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费城紧邻海岛某处临海别墅内,姜澜对陆行州与Lisa的谈话一无所知,还在昏昏沉沉的午休,这时,有人敲门。“姜小姐,医生过来了。”
听到门外佣人的汇报,姜澜立刻清醒,一骨碌坐起身整了整衣裳,“让她进来。”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医生,姜澜打量几眼觉得有些眼熟,对方放下医疗箱率先伸手招呼:“你好姜小姐,我叫赵婉,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赵医生。”
听她说完,姜澜伸出手也握了握,忽然想起这张脸为什么有一丝丝熟悉的感觉,因为曾经那一名为她做过换肾手术的赵医生,眉眼和她极其相似!“我有哪里很奇怪吗?”
看姜澜目不转睛的端详,赵婉困惑。姜澜皱起眉,报出了赵医生的名字后问:“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赵婉一脸惊喜:“你知道他?他是我爸,原来你们认识啊。”
姜澜拧着眉冷声:“出去。”
态度与刚才的欢迎截然不同,让赵婉大吃一惊,“你怎么了?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我说了,出去!”
姜澜阴沉着脸,赵婉咬了咬唇,带着满腔不解和郁闷走出房间,然后给陆行州打去了电话。“您好,陆先生,姜小姐她不肯让我诊治,而且……对我似乎很有敌意。”
“你们医院对付不配合的病人,难道没有经验?”
陆行州的话让赵婉一愣,这是媒体上写的宠爱姜澜的男人吗?如果用医院的方法,那是要注射镇静剂,强行让她服从的。“我知道了。”
不过既然对方都已经这样说了,赵婉也只好收起怜悯心。不一会儿,赵婉带了几名女佣进去,底气也足了,“姜小姐,很抱歉对你行为粗鲁,但这是陆先生吩咐的,如果您现在愿意配合,那……”“你还进来干什么?”
姜澜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情。看她还是如此顽固的态度,赵婉只好冲几名女佣点点头,她们立马上前强行按住姜澜,不论她怎么挣扎也没有停止桎梏。一针镇静剂下去后,姜澜平静了不少,但眼中还是饱含愤怒。“你刚才说,是陆行州吩咐的?”
赵婉给她后背一边消毒一边回答:“是的,如果姜小姐你能一开始就听话,也不至于受这个罪了。”
姜澜抓紧了床单,没有做声。等到镇静剂的药效过去,姜澜便开始对管家软磨硬泡了几句,希望他可以放自己出去溜达,然而老人家和门口的保镖一样铁面无私,不让出去就是不让。直到晚上,陆行州终于到来。此时姜澜正在吃完饭,听到玄关处的响动抬起头,男人挺拔的身姿映入眼帘,她顿时觉得有希望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走?”
开门见山的质问并没有得到陆行州的正面回答,他不紧不慢踱步过来,扫视一眼桌上精致的美味佳肴,问得漫不经心:“住不习惯?”
姜澜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心静气,“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你把我限制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我还有工作。”
陆行州眸光有些冷,“工作?是想见外面那些野男人吧。”
姜澜的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借着工作的名义和别人勾三搭四?还有,你明知道我讨厌看见那个赵医生,居然还让他女儿来给我治疗,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与其讨厌他,不如直接说讨厌我。”
姜澜一怔,随即失笑,“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讨厌你,你不是也看我不顺眼吗?既然两看相厌,为什么不放过我?”
“放过你让你解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陆行州冷眼扫视她,“既然你不想做陆太太,更喜欢当金丝雀,那就好好待在这里。”
说完,他将大掌伸了过来,按住姜澜的肩膀扯下肩头衣裳,朝她背后看了几眼。身上那些淤青经过涂药总算暗淡了一些。姜澜勾起衣服,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讥讽,“陆总还知道关心我吗?”
昨晚他将她摔在床上的时候,可没有半点怜悯之心。陆行州松开手,“玩具被人弄脏,当然要好好清理一下。”
“……玩具?”
姜澜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词语一样,随即却又不在乎的笑了起来,“陆总玩具那么多,脏了我一个不是还有其他的吗?这么好的房子,让我住太可惜了,应该送给Lisa才对。”
提及Lisa,就让陆行州想起她怀孕一事,心头一阵烦躁掠过,语气也更为冰冷。“她不像你一样,需要靠男人包养才能混出头。”
姜澜心口仿佛被重锤狠狠砸过,痛多了之后竟然不觉得有多难受了,反而能够心平气和的直视男人的眼睛,反驳他的每一句话。“谁说她不靠男人的?要不是你这么些年在商场上护着她,提拔她,给她特权,她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说她单凭自己的努力才拥有一切,这话骗谁呢?”
陆行州冷锐的视线看了过来,姜澜霎时有些发怵,猛然发现自己现在硬邦邦的顶嘴实在不妥,鬼知道男人会不会折磨她,她还是别自讨苦吃。“……算了。我只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离开?”
陆行州松了松领带,动作散漫而优雅,长腿一迈走到沙发边坐下,而后才云淡风轻的回应:“看心情。”
姜澜跟过去,不过脑子的直接蹦出一句:“看我的心情?”
陆行州抬头,一记凉凉的眼风扫去,姜澜立刻改口,“……那你现在心情好吗?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去倒杯咖啡。”
男人的吩咐不得不遵从,姜澜明白自己现在是“我为鱼肉”,只得乖乖煮好一杯咖啡放在茶几上,“还有什么吩咐吗,陆大总裁?”
陆行州抬手示意了一下,姜澜皱起眉,这是要帮他按摩太阳穴的意思。这种事她已经很久没做过了,记得当初为了哄好他,她还特意去学过按摩手法,可是她被扣上“陆太太”的头衔后,再也不需要动手。无奈,她只好来到男人身后,动作轻缓的按揉嘴里却没闲着。“陆行州,你真把我当保姆了?”
陆行州微微侧头,那双冰冷目光让姜澜格外不舒服,让她忍不住追问:“所以,我现在不是什么陆太太,而是你的情人?”
“你不是很喜欢这个身份?”
陆行州眼中覆着一层寒霜,“满足你而已。”
“你!”
姜澜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硬生生压下了愤怒的火焰,“别以为陆太太这个身份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我现在身价不菲,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姜澜,你也没必要拿这个头衔来说事儿,老实说,我还真不稀罕。”
“不稀罕”三个字让陆行州危险的眯了眯眼眸,不过很快恢复了淡漠。“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
他冷冷的丢下这句话,闭目养神一般靠在沙发背上,享受着姜澜的伺候。十分钟后,他阖着眸子忽然开口:“去把自己洗干净。”
姜澜一愣,“干什么?”
“作为情人,你要遵守的只有听话,而不需要问为什么,懂了么?”
陆行州幽幽睁开双眸。姜澜看着他,只觉得有片刻的陌生。或许,这就是真正的陆行州吧,是她过去自以为很了解他,其实并没有看透他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