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北宁骠骑大将军沈茫率领北宁大军攻破西恒皇城,由此,北宁一统天下,结束了分裂割据的局面,百姓们从此免受战争之苦,得以重建家园。只是破城之日,北宁大军翻遍恒城,却不曾寻得楚云稷的蛛丝马迹。从此,西恒小皇帝下落不明。打了胜仗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北宁,嬴理大摆宴席,犒赏三军。然而此刻,本该与他一同出席的皇后却推脱未到,此刻正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金贵万分的凤座上,容司空顾己把脉。“圣上犒赏三军,你推脱不去,就是为了寻我私下问话?”
司空顾己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望着沈闹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如若不是因为他本就镇定,险些要被她逼供。“嬴理不在,我的身体究竟如何,你大可言明。”
“你的身体很好,并无病痛。”
司空顾己收起了那正在给沈闹把脉的手,淡淡道。沈闹不语,很显然是不相信司空顾己的话,料想着从这家伙的口中是问不出什么话来的,她便示意司空顾己退下了。“娘娘,您就别多疑了,连神医都说您的身体好着呢。”
元媛站在一旁,几乎也是觉得沈闹多心了。“不会。”
沈闹柳眉微微皱起,“我与嬴理成婚两年,至今无所出,每每问起司空,他只是有意闪躲,不敢多言,就连宫中太医都说我身体无恙,可为何偏是怀不上?”
难道会是嬴理的问题吗?所以司空顾己才一直都不敢言?“你去准备一些膳食来,本宫肚子饿得慌。顺便去瞧瞧翩翩用膳了没有,今日阿兄回来了,你去将这好消息告诉她。”
听见沈闹的吩咐,元媛便立马起身下去吩咐宫女太监们准备晚膳,而后只身前往楚云翩的寝殿。待她回来之时,原本还端坐在栖梧宫大殿内的沈闹却已然不见了踪影。元媛心中暗叫不妙,可是想来沈闹的身边一直都跟着十一,应当不会有事的吧。……一辆马车停靠在了一家医馆的门前。那身着一袭华丽衣裙的季容葭率先从马车内走了出来,随机回头扫了一眼自己身后那身着便装的沈闹,笑着开口询问,“姐姐,皇宫里不是有太医吗?听说神医最近也在宫里,你怎么还要舍近求远跑这一趟啊?”
沈闹闻言,微微一笑,不曾正面回答季容葭的问题,只是开口询问,“这家医院你可调查过了?确定大夫身家清白吗?”
可别到头来又是一个被收买了,不肯说实话的。季容葭连连点头,“绝对信得过,不然我才不敢带你来呢,我又不是不要命了。”
她默默地开口,颇有几分抱怨嬴理之感。既然季容葭已经这么说了,沈闹自然是相信她的,扫了一眼身后的十一,示意他在外边等着,而后便举步踏进了这家医馆。……另一边,宫宴刚一结束,嬴理便好着心情带着沈茫朝着栖梧宫的方向而来。“两年未见翩翩了,也不知这丫头如何了。”
沈茫温声笑道。“内兄放心吧,这丫头可长高了不少,一直都在挂念着你呢。”
二人谈笑之间,那身着一袭白衣的司空顾己便黑着一张脸朝着他们二人走来了。司空顾己与沈茫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嬴理与沈闹的大婚之日,也就是那一日替他们解开了身上的蛊毒,以及嬴理身上的厉煞之毒。“不孕一事,沈闹起疑了。”
司空顾己开门见山。这一开口,嬴理与沈茫的面色便都不太好看了。这两年来,嬴理和司空顾己不是没有想过让她喝药调理,可是终究是药三分毒,嬴理放心不下,便没有这么做。终于这几日朝中大臣们因皇后一直无所出,纷纷上书,建议嬴理选秀纳妃。虽说这件事情很快的便被嬴理压下来了,他也将那些上书谏言的大臣通通官降三级,罚俸三年,可是这件事情却还是被沈闹知道了。“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的,她有权利知道。”
沈茫说罢,便伸手拍了拍嬴理的肩,“娇儿一路走来,什么样的苦难没经历过?有些事情她总有一天要承受的。”
“可是,有些痛苦我一人承受就好。”
嬴理淡淡道。几人谈话之间,便已经到了栖梧宫的门口,嬴理与沈茫各怀心思的举步踏进了栖梧宫的庭院,便看见那身着一袭缃色凤袍的女子坐在院中的玉石桌前,那玉石桌上摆放着一叠画卷,而沈闹更像是在特意等着嬴理等人前来。“元媛,带将军到禧云阁去。”
沈闹沉声开口吩咐,面无表情的说完,这才将目光放到了嬴理的身上。沈茫微微一愣,倒是觉得沈闹这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着实吓人。这才笑着举步上前,“娇儿与为兄两年未见,便没有话想要同为兄说的吗?这般着急的想要赶为兄走?”
说罢,便看见沈闹那带着冷意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阿兄,我与嬴理有事要谈,改日定单独设宴向阿兄赔罪。时辰不早了,阿兄若在晚些,翩翩可就该睡了,阿兄还是先去看翩翩吧。”
说完这话,元媛便已经走到了沈茫的跟前,对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准备带他前往禧云阁去看望楚云翩。沈茫见此,只好给嬴理一个让他自行保重的眼神,而后举步离开。顷刻之间,这院中便只剩下了嬴理与沈闹夫妻二人。月色之下,沈闹望着那站在不远之处的男子,他身着一袭赤金色龙袍,金冠束发,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对于面前的男子,心动只会有一次和无数次。“过来坐。”
沈闹淡淡的开口。虽说感觉情况不妙,但嬴理却还是十分坦然满面笑容的举步走到了沈闹的身边坐下,笑着开口说道,“姐姐可知道,今日啊,二哥又被弹劾了……”“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沈闹打断了嬴理的话,将玉石桌上的画卷展开。看见画卷上一个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嬴理微微皱眉,随即道,“二哥行事荒唐,也确实是该给他安排一桩婚事,让他夫人管管他了。”
“不,这是给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