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人的“劝告”,白京梧只是笑笑。转身回到楼上的贵宾休息室后,他给身后助理特意吩咐:“记得明天备好礼物去陆家,好好慰问一下陆先生。”
好不容易今天有了搭线桥梁,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加长版轿车内一片安静,老何开车一向平稳。姜澜看着闭目养神的陆行州,担心他头疼,轻声开口:“行州,你还好吗?头晕不晕?”
陆行州没搭理她,姜澜以为他睡着了,松下一口气。不料男人的声音在沉默几分钟过后,突然开口:“过来。”
姜澜愣了一下,瞅瞅他们之间坐着的距离,确实有点远,她是怕打扰到陆行州休息。乖乖挪过去后,陆行州一个伸手,将她揽到了自己胸前,抚摸着她的头发,十分享受现在这个姿势。“陆行州,等你酒醒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姜澜伏在他胸前慢吞吞说。陆行州没问什么东西,似乎毫不关心。姜澜仰头,“你今天……为什么会喝醉?”
陆行州缓缓睁开眼,“原本不想看见你,但是你到场后,又没法忽视你。姜澜,你为什么总是和我作对?”
姜澜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陆行州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心思,她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念头。“不是我和你作对啊,是你明明在意我,但是又不肯搭理我,你看看我一晚上在你跟前晃悠多少次了,结果你倒好,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
姜澜一脸委屈。陆行州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那我怎么看见你身边至少有两个女人,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还当自己是单身黄金贵族一样,把我视作空气……唔?”
姜澜未说完的话被单薄的唇给堵上,酒香夹杂着男人独特的清冷气息传入鼻间,让她也有了浓浓的醉意。前头老何一脸的非礼勿视,目不斜视的开着车。结果这一亲就有点上头,陆行州抚在她后脑勺的手慢慢下移,竟然有解纽扣的趋势。姜澜一个激灵,捉住他的手,“等等,现在不行。”
陆行州不满,“你不愿意?”
“大哥,我们还在路上,而且还有别人。”
姜澜无奈的开口,准备直起身,却还是被牢牢的搂住。不知怎么,陆行州突然话锋一转,“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姜澜僵住了身体。难怪……难怪他会举止反常,任由自己喝醉,这在平常是不可能会发生的。“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祭拜他们?”
姜澜小心翼翼的问。陆行州目光没有一丝波澜,“我已经去过了。”
姜澜抬头看他,“去过了?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带我一起?”
“没必要。”
陆行州简简单单三个字,让姜澜有话说不出。什么叫没必要?是没必要让他父母知道她这个人的存在,还是没必要知道他的私事?姜澜想到了什么,心中钝钝的疼了起来,缓缓低头,嘴角浮现一丝似有若无的自嘲:“是啊,我没必要去。”
她这个凶手的女儿怎么有资格去拜祭他们?终于回到家,管家连忙迎出来帮忙搀扶,一边吩咐佣人端上醒酒汤,一边和他们一起上楼。姜澜很惊讶,管家似乎知道陆行州有喝酒一样,再仔细一想,也能明白,今天是陆家特殊的日子,身为管家,不可能不精心,也有可能,是因为陆行州每年都这样醉过一次。这么一想,她就更加心疼了,往年她从未注意过今天,或者说,陆行州以前这个时候并没有和她在一起。“夫人,醒酒汤来了。”
管家亲自送到姜澜手里,嘱咐道:“家主今天心情不佳,您……”姜澜意会的点头,“我会照顾好他的。”
房门关上,姜澜坐在床头一边舀着汤水,一边开口:“行州,我喂你。”
陆行州睁开眼,竟然直接从她手里拿过汤,十分干脆的喝光了,就像之前喝酒一样利落。姜澜愣了一下,再看过去,就见他直接躺了回去,于是起身,准备将汤碗拿出去,不料刚转头,手腕就被陆行州扣住,“不许走。”
“我出去送个碗而已。”
“你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我?”
这话题还转得真快,姜澜心平气和的转头冲他无邪的一笑:“等我洗个澡回来,你就知道了。”
陆行州终于放手。姜澜下了楼,看见佣人和管家都在楼下待命,便吩咐道:“你们都可以去休息了,这里有我就行。”
管家不放心的看她,“夫人,您一个人能行么?”
姜澜挑眉,“陆行州喝醉之后有暴力倾向?还是会吵吵嚷嚷不饶人?”
管家摇头,“都没有,家主一般睡一觉就好,不过……”他走近几步,目光有些悠远,像是想到了什么,语重心长的开口。“夫人,不瞒您说,自从老爷去世后,这么多年来,家主就很少真正开心过……”“伺候家主这么多年,我可以肯定,您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他不在乎任何一个人,但是却唯独在意您的感受。夫人,大家都希望您能和家主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姜澜心中涌过一抹暖意,“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其实,还有一些比较禁忌的话题,他从不和我提起,我很好奇,当年陆伯父……当年爸和妈到底是因为什么出了车祸?”
即使听陆老夫人说是因为曾经陆父的一夜情,所以两人才起了争执,可她总觉得不仅仅如此。管家面色沉痛,“当年……当年原本没有那么多事,是克劳斯家族的人故意告诉先夫人,所以才……”姜澜凝眉,这么说,只有克劳斯的手里才有当年车祸的线索?不行,她明天必须和父亲摊牌,问个清清楚楚,就算顾家做了罪孽深重的事,她也不能再继续逃避了!一刻钟后,姜澜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回来,却发现陆行州并不在卧室,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有些担心的轻唤着,一间间房找过去。终于来到书房门口,虚掩的房门里透出男人拉长的身影,姜澜放下心来推开门,“行州,你怎么……”然而,在看清房间中的场景后,她赫然僵住了身体,指尖刹那冷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