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就那样保持着一只脚踏上台子,一只脚留在原地的弓步姿势。歪着头与坐在那里的文华镇四目相对。房间的氛围一下子冰冷了下来,也变得十分安静。“二位这是……认识?”
万金还是忍不住开口。毕竟再这样下去,陈阳的目标恐怕不一定能完成。文华镇眼睛动了动,后槽牙狠狠的咬了一下,依旧保持了平静的语气,“陈先生认识王军?”
陈阳皱着眉头,很明显,文华镇并不待见王军,但自己也不能撒谎。“没错。”
“那陈先生与王军是什么关系?”
文华镇紧追不舍的问。“我与陈先生是过命的生死兄弟,你这个娘娘腔,问东问西的干什么?”
王军按捺不住,开口训斥。“哼!原来如此,过命的兄弟,既然是这样,那陈先生我们就不必谈下去了。”
文华镇直接起身甩了一下衣服,就要穿上鞋子往外走。万金急忙起身挽留,“文总这是要做什么?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嘛,你看我和陈先生还是一头雾水呢。”
“你们想知道直接问你们的生死兄弟王军就好了,他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文华镇重重的甩了甩衣袖。王军看着陈阳和万金,食指指着自己一脸的无辜。“我干了什么?我能干什么?娘娘腔,你别走,咱把话给说明白了。”
王军歪着头,伸出手指指着文华镇。听到王军这么说,文华镇奋力转身,恶狠狠的盯着他。“好,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与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文华镇重新坐回桌子上,恶狠狠的喝了一口茶。“王军!我问你咱们从小就认识吧。”
“是啊,怎么了?”
“那我母亲从小对你不错吧,我们兄弟俩有什么好吃的没少了你的吧。”
王军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那你说你为何要把她气成那个样子?”
“我……”王军伸出手又无力的垂下,“难道你不清楚伯母犯的事情不是个小事儿。”
“我能做到那个程度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凭着良心说话,伯母犯的事儿换别人能判的那么轻,你说我不够讲人情再讲人情的话,那我接受的这些责任担当又该怎么办?”
文华镇十分不耐烦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不要跟我扯这些高调。”
“算了算了,我不想跟你吵。”
深呼吸一口气,文华镇看着陈阳,“陈先生,总之有这个人呢,我们是坚决不会有任何交际了,谢谢您的茶,再见。”
“等等!”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文华镇站在原地半回过头盯着陈阳。“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那伯母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我的母亲怎么样了?还重要吗?”
文华镇冷哼一声。“重不重要你得说一说。”
陈阳转过头来盯着他。其实从刚才握手的一瞬间,自以为有点修为的文华镇,就已经明白自己不是陈阳的对手。而且不是一般的不是对手,通俗一点说,陈阳能够碾压他。因而他也不敢太惹陈阳动怒,本想着借此由头赶紧离开,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了。“说说吧,我和万会长都想听听,也许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陈阳放下茶杯,满面微笑的做了一个手势,请文华镇坐回来。在三思虑之后,文华镇又坐回了座位。“哎呀!”
王军一屁股墩儿坐在陈阳后面的空地上。“你说你文华镇,起起坐坐的干什么,直说就是了,怎么还要给我留面子吗?”
“我呸!你还是个人吗?还有脸面吗?我给你留面子?”
“好了!”
陈阳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文华镇自然也清楚陈阳的心态,便接着说了下来,“我母亲当年犯了一点小事儿,被这个王军紧咬住不放。”
“关了一个星期后回来便气的生了一场大病,这些年也是越来越严重,陈先生您说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把自己送进了监狱,这让谁不恼火?”
王军仰头冷哼一声,“身为国家的检察长,就不能循私情,不论对方是谁,就是我亲爹亲妈犯了事也照抓不误。”
文华镇朝着王军竖起大拇指,“您牛,您真牛!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阳喝了一口茶,他关注的重点只有最后。文华镇的老母亲现在正生着重病。天助我也,陈阳心想。“文总,我有个想法想跟你聊一聊。”
文华镇重重的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情绪,“陈先生您说就是了,当然行,还是不行,大家再谈吧。”
陈阳点头,“这样吧,我也算是略懂医术,过去看一看您的老母亲,希望我能治好您的老母亲,你和王军也冰释前嫌。”
“不可能!”
文华镇语气平静的说了这三个字。“最近市场上都传陈阳是个神医,但是即便是神医,也治不好我母亲的病。”
陈阳一听来了兴致,和万金对视一眼不服气的表情显露出来。“二位也不用不服气,我佩服您的医术,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母亲天下无人可治。”
“呵呵呵。”
陈阳浑身颤抖的笑着,“太好笑了,您都没有让我见您老母亲一面,就敢下此断言?”
文华镇不说话,只是把头歪到一边。陈阳的脾气上来了,一拍桌子,“我总给个明白话,要是我能把您的老母亲给治好怎么办吧?”
文华镇也不甘示弱,“陈先生要是能把我老母亲给治好,我举着我全家全公司来投奔您的门下。”
一拍桌子,王军直接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这可是你小子说的,陈先生上!到时候治好了大嘴巴抽丫!”
文华镇坐在那里,仰着头看着王军,连表面的皮肤很快就被气成了红色。“好,你们几位现在就跟我回去,只要能治好母亲,我必兑现诺言。”
陈阳耸了一下肩膀,“难道文总不问问这不好,会怎么样吗?”
文华镇愣了一下,“治不好也便是天意,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我也不敢太贪图什么。”
听到这话,陈阳的眉毛舒展开来,宛如春风拂面,心想这可是位真君子,只是有点过于执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