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蕴临霜娥眉微皱,便也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楚寰疑下手的力气轻了不少。“别动。”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至极。面前这男子容貌俊美,那俊逸的面上带着淡雅的笑意,气质幽兰,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之态,举世无双。可是她对他却没有半分的男女之情。蕴临霜缓缓的低下头,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楚寰疑给她上好了药,他这才起身,举步准备离开。“楚寰疑。”
忽的,蕴临霜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听见这话,楚寰疑这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似乎也已经是知道了蕴临霜想要说些什么,于是,他便先行开口了。“如若你要为沈茫求情,那么便不必开口了。本王可以直言,本王是绝对不可能会放过沈茫的。”
蕴临霜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欲言又止,几乎是担心自己若是惹得楚寰疑不悦,只怕更没有沈茫的好果子吃。想到沈闹还在宫中,看来自己还需找个时候找沈闹商议此事。……城郊竹林内。竹屋的外,沈迟与司空顾己正坐在院中对弈。看着司空顾己落下的一枚白子,沈迟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好似有些束手无策。而站在一边的元一从来都不喜欢下棋,自然也是对他们如何如何不感兴趣的。只是那一向聒噪,嘴巴闲不下来的沈迟也是难得安静下来,他也落得个自在。寻思着,他也闲来无事,便前往恒城城内尝尝这西恒正宗的烤全羊。“唉,不对不对,我走错了。”
沈迟说罢,便慌慌张张的想要将自己方才放到棋盘上的那一枚黑子改动位置。可是,他这才刚一伸手,便看见那坐在自己对面的冰山脸嘴角一抽,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司空顾己置若罔闻,只是觉得他这一副泼皮耍滑的样子,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见司空顾己没有开口说话,沈迟刚打算挪动的棋子也就愣住了。“诶嘿嘿……”他干笑两声,“那个……习惯了,见谅见谅。”
“习惯了?”
司空顾己沉声询问,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一般。而听见对方这话,沈迟便开始细说起来。“我可从小便不喜欢这等琴棋书画,所以棋艺自然是不精的。但小时候与师父一同下棋的时候,师父总会故意让着我,所以我便习惯了。”
司空顾己嘴角一抽,“你也是从小跟着师父一同长大的吗?”
“你也是?”
沈迟笑着开口询问,似乎与面前这人同病相怜一般。沈迟眼前一亮,一时间就准备开口噼噼啪啪的说上一大堆,可是却被司空顾己抬手制止了。“聒噪。”
此话一出,沈迟便当即闭嘴了。正在这时候,元一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远远的便闻到了一阵阵烤羊腿的香气飘来,沈迟见元一来了,便看了司空顾己一眼。“好了好了,日后都不与你下棋了,反正也赢不了,快快快,将这一桌的东西收拾一下,准备用膳了。”
司空顾己亦是有些无奈,这沈迟怎么跟个公子哥一样,啥事还要等人别人来做。可是,却看见元一冷着一张脸走了上来,坐到了沈迟的身边。见元一面色不对,沈迟便觉得是否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于是面上的几分不正经便也收敛了起来。“是我妹妹出事了吗?”
元一无奈的将自己手中的烤羊腿放到了一边的桌案上,而后便沉声开口,“不是沈姑娘,是沈茫。”
一听这话,沈迟面色骤变,当即便从位置上站起身来,“什么?我大哥怎么会在恒都?这不可能。”
说完这话,沈迟便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其实说来,沈茫若是出现在了恒城,那么便必然是阿嫂出事了。想到这里,沈迟几乎是一个头两个大了,眼下大哥和沈闹都在楚寰疑的手里,这该如何是好?正寻思着,沈迟便也对着元一开口询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楚寰疑在城中张贴了告示,抓到了当年沈家的漏网之鱼,故而三日之后,将沈茫在菜市场门口处置。”
沈迟摇了摇头,既然是以沈家遗孤的身份处置的……看样子就是便了引自己出现了。“楚寰疑为人阴险毒辣,此时还需从长计议。”
司空顾己淡定自若道。听见这话,沈迟便也缓缓的坐了下来,而后看向了元一,开口询问,“嬴理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圣上已然带兵攻打西恒了,只是眼下……”元一欲言又止,毕竟三日之后便要处置沈茫了,要指望自家圣上,恐怕也是来不及了。既然如此,那该如何是好?……翌日,皇宫之内。“今日教你的这一式叫做回风枪。”
沈闹说罢,便将自己手中的红缨枪递给了楚云稷。“今日所授之枪法,乃沈家枪法其中一式,招式是有些困难的,你若是学不会,便也是正常的。”
楚云稷接过了沈闹手中的红缨枪,便开始在脑海之中回忆着方才沈闹的示范。只看见他手中的长枪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挥枪而起,时而骤如闪电。看着他的一招一式,沈闹低眉一笑,举步走到了一边的玉石桌前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师父您看,如何?”
“嗯。”
沈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你倒是天资聪慧,学什么都快。还知道改招式了。”
是了,方才她直接将那回风枪演示还楚云稷看,可是他方才所耍的,却与自己所传授的有些不同。楚云稷闻言,举步走到了沈闹的跟前,对着她作揖施了一礼,而后开口说道,“师父赎罪,徒儿只是听闻沈家枪法一向是不外传授的,所以徒儿不敢。”
“你倒是实诚。”
沈闹笑了笑,“说来不过枪法而已,不必如何谨慎。”
只看见楚云稷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深色,低头不语。“昨夜我见了母亲,母亲很喜欢师父做的荷花酥。”
听见这话沈闹眼前一亮,扫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楚云稷道谢之后,落座,而后开口,“母亲说您是她的故人?”
“嗯。”
应当也算是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