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聪明吧?”
左青青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扶着挂满鲜花的吊索问丁小虎。凯瑟琳和牛大壮带着人在门口空地上挑选水果样品。“当然聪明了,不聪明能做我丁小虎的得力助手?”
“屁,我才不要做你的得力助手,我要做丁家二少奶奶,老龙口生态果园的副园长。”
“哈哈哈,那是必须的,我是正园长,你做副园长。”
丁小虎哈哈大笑,手底下稍稍一用力,鲜花秋千带起一阵风,院子里顿时香气四溢。“咯咯咯,正园长是嫂子,才不是你。”
左青青笑得很开心,满头青丝随着鲜花飞舞,犹如清晨的森林里彩蝶扑簌。“是啊,你和嫂子都是我们老丁家的大恩人。一个是家里面的坐地鼎,一个是我丁小虎离不开的大军师。”
“还有我这个前线总指挥呢。”
牛大壮乐呵呵的走进来,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丁小虎。“这是我们敲定的水果品种,数量有点大,总指挥我心里面没有谱啊。”
翻开文件夹,各项果品的名称和要求、以及包装出货方案记录得清清楚楚。郑强做的表格,上面还有凯瑟琳和牛大壮的签名。丁小虎也是一惊,沃尔克这么大的吞吐量?试销样品差不多就要十万斤了,这要是正式销售的话,每天的供货量最起码六百万斤以上。老龙口果园的规模远远不够,一定要加快开发大青山沿线果园。而且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大的产量,不知道能不能催生出这么多的水果。雷火龙已经和紫曼陀罗的毒素完美交融,神农诀到达八重天境界。达到九重天境界时可以行云布雨无所不能,八重天境界应该差不了多少。想到这里,丁小虎把文家夹交还给牛大壮,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两圈,非常淡定地说:“这些品种几乎囊括了果园里现有的所有水果,现在是试销验货阶段,距离正式订单还得有些日子。明天我送凯瑟琳回清江市,正好去找关局长打听打听老龙口出口注册的事儿。”
“果园开发刻不容缓,旮旯村的防卫工作更是迫在眉睫。走,找有德叔商量商量防务安警队的事情去。”
丁小虎话音刚落,愣头骑着树桩狗冲进来汇报:“报告总指挥,田有德上吊了。”
“什么?”
“是小黑发现的。”
愣头招手让小黑狗和大金毛过过来。小黑狗昂着脖子,汪汪汪地吼了几声。“人救下来了没有?”
“还挂着呢,他太重我抱不动,在他脚底下竖了张长条凳子。”
愣头手舞足蹈,介绍当时的情况如何如何紧急。丁小虎大手一挥:“走,救人要紧。”
“小虎哥,骑我的树桩狗,我找到树桩狗的调速开关啦。”
愣头圈转树桩狗,发现丁小虎已经不见了。“我的天,赶上神行太保戴宗了,标准的草上飞人呐。”
牛大壮一边跑一边惊叹。丁小虎脚不点地,整个人就像贴在庄稼尖尖上飘过去的那样,树桩狗这才调了个头的工夫,他已经快要跑到根叔家的小卖部了。田有德家的大门半掩着,应该是愣头出来时没有关严。丁小虎踹开门跑进去,发现田有德挂在房梁上,老家伙面色青紫,挂在胸口的舌头半尺多长。“有德叔,你这是何苦?”
解开田有德,掌心贴在他的命门穴上输入神农真气。另一只手探了探田有德的鼻息,还好,只要没有彻底断气就能救活。足足过了五六分钟,田有德唉哟一声缓过气来,他捂着喉咙嚷嚷道:“牛头马面你们来吧,上刀山下火海,姓田的不怕你们。”
“有德叔嚷嚷啥呢?做梦还跟人都呢。”
丁小虎撤回手掌,蹲在田有德面前问他。“怎么是你?牛……牛头马面呢?”
田有德入戏太深。费了老半天劲才让他安稳下来。他指着丁小虎哆哆嗦嗦地问:“是你救的我?”
丁小虎哈哈一笑:“有德叔,要不是你气长,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呀。”
这句可是大实话,小黑狗发现田有德上吊,跑过去找到愣头,愣头骑着树桩狗赶到田有德家里,怎么说也得半个多小时。再加上愣头跑到丁小虎家里报信,丁小虎赶到现场,加在一起的时间早就超过一小时了。吊了一小时还能活过来,田有德本身就是个奇迹。所以丁小虎接着说:“有德叔何苦呢?就你这肺活量,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没有问题。”
见田有德不说话,丁小虎不好意思再跟他开玩笑了。乘着愣头和田大壮还没有到达,丁小虎说了一大筐子好言好语,总算把田有德说醒过来。他拍着大腿哭诉道:“有德叔苦啊,玉凤她娘生下玉凤就走了,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玉凤姐拉扯大,到头来她成了别人家的人。”
丁小虎指着新建的房子安慰他:“有德叔您应该知足了,按说我不应该说老郑家的好话,但是人家郑勇把事情做在这儿了。上次您房子着了火,郑勇二话不说直接造新的。有德叔您摸着良心自己想想,摊到这么好的女婿还不知足?”
“知足有什么用?人家团团圆圆过日子,我这孤苦伶仃,躺在床上连口水都喝不上。”
“咋啦有德叔?您身体好好的躺床上干嘛?”
田有德怪眼一翻,他说痛风发作,在家里躺了两三天。连个看他的人都没有。把女儿拉扯大有什么用?要派用场的时候捉不到人影。丁小虎呵呵一笑:“玉凤姐不是崴脚了吗?哪能撅着腿三天两头往您这儿来?有德叔痛风多少年了?改天给您炼几颗痛风丸,药到病除,以后想痛风找不到门路。”
“真的行?娃你不能骗我。”
田有德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这痛风发作起来要人命,脚趾头关节肿大,见风疼。无论你怎么折腾,永远找不到让自己不疼的位置。可是丁小虎转念一想:不对呀,田有德不是痛风吗?痛风发作他自己怎么挂到房梁上去的?田有德的回答让人哭笑不得:“找法子呗,想死还能找不到法子?别跟玉凤说啊,跟谁都甭说,要不然我这张老脸……”“嘘,有德叔你听……”田有德把他那张挂满鱼尾纹的老脸皮子拍得噼啪响,没等他说完要说的话,田垄子上人声大作。牛大壮的破锣嗓子震天响,还有郑三炮骂骂咧咧的声音,和梁倩菱别呀别呀的呼喊。田玉凤扶着她婆婆的肩膀哭叫着跳了进来:“爹,爹你不应该呀,你死了我怎么办?宝儿还要你抱着遛弯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