书，身为张家的男人就不能畏畏缩缩。”
张天华满面愁容，今天一早他就召开了一个临时的董事会。连一些大区的经理也都以视频会议的形式参与了。结论大体分为两派，和秘书说的一样，要么打官司，要么开直播。“问题是我这么大岁数了，从来没搞过呀。”
张天华十分担心自己搞砸了，到时候怪罪下来，自己吃不饱兜着走。“张总，我可以帮你！”
秘书一拍胸脯满眼放光。“你能不能不说话了，这是什么场合你看不明白吗？”
赵天华掐死秘书的心都有了。“哎，张总！”
你要相信我，“您看专业的团队我都拉过来了。”
秘书打开办公室的玻璃门，呼啦呼啦走进十来号人。“这位是李小潘经理。”
秘书推出来一个人。长发身穿白色紧身小西装，腿上是一条紧身的九分裤，还有一双豆豆鞋。“张总好，我们是邦尼斯专业视频直播团队。”
进来的人一起鞠躬。“今年来我们分别完成了……”“行行行……我不用你们说这么多废话，你们就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张天华一脸嫌弃，甚至不愿意和他们多说话。“张总这您真的是问对人了。”
秘书急忙上前竖起了大拇指。“这几位可是跟我打了保票的，只要内容劲爆，不怕您不会操作，在他们的辅导之下，就算是一只猪也能完成一次完美的直播。”
张天华的眉毛简直要拧在一起了，“如果你不会说话，那就不要再说了，好吗？”
“好的张总。”
秘书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张天华是真的生气了。“行了，事不宜迟，赶紧开始吧。”
李小潘偷偷的看了秘书一眼，确定秘书没有反对之后，这才露出了笑脸。“好的张总，咱们是有什么要求？”
张天华看了一眼秘书，心想你没和他说就算了，难道现在还要我亲自说吗？秘书立刻会意，走过来开始向李小潘解释。“我们有一款产品和竞争对手的内容很相似，现在他正在奋力打假我们。”
李小潘点了一下头，“我明白了，就是我们也要打假打回去对吗？”
“不错不错，李经理果然通透。”
秘书竖起了大拇指。“那事不宜迟，马上开始布置吧。”
李小潘说完就开始带着手底下的人在一间空屋子里布置场地。一个小时后一切准备妥当。“账号将由我提供，剧本也已经写好了，张总您只需要照着剧本来说就可以。”
李小潘递过来一份剧本。张天华点了点头，化妆师立刻给他化妆。“为什么要画成这个样子？自然一点不好吗？”
张天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走样。“要有曝光率，要有争议。”
“要不然没有几个人愿意看的，现在上面的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肃。”
李小潘赶紧过来解释。“那也没必要把我画成一个黑炭吧。”
张天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么大岁数了，就像是要晚节不保似的。“您是要评测自家产品和别家的同类产品，这里面您必须要无私，所以呀，黑脸包公是最好了。”
李小潘眉头微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心想要不是给钱大方，老子才不伺候你这样麻烦的人物。张天华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不爽，老子花了钱了，你凭什么给我摆这副臭脸？从一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内部崩坏的征兆。时间到了，中午直播正式开始。“家人们好，我呢，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情。”
由李小潘先进入。“什么事儿呢？据说两家大公司在互相打假！”
“其中一家公司呢仗着自己粉丝多肆意的胡说八道。”
“而另一家公司呢，则因为粉丝量太少，受尽了欺辱。”
“所以本人是看不下去啊，是一定要出来主持公道的。”
“那有人说你这么闲的慌干什么？”
“看似我在主持公道，其实我在为大家考虑啊，家人们。”
“如果我不发声，他也不发声，那最后卖到大家手里的会不会就是一件儿假药呢？”
“只有良性竞争才能形成更好的产品，还能更好的服务于当然了，一家独大只会产生店大欺客的现象。”
这一番洗脑之后立刻直播间人数暴涨。端着架子，画着一脸黑炭装的张天华不由自主的转过头看了这个李小潘一眼。这小子这一套洗脑玩的都挺溜啊，还是有点东西的。“家人们，我今天就把那会一直备受欺辱的公司的老总请来了。”
说着李小潘不经意间抹了一下眼泪。“这位老总已经悲愤至极，所以今天特地画了一个包公装，表示自己不成功变成人的社死决心。”
“大家请看！”
李小潘把手机的镜头罗挪向了张天华那边。张天华立刻反应过来。“大家……家人们好。”
张天华居然有些紧张。“家人们你们看看，我们这位老总多么朴实。”
李小潘不时的在一旁添油加醋。张天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旁边的题词板上的剧本。首先是卖惨，“对方借着雄厚的资本抢走了我的客户，对方的幕后股东甚至挖走了我的老婆。”
张天华越说越尴尬，心想这种东西怎么会吸引人呢？然而令他大跌眼镜的是粉丝数的砰砰的涨。“这帮人都没有脑子吗？”
张天华趁着休息的功夫，回头看着自己的秘书。“人嘛，总喜欢看别人的悲惨，喜欢感同身受的去想一些事情。”
张天华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得心应手了。“咱们差不多该PK了吧。”
李小潘拿着手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