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杨掌医(1 / 1)

第二波算账?我可告诉你,我是不怕的,又不是蔷薇一个人的错,她也不是故意的……”她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冷哼从柳孝和嘴里发出来,生生将她后面的话噎了回去。“若她是故意的,你以为你们还可以安稳地呆在这里?”

柳孝和扫了屋里一眼,径直一撩衣摆,坐在距离床头有一些距离的绣墩上,一双好看的星眸斜睨着程子衿,随即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瓶子丢在床上,“我来,不过是再次警告你,从今往后没有我的话,不准再到主院去,包括你的丫鬟。”

“我明日便离开去庙里修行几个月,等时间一到我立刻回来和离。”

程子衿同样冷哼一声,“说得好像你这个侯夫人之位有多么高不可攀,我程子衿如今一点都不稀罕。我早日与你和离,找个更好的!”

柳孝和差点没被程子衿那一脸自信气笑,他看了一眼屋里的陈设,多半是半旧的,就连床上的被褥也不是簇新的,可是这些,这个丑女人却从来不多说什么。他起身,思忖了片刻,道:“这样也好,你去休养一段时间,等你伤好了,想要离开,我不阻拦。”

说完,他不再逗留,跨步走出了房间。出了院子,他回头一看,原本那看不出底子的门匾果然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大字:日不落。这个女人还真是,莫名的乐观,又莫名的自信。程子衿在第二日伤势已经大好,当下便收拾东西,带着蔷薇与梨花和秋香离开柳府,出了城,到了之前呆过的尼姑庵。细细嘱咐了三个丫鬟后,她换了妆容,雇了一辆马车重新回到了京城。现在她的身份是阿矜,是秋香家的亲戚,所以她第一站就去了秋香家。秋香的母亲和父亲都是知道的,所以对程子衿分外热情,将秋香的屋子重新打扫了给她住,对外就说是娘家的亲戚来投亲。第二日,她便带着元艺轩给的牌子到东宫报道。报道的过程也很简单,因为柳孝和已经做过交代,所以当程子衿得知自己做的是七品,心里对柳孝和说了一声感谢。这柳渣男虽说对他的妻子不怎么样,但对现在的自己还算不错,目前来看。“杨掌医,这边请。”

一个年轻的公公,很有礼貌地朝程子衿指了一下方向,“您办公的场所要从这边走。”

程子衿一路听这小太监给自己讲掌医的只要职责,就是负责太子后宫里妃嫔问诊把脉,还有负责一些医药的配用等。这个工作也倒清闲,程子衿自己定义。正走间,迎面过来一个女官。之所以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女官,是因为程子衿发现东宫女官的衣衫与一般宫女不同,东宫里的宫女颜色基本是粉色,浅粉,深粉,肉粉,蓝粉,等等,而女官的品级和男性官员有些类似。比如自己这个七品的掌医,现在就穿着淡绿色的衣衫。而对面那个过来的女官,也和程子衿一样,穿着淡绿色的衣衫,一张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有一样表情——严肃。因为严肃,她的眉心已经有了一条淡淡的竖纹。程子衿正打算施礼认识一下新同事,结果还没有举手,对方就冷冷来了一句:“你就是新来的掌医?小小年纪,你有什么本事?敢担如此重任?”

这什么意思?程子衿淡淡一笑正要说话,旁边太监低声介绍道:“这是姬掌食。”

“姬掌食过滤了,有志不在年高,本事也不是写在人的脸上。看您的年纪应该入东宫早,那我请教一下,这园子您每日应该来往吧?可是这园子种了几种花,几种能入药,几种相冲,你可知道?”

姬掌食一顿,一时没有回话。“而我却知道,你可相信?”

程子衿扫了园子几眼,道,“这里种了七种花,三种能入药,而有两种花是相冲的,不知为何会种植?”

姬掌食目光在园子里扫了一圈,冷哼一声:“信口胡诌而已,谁会信你?!”

“你爱信不信,随便。”

程子衿也懒得理会这个浑身是刺的奇葩,和对方擦肩而过。等走出一段距离,那小太监低声道:“杨掌医不必计较,姬掌食就是这个脾气,她总是这样面孔,我就没有见她笑过。”

“可是谁也没有欠她银子啊,凭什么别人要宽容她?她在太子面前也这样?”

程子衿很不以为然。“反正她没有笑过。”

小太监再次将姬掌食那个特点念叨了一遍,却没有回答程子衿最后那个问题。程子衿心情并没有受影响,跟着小太监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对方离开,她就开始熟悉地盘。这里放着很多医书典籍,但奇怪的是站在她眼前的只有一个手下。“按照配制,我手下不是应该有个四人吗?怎么只有你一个?”

程子衿忍不住问道。手下苦笑一下:“大人不知道吗?咱们东宫人手一直不足的,您之前咱们这里都没有女医,何况咱们这里是个比较闲的,所以人就少些了。”

程子衿立刻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重点——东宫配制不全,不仅仅是女医,其他的都不全。这意味这什么?她发现自己对东宫并不了解,是魏国人口不足,还是别的原因导致了东宫人员配置不足?“大人不知道吗?咱们魏国最令人眼红的不是在东宫,而是在二皇子那里当差才是最好的呢——当然,是别人这样说的,不是卑职。”

那手下立刻补充道。程子衿有些傻眼了,为什么不是东宫而是二皇子?要知道太子可是储君啊,那二皇子是个什么?程子衿感觉自己缺了功课,没有好好打探一下。如今这东宫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需要找人问问。柳渣男,他应该是最了解的。主意打定,她也不多说,叫手下带路开始熟悉工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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