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自己的事情……复仇是第一位。夏知知亲自盯着那些血液过海,几乎一分钟要看定位系统十几次。仿佛只有这样,她的心才会安定下来。漂洋过海的血液运输起来并不容易。距离太远,在系统上看,一个小时都挪动不了多少的距离。她就这样坐在沙发上,视线一顺不顺地盯着屏幕。半小时后,她烦躁的起身,就这时,手机又进来一条消息。夏知知点开,看到上面的内容更加暧昧,手指也不过是停顿一瞬间,就把消息给删了。背后这个人真的是阴魂不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想让她和薄西爵离婚,让出薄太太的位置。“看来你和薄西爵的关系也不怎么样?故意拍这些照片来刺激我,有什么用?他的心也不在你的身上。”
夏知知嘲笑背后做这件事的人,心情莫名的变好了。她优雅地起身,亲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洋酒,她喜欢微醺的感觉。红酒的度数太小,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她更喜欢洋酒带来的那种感觉。夏知知放了冰块在里面,冰凉入喉,让人也跟着清醒几分。她喜欢薄西爵。她更喜欢自己的孩子。成年人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不像父母为自己撑着一片天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为爱付出一切。那是她从未享受过,也不可能再体会的放纵感。她是克制的,有底线的,面前更是横着一道高高的围墙,上面写着仇恨和责任。那又怎样?只不过是心痛一下,过段时间,就会忘记了。想到这里,夏知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醉吧!她只想痛快的喝这么一场。身为医生,她这一生,可能只会放纵这一次。夏知知心里想着痛快喝一回,实际上她并没有再倒酒,而是到了冰水,浅浅的抿着。她低头看着手里有着淡淡的酒味的冰水,自嘲地笑了笑。“夏知知,你不敢。”
是啊!她这双手还要做无数次手术呢。酒精会毁了自己。她不想这样。她喜欢站在手术台上,拯救一条生命又一条生命的感觉。她没有家了,她不希望别人的家也支离破碎。窗外的风吹进来,纯白色的窗帘被吹起。院子里的桂花香飘进来,夏知知起身走过去,站在窗边。微风吹在脸上,很舒服。她轻轻地闭上眼睛,裙摆和长发被风吹起来,让她有种在空中飞翔的感觉。夏知知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慵懒的微笑。薄西爵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的画面。他以为她看到那些照片会伤心,可她却在这里丝毫不受影响,心情似乎很好。薄西爵眸色逐渐阴沉,冷冷地盯着她。夏知知笑着笑着却哭了起来。她颤抖着身体,缓缓地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臂哭了起来。薄西爵皱眉下意识想要去抱她。可他的腿……不知过了多久,夏知知哭够了,缓缓地起身,身形踉跄地朝着里面走去。她冲着澡,脸上面无表情。软弱,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发泄。她洗了澡,重新打开定位系统,放大之后,看到血液移动的距离,默默地把手机放在枕头边,闭上眼睛。希望早上醒来的时候,能看到血液已经到了花国附近。用专门输送血液的无人机漂洋过来的运输过来,其中的费用更是天价。那并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夏知知却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管多少血液,只要到手的那一部分,她就会立刻让人运输过来。她做这么多,只想让糖豆活下来,长命百岁。夏知知洗漱完,又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多谢,史密斯先生,希望您没有任何麻烦需要用上我的。”
这是一个医生最美好的祝福。史密斯先生大笑,“你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亲爱的夏。”
“您也是一位非常善良的绅士。”
夏知知轻笑,和对方寒暄几句,挂断电话。一小时后,她收到了定位系统。史密斯先生为她的孩子购买到的血液,已经通过无人机漂洋过海的运输过来了。真好!夏知知明明很高兴,却很想哭。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夏知知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控制,任由眼泪像滚烫的珠子一样滑落。她怎么擦都擦不完,嘴角却绽放着大大的笑容。忽然,她的笑容僵硬了。她用力擦掉眼角的泪,语气轻快地打招呼:“薄先生,早上好。”
薄先生?薄西爵拧着眉,冷着脸坐着轮椅离开。夏知知不知道他为何又生气了,小声嘀咕:“还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也没差多少嘛!再说,那件事都过去四十八小时了,他还怎么还在生气啊?”
男人是这么小气的物种吗?夏知知没说什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状态,擦好护肤品才从房间里出来。她还以为薄西爵会离开,谁知道薄西爵竟然坐在餐桌前。糖豆的病能治了,血浆的问题也在一一的解决。每天听到的都是好消息,夏知知的心情很好,她坐下后,三个小家伙也出来了。“爹地,妈咪,早上好!”
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开口。这样的画面让薄西爵愣神,他扭头看向夏知知,却发现夏知知视线也看着孩子,并没有察觉到孩子们的称呼。好似他们真的就是一家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