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乎乎的,吹掉上面的浮尘,内里是一块羊皮古卷。因为年代久远,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是卷首“玉函方”三个篆体字看得清清楚楚。真是意外之喜。“德彪你真是有福之人,娶了我们家丽真赚大发了。”
丁小虎乐得合不拢嘴,失传了一千多年的玉函方竟然在此处出现。范德彪耷拉着脑袋嘟囔着:“对你才是有福,我连那个小牌牌都拿不起来。”
丁小虎哈哈一笑,搂着范德彪的肩膀,走到边上说:“只要你对丽真好,当哥哥的还能亏待了你?”
“那也没辙,除非你把那个小牌牌给我。”
范德彪还是不乐意。毕竟才是十九岁的孩子,心智再成熟,难免稚气未脱。丁小虎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这卷玉函方给你也派不上用场,至于小牌牌和徐福丹炉嘛,你又搬不动。这样吧,来的时候我看你那辆车子实在太破了,回去之后立马换辆新的。清江市随便挑,只要你看的中的,哥哥出钱,就当送给丽真妹妹跟你定亲的礼物。”
“真的假的?”
范德彪不放心,特地补充了一句:“多贵都行?”
丁小虎瞥了李丽真一眼,回过头来跟范德彪说:“多贵都行,只要是你和丽真妹妹一起相中的就行。”
范德彪伸出小拇指:“拉钩上吊,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
“拉钩就拉钩,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丁小虎伸出小指头,跟他勾了几个来回,两个人发完誓,范德彪凑到李丽真的耳朵边上低低地说:“发财了,小虎哥要送辆大汽车给我。”
以为李丽真也会跟着高兴,没料想李丽真一把揪住范德彪的耳朵:“哪能让小虎送呀?以后我们家的东西自己赚钱自己买。”
“行,听老婆的。这次让丁小虎买,以后咱们家的东西自己赚钱自己买。”
范德彪的小脑筋转得飞快,揪住李丽真的字眼不放。气得李丽真又要打他,丁小虎打圆场说:“丽真呐,当哥哥的难得送件礼物给我妹夫怎么了?这件事就按德彪说的办,一码归一码,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范德彪双挑大拇指:“到底是当哥哥的,大哥的话一定得听。”
“哼!”
气得李丽真揪住他的耳朵死命一扭,撅着脑袋不理他了。“呵呵呵,小虎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范德彪乐得屁颠屁颠的,打心眼里觉得跟对了人。丁小虎走到石案前面,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葛老神仙,晚辈丁小虎有缘得到徐福丹炉和玉函方,必定将它们用于正途,令其大放异彩,为民族复兴竭尽全力。如若违背誓言,情愿沦入阿鼻地狱,受五雷之火,万蚁噬心,永世不得超生。”
范德彪急了:“小虎哥,立这么重的毒誓作啥?本着天地良心就可以了,没必要发这么重的誓。”
丁小虎将他轻轻推开:“德彪你不懂,有些事本着良心去做就可以,但是还有很多事,必须拥有坚不可摧的信念才行。”
说完,他双手平举,托着羊皮古卷一躬到地。“走吧,此间事已了,不要妨碍葛老神仙清修。”
丁小虎翻倒小丹炉,发现底下有一个凹槽,小黑牌牌放进去刚刚好。于是他抱着徐福丹炉,招呼范德彪和李丽真随他出去。三人出了石室,丁小虎扳住右边石鬼的舌头轻轻一扭,那石门自动合拢,山洞里恢复了先前的宁静。“邪了门,明明听到流水声,就是看不到水在哪里。”
范德彪意犹未尽。李丽真也说:“来都来了,要不要再找一下看看?说不定找到流水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丁小虎大手一挥:“不要找了,流水源头就在葛老神仙的肉身底下。老神仙擅长提炼水银,找出来不一定就是好事。”
经历了一连串的事情,范德彪已经把丁小虎视为偶像。听到丁小虎如此说,他便拉着李丽真说:“走吧,小虎哥说的没错。水流就在葛老神仙屁股底下,万一动了地气,老神仙就会肉身不保。”
为了让李丽真彻底相信,他还特地补充了一句:“葛老神仙坐在那里一千六百多年了,动不得的知道吗?”
李丽真白了他一眼,紧走几步跟上丁小虎。丁小虎绕着那棵石树走了两圈,突然一拍脑门子说:“真笨,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在范德彪和李丽真迷惑的眼光注视下,他把小丹炉放在地上,快步走到拱形石门前面,扳住左边石鬼的舌头轻轻一摇。就听到:“嘎棱……嘎棱棱棱……”一串不经意的轻响,石树东南方现出一扇洞口。之所以说一扇洞口,是因为这个洞口的石门是在里面横着划过去的。就像现在装修的移门那样,慢慢地往左边划了过去。“小虎哥你太牛了。”
范德彪拉着李丽真就往石洞里走。丁小虎想要阻止,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啊呀,啊呀不好了。”
范德彪连番惊叫,他的声音特别响,隐隐约约夹在着李丽真的细嗓门儿。“怎么回事?”
丁小虎蹿进石洞,就看见手电筒的光柱子到处乱晃,石洞里黑漆漆的,到处都是范德彪的回音。“丽真,德彪,到底什么情况?”
丁小虎不敢贸然往里冲,扒住洞壁冲着底下喊道。隔了一会儿,就听到“噗通”一声响,安静了一秒钟之后,范德彪在底下吼了起来:“小虎哥快下来呀,底下是个大水潭。”
“那里有一只船。”
是李丽真的声音。丁小虎懵圈了,石树腹地有大水潭,难道在葛洪石室里听到的水流声就是从石树底下传过去的吗?“直接跳吗?底下有多深?”
丁小虎问。“放心跳,别砸到我和丽真就行。”
范德彪在底下拍水狂喊。丁小虎心想:放心跳个屁,就是担心砸到你们才不敢跳的。“你们往边上避一避,我抱着小丹炉和小牌牌呢,掉下去砸扁你们。”
说完,丁小虎纵身跳了下去。入水冰凉,水花四溅,夹杂着范德彪和李丽真的欢呼声,三个人抱作一团。“丽真,你说的那艘小船呢?”
丁小虎问。“糟,手电筒掉到水里去了。”
李丽真失声惊呼。刚才她是顺着手电筒的光柱子看到小木船的,现在水潭里一片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不光她看不清楚,就连丁小虎都视线模糊。接连运了好几次神农真气,还是看不到一米开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