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没有地图,大家也不知自己身处山中什么位置,他们只能借助道家千年流传下来的道术分辨方向。在泥泞的山路上走了接近半小时以后,他们一转道,又回到了修缮好的山道上,而不远处的招牌底下甚至还有一盏路灯还在微微透亮着。众人得了救星,迫不及待的向那边走去,他们停在着路标面前,一下便找到了他们身处的位置。“看来所有的方向都是向着这一处去的,让我看看,它叫蝴蝶洞?”
谭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伸手一指位置,大家都将目光转向到了他所指的方向。“撒手。”
何宗仁原本也在望着这快牌子,分辨着他们的方向,可是忽然一阵寒气漫颈,反应过来的他立刻拉开了谭宣的手。也只是在下一秒,原本线条清晰的地图忽然开始扭动起来,一对浊眼从地图的一角暴突出来。谭宣只在分毫间便把三节棍合并成枪,他一马当先的挡在众人前面,开口质问着:“来者何人?怎么尽使些卑劣手段。”
“哼哼,嘿嘿,哈哈。”
它只有一对眼睛,却可以将笑声展现出来,听了谭宣的话以后更是毫不留情的笑了出来。众人尚且在疑惑,只见它忽然又潜入招牌之中,头顶上悬挂着的路灯也由白转红,猛地破裂开来。“小心,快推开。”
大家反应迅速,只是让一部分的污秽沾染到了,大部分还是安然无恙。吴雪最是难以忍受这些东西,她将灯光照射在那团污秽之中,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是什么。当光线汇聚,块状的黑色污血凝固在地上,各类皮毛,残躯,甚至还有一对眼球都混入其中,吴雪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潭宣用一块黑布抹去了身上的污秽,他将那黑布放在鼻前嗅了嗅,仔细看了看,随后开口宽慰起吴雪道:“不必惊慌,这些血液好像刚采集不久,里面凝固的血液也没有超过一天。”
吴雪点点头,也拿着纸巾擦拭起自己的玄黑道袍来,而两位前辈则上前去探查起那团污秽来。不多时两位老人便有了发现,他一番商量以后开口道:“这好像只是一只黑狗的尸体,看起来生前受到极大地虐待才致死的。”
一团无名的火焰在吴雪心中燃起,她惊恐着躲在罗国立的背后,开口颤崴的问道:“师叔,它…它。”
罗国立脸上也是担忧之色,只是他担忧的并不是前方的道路,而是自己身后的小辈,在他们这一行的后辈里面,就数这位小辈弱点最多,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开口宽慰道:“吴雪你不必多想,万物自有其运转法则,它今日绝命于此也只能说是天道使然,并不是你的错。”
吴雪没有说话,她忍住了心里那团无名怒火,沉默着随着众人继续前行。这里的插曲像是一场玩笑,一场大费周章的玩笑,除了给一行人带来一点污渍以外便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们继续前行一路向金鹅所飞的目的地而去。“大家脚程快些,说不得我们还能比希音教的渣滓们早到一会呢!”
高烨林开口鼓舞大家道,他体力好,一路上都是紧跟在罗国立背后,有时候甚至还是他去开路。高烨林虽然兴奋劲十足,可是其他人的体力,特别是白展楚同吴雪的体力早都不支了,在罗浮山这么宽阔又这么崎岖的山路上急行,可是一件非常考验人的事情。努力终究是有结果的,又一只金鹅从众人的头顶飞过,那独有的光点像是路灯一般指引着众人向那个地方走去,众人得了鼓励,一脚踏进了一处山涧所形成的宽敞地去。“真是可惜,可惜。”
在他们刚刚踏入着山间为数不多的空地时,一个鼓着掌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身穿黑色风衣,面带黑色口罩,只有一对眼睛露了出来。原本这些隐藏在黑暗里的人最是忌讳他人见到自己的容貌,可是他却好像丝毫无谓一般,随手就摘下了自己的口罩,众人瞧见了,他正是阴柔感十足的柳易。“哼,有什么可惜的,人不人,妖不妖的家伙。”
大家还未开口,一声娇斥便接踵而至,吴雪一改作风,先声夺人道。惊奇的不止是谭宣等人,连柳易都有几分惊叹,他开口道:“想不到,想不到,上清教中还有这般有胆识的女子,只是可惜的是,为什么上次被我抓到的时候没有现在这样的胆识呢?难道说,知耻而后勇吗?哈哈哈哈。”
“你!”
“够了,我可不想同你们废话。金鹅再现将近,这可是抱朴子所遗留下的仙丹,你们恐怕也是想要拿的吧?哼,若是你我联手,我倒是不介意分你们部分,毕竟我们也不过需要一小部分就够了。如何?”
柳易孤身一人站在峡口,独自承受着一行人照来的手电筒,在一片光影之下他自信的大道。见得原本猥琐避让之人现在反倒光明正大起来了,一行人也是摸不着头脑,罗国立心中尚有疑惑,可是他此时想到的并不是眼前的提议,而是延清道人。他喃喃自语道:“难道,他也想要吗?”
“师父,我们该如何是好?”
白展楚开口打断了罗国立的思考,同时也打断了大家的思考,此时摆在他们面前的到底是陷阱,还是所谓的双赢。片刻间罗国立就已经有了分晓,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这二虎还是死对头,他们再也不可能再现两方联手抗敌这样荒诞的事情来,罗国立抬手,手里捏着不少暗器,他开口道:“实在抱歉,你虽有意缓和,但我们却无意接受。”
“唉,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这心里难面还是有几分失落的。嘛,也罢~大家都出来吧。”
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它们散发着阴气,在这夜雨之中扭曲着身子,一点点压缩着谭宣一行的空间,他们只好各自靠在一起默默注视周围的变化。罗国立见了这样的情况,随后开口道:“恐怕你压根就没打算同我们合作吧?刚刚不过是在…….”“不过是在拖拉时间,为煤老三准备时间,同样的也为我准备时间。”
语毕,他随后腰上小包拿出一番血色小旗,又拿出一口木制小碗,他将小旗插在一盘,手中挥舞一动血液便从伤口上流落在碗口之中。罗国立早就把注意力留在了柳易身边,当他看到柳易已经在作法时立刻道:“不好,千万不要让他完成作法,大家随我一起向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