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和懊悔。她就不该提议来这里玩,更不应该在这里住宿!“对不起有什么用。”
一道清冷的女声忽然灌进耳中,姜澜连忙抬头,发现对方是一个年轻的短发女人,古怪是戴着半边面具,一身黑衣看不出表情。“你是谁?”
她防备的往后退了几步。黑衣女人淡定开口:“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居然抛下陆行州一个人离开。”
姜澜本就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现在听出她话里的讥讽,顿时像被火上浇油。“你知道什么?我不是抛下他!”
“那你现在敢回去吗?”
女人问道。姜澜一愣,理智重新回笼。“既然你可以出现在这里,说明你有离开的路线,那你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她之所以开这个口,是看出这女人肯定是来帮陆行州的,要是和那些人是一伙,才不会和她废话这么多。黑衣女人眼中划过一抹赞赏之色,“跟我上来。”
见对方这样自信,姜澜真就跟了过去,重新返回宾馆。房子里一片狼藉的痕迹让黑衣女人皱起眉,但她并不躲藏,而是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罗聪,出来!”
你说出来人家就会出来么?姜澜刚腹诽完,居然真的看见走廊上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走了出来。看见女人的一刹那,罗聪脸上露出了狐疑和古怪。姜澜看出来了,罗聪似乎并不认识这个女人,否则也不会露出这种神色,那这个女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是几个意思?“哥哥,你食言了。”
黑衣女人蹦出这句话,令罗聪脸上的表情露出惊讶和喜悦,还有难以置信的怀疑,打量的眼神里一片复杂。姜澜没心情听他们打哑谜,她想知道陆行州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他们伤到。“我以为你比我更急,没想到还要叙旧。”
姜澜含蓄的提醒。黑衣女人叹了口气,对罗聪再次开口:“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去自首吧,我等你出来。”
罗聪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情绪,恶狠狠的瞪着她:“罗芊才不会让我去自首!”
姜澜震惊的看向旁边的女人,她……就是传说中陆行州痴爱的罗芊?不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别再自欺欺人了。”
罗芊忽然慢慢取下面具,定定的看着罗聪,“在见到我的第一眼,你就认出来了不是吗?哥哥,如果你不放过他们,以后就再也不会看见我了。”
姜澜发现,这女人半张脸被烧坏,布满狰狞瘢痕,看起来格外吓人,也难怪会戴上面具。罗聪呆呆的打量好一阵后,表情激动的想要靠近,却被罗芊立刻喝止:“别过来!我说过了,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以后我们不会再见!”
在焦灼的等待之后,姜澜终于等到罗聪一句话:“撤退。”
他们无声的出了房门,有的身上带有血迹,看得姜澜忐忑不安,立刻去楼上寻找某人的身影。“陆行州,你在哪儿?”
终于,在一间客房内,姜澜看见了靠在门边的陆行州,他按着腹部,看起来失血过多的样子。“你受伤了!”
姜澜心疼的冲上前,想着要怎么止血,就看见罗芊提着从客房里找出来的医疗箱过来,她不得不让位。“对不起,我来晚了。”
罗芊一边替男人包扎,一边用自责的语气。陆行州闭着眼,没有一丝感谢罗芊的意思,说出的话反而很无情:“我没有让你过来。”
“……我知道,我会自己去领罚的。”
罗芊包扎完站起身,“但前提是,您必须已经到达安全区域。他们的人不会走远,一个不好,说不定会改变主意重新回来包围我们。”
姜澜一听,又紧张了起来,“那我们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她看向了罗芊搀扶陆行州的那只手。“我来吧。”
她强行挤到陆行州身边。罗芊没有和她争,而是去往前面带路,直到三人上了罗芊的越野车,姜澜才松下一口气。“你还好吗?”
她看向陆行州,语气里是深深关切。“嗯。”
男人看起来没有多大交流欲望。姜澜明白,他现在受了伤,肯定没心情多说话,于是安静的闭上嘴,可罗芊明显不是这样想的。“我早就提示过您,今晚他们一定会行动,您为什么无视信号?”
陆行州淡淡开口:“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罗芊没有再问,一路安静的驾驶。终于到达救援站,陆行州又被他们做了更专业的治疗,姜澜终于彻底安心下来。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仍心有余悸。等罗芊去和救援站的人交流什么的时候,姜澜这才凑到男人旁边。“我冒昧的问一句,罗芊不是已经……去世了吗?这个女人真是她?”
陆行州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语气随意:“你关心这些干什么。”
姜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人家这还是在防备着她呢。“你不想说就算了,不用这副暗讽的语气对我说话。”
陆行州兀地睁开眼看向她,“不是让你别回来?”
姜澜语气低落:“抱歉,我没交代好你做的事,但我想着,至少回来看看能不能帮你一点忙,反正,我不是丢下同伴的那种人。”
这话说得悲壮,可陆行州却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你想多了,把你支开是减少累赘而已。”
姜澜:“……”刚才在宾馆的那一番恶斗消耗了陆行州的体力,而且现在有伤在身,所以他靠在沙发上稍作休息,良久,似乎陷入了沉睡。房间里过于安静,刚才还进进出出的站内人员此时一个也不在,姜澜都能感受到来自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陆行州英俊的面容,一股冲动从心底升起,而后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