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头皮发麻,喊了出来:“陆行州?你在干什么?”
没有人回应她,可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是说对Lisa没有多余的感情吗?不是对那个女人冷漠疏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这样,难道一切都是在做戏给她看?“陆行州,陆行州!”
猛地听到那一头Lisa突然提高音调的尖叫,姜澜忍无可忍的叫了起来。“陆行州,你不能对不起我!你不可以这么做!你不能……”那一头的动静越来越响,姜澜崩溃一般咆哮到最后,浑身无力一般蜷缩了身体,手机从掌心缓缓滑落,就像心脏重重的沉入深渊一般……新西兰北部岛屿湾——傲然矗立在庄园的某栋欧式别墅内,陆行州系着睡袍来到电脑屏幕前,接下了正在发送请求的视频通话。对面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人,只是他的目光与容貌格格不入,毫无生气,格外阴鸷,看见陆行州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有尊称,而是直接开口。“那个人被克劳斯有意隐匿行踪,姓名地址和身份多达十个以上,目前追踪到他同样在新西兰。”
陆行州拿起桌上一杯葡萄酒,动作优雅的啜了一口。视频中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开口:“您的手机定位显示在凯特大街八十一号A区,Lisa的住所,需要我现在帮您取回来么?”
“放着吧,不急。”
陆行州语气随意,“继续。”
年轻男人再次开口,声音刻板:“Willo覆盖两大港口,DE与西格共享通商口岸……”陆行州皱了皱眉,打断他,“让贺崇来。”
年轻男人起身让开位置,画面内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看起来和陆行州年龄相仿,容貌迭丽阴柔,目光里和年轻男人一样有着不可忽视的阴鸷。他戏谑的扯起一个笑,“怎么能嫌弃我们Rian呢?他最近在练习口语,就让他汇报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陆行州慵懒而优雅的往座椅后背靠去,举着酒杯轻轻摇曳。“你别折腾他。”
名叫“贺崇”的男人轻笑一声:“这孩子就是跟在你身边太久,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了,秦岩是这样,格雷斯也是这样,啧,真不知道你家那位未婚妻怎么受得了你。”
“别废话。”
“我是在好心给你忠告,对待女人要温柔,不要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对方琢磨不透心思,这是大忌。”
陆行州敛眉,“你今天话有点多。”
“行,我不说了。”
贺崇止住了笑,神色倏忽间变得冷肃,“换掉Lisa,让格雷斯过去。”
陆行州目光幽沉,“不必,已经有人选,或许,她会办得更漂亮。”
“或许?”
贺崇露出不赞同的眼神,“可我们要的不是或许,除了Willo,北边的拉曼可是虎视眈眈。”
陆行州将葡萄酒一饮而尽,清冷眸光中隐隐闪着跃跃欲试的火焰。“她不会让我们失望,她的进步,有目共睹。”
贺崇困惑了一瞬,霎时反应过来他究竟在说谁,脸色蓦的微变,有一股淡淡的不可思议神色,“你……只是把她当做棋子?”
“也不能这么说。”
陆行州慢悠悠把玩着空杯,“我很爱她,众所周知。”
贺崇凝了凝眉,“我不赞成你的这个决定,不过她是你的女人,你随意,只是别到时候玩脱了,可就追不回来了。”
陆行州神色淡漠,没有再说话。天光大亮,宽大的卧室双人床上,姜澜像个傻子一样,呆滞的抱着双腿坐在上面。“姜姜,今天是不是要去做spa啊?”
房门被敲响,苏沫的声音响起,但等了半天房门也没有打开,她再次敲门,“姜姜?你还没醒吗?都已经快九点了哟。”
还是没有人应声。一旁管家也察觉到不对劲,于是上前来:“夫人,您怎么了?”
“夫人,如果您还不开门,我们就擅自打开了。”
等了几秒钟,两人实在担心姜澜出了什么事,于是把门给拧开,只见床上的女人木偶人一般呆坐,他们进来这么大动静,竟然连头都没有抬一个。“姜姜,你怎么了?”
苏沫来到床头,由于腿伤,走路还有点不利索。管家也担忧的问:“夫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给您叫医生。”
姜澜这才缓缓抬起头,“不用了,我只是有点失眠。”
可看她这样子,远远不止失眠这样简单。“你们先出去吧,我换好衣服就下楼。”
两人离开后,姜澜来到浴室,望着镜中憔悴而无神的自觉,手心不知不觉捏紧。“陆行州……你永远不可能只爱我一个,对么?”
她呢喃出声,而后忽然紧紧咬住苍白的唇,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十分钟后,姜澜出现在楼下客厅内,和刚才的死气沉沉截然不同,这会儿她光鲜亮丽,妆容精致,除了因为失眠所导致的精神不大焕发以外,一切看起来与平时差不离。“姜姜,你还好吗?刚才……”“我没事,就是没睡好,反应迟钝了一些,所以半天没去开门。”
姜澜一脸轻松,“大概是因为快要结婚了,所以有点精神紧张。对了,行州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报出具体时间姜澜弯起眼眸透出笑意,“那我到时候去接他。”
说着,她的余光注意到了什么,“沫沫,你的腿怎么了?”
苏沫穿着长裙,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她受伤了,不过还是被眼尖的姜澜发现,“没事儿,就是被车剐蹭了一下。”
“秦岩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还让你受伤?”
“不是他的错啦,是我不小心,而且他很严肃的追问了我具体情况呢,很关心我的。”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出门,刚坐进车里,苏沫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一则短信发来,她看了看,表情瞬间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