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在现场的可能。”
中毒时的挣扎，释空挣扎过，所以地面会有靴子磨出来的痕迹。但是，没有别的痕迹了。白婉莹说，释空死亡现场，没有第二个人。安歌纳闷，想了想，又看向地面上已经干了的血迹：“那，是谁割破他的手指，又写下那一行血字的呢？”
白婉莹也看了过去，虽然已经干涸，那行字依旧触目惊心——才刚刚开始。她看了一会儿，瞳孔微微收紧。释空中毒死后，那人才来到这里，割破他的手，写了这几个字。他们为什么一开始会认为，这就是释空自己写的呢？是因为，释空自己，确实对白婉莹说过这样的话，就在被捕当日。而现在已经证实，话虽是他说的，但字却不是她写的。至少——他跟割破他手指的人认识，或许，说话的时候，也是在替那人传话。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么？好一会儿，白婉莹才起身，道：“查过牢头了么？”
陆倾羽点头：“都查过，牢头没有嫌疑。只是那日送饭的狱卒……等我的人赶到时，他已经死在家中，尸体都僵了。”
白婉莹冷笑一声：“买通狱卒给他下毒，之后，再杀了狱卒灭口。”
“毒药呢？”
白婉莹道：“他是中了什么毒？”
陆倾羽微微挑眉：“已经查过残留的饭菜了，不是常见的毒药，暂时没有结果。”
安歌十分发愁：“牢头什么也不知道，狱卒又被灭口，现在连释空中了什么毒液不知道，那还怎么查呢！”
白婉莹却道：“不是常见的毒药，或许，这也不是坏事。”
常见的毒药死法，却不是常见的毒药，这倒有些有趣了。安歌看着白婉莹，这话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愁坏脑子了吧？白婉莹却弯了弯嘴角，她此时因为验尸蒙了面纱，笑起来只有眼角是弯弯的，像是盛开了的桃花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既然连侯爷都查不出来这是什么毒药，那不就说明，这毒十分罕见。只要有人用了，我们便有迹可循。”
白婉莹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陆倾羽皱眉：“如果那人，以后再不用这种毒药呢？”
岂不是无迹可寻？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又该从何查起呢。白婉莹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又看了看那行已经干涸了的血迹——才刚刚开始。看了一会儿，她重新抬头朝陆倾羽道：“我刚才说，需要解剖尸体。”
陆倾羽点头。白婉莹又道：“希望侯爷允许，我取一些胃溶物回去，做一些毒理分析。”
安歌再一次纳闷，胃溶物？毒理分析？这都是啥？这位白小姐能不能说人话？却听一旁的陆倾羽眉头都不皱一下，道：“好。”
安歌看了看他家侯爷，腹议道，难道三小姐说的，你都知道？陆倾羽当然不知道，不过，做不过是一些验尸的专用名词，他懒得问罢了。谁知，白婉莹看安歌满头问号，倒是主动解释了起来：“我需要死者肚子里的东西，然后取回去，做一些实验，来推测此毒药的毒性、致死量、以及药物作用原理、最后推测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当然，结果不一定会准确。”
白婉莹补了一句。毕竟没有现代精密的实验室，这种粗糙的条件下，能做成什么样，算什么样吧。陆倾羽垂下嘴角，这些解释对他来说，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好。”
他道，一如之前波澜不惊的语气。白婉莹似是自言自语道：“这是凶手留下的唯一线索了，在出现新的线索之前，我们恐怕也没别的可以查了。”
陆倾羽听她似乎十分在意这件事情，不知怎的，想问问她：“你为何会对这件案子如此感兴趣？”
释空都已经死了，连环杀手一案已经结束。哪怕释空是被杀的，但他已经死了。是啊，白婉莹为何还会继续查下去呢？白婉莹笑笑，轻快道：“当然是为了好处啊。”
陆倾羽一愣。白婉莹接着道：“我抓到释空，得到了县主的位置。此案虽然看起来已经完结，但如果背后真的有人，恐怕也牵扯极广，高风险意味着高收益，查下去，给我带来的好处也不少。”
陆倾羽皱眉，道：“县主之位，难道三小姐还不满足？”
白婉莹笑笑，不再答他。区区一个县主而已，动不了白家分毫，只是她复仇路上的垫脚石而已。见白婉莹不答，陆倾羽也终于点点头：“无论如何，有劳县主了。”
一群人重新回到刑房，再次来到释空的尸体面前。安歌瞪大了眼睛，亲眼看到白婉莹手里举着解剖刀，毫不犹豫朝肚子切了下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妈呀，这这这，杀鱼都没这么利索吧！“侯爷……”安歌吓惨了，躲到陆倾羽身后去，结果收到了陆倾羽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他立刻又站回去。算了算了，还是侯爷最可怕了。安歌心里嘀咕。他悄悄看向陆倾羽，却发现陆倾羽在看白婉莹。而他看向白婉莹的目光，却似乎闪过一丝温柔。妈呀，你未来老婆在切尸体，你居然看的津津有味，还很温柔？“县主真是特别。”
安歌轻声嘀咕：“和侯爷一样特别。”
他有预感，白婉莹过门之后，侯府不会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