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谈恋爱吗?怎么这种事情还忸忸怩怩的,视频我可都看见了。”
小林做捧心状,“深情的Musol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义无反顾往楼下跳……啊,好苏好苏,不愧叫苏老师!”
被小林这样一打岔,白心又回忆起当时苏牧跳楼的样子——他清隽的身形被风包裹,深黑色的发丝凌乱,染在眸中。他的薄唇微抿,毅然决然往下跳……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白心的心跳加速,不得不说,当时她的确对苏牧有一丝悸动,这样英伟的形象,任谁都不能抵抗。小林挤眉弄眼,笑得特别猥—琐,“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记得来问我,我都能教你,哪方面都行。”
她说的意味深长,白心都要被恶心到了。白心端起热腾腾的咖啡,赶她出门,“你不是还要去你表哥家吗?生日趴不参加了?万一有什么白白嫩嫩的清纯学长呢,不怕被人捷足先登?还不快第一时间赶去?”
“对哦,你不早说。”
小林刚反应过来,她抄起包就往屋外跑,跑了两步,又倒回来,“记得有事就告诉我啊,我可是老司机!老司机带你开车,保证恋爱路上畅通无阻。”
“少贫嘴,快走。”
白心决然关上了门,世界清静了。白心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苏牧又发来了短信,意简言骇——速来我家,事关人体—器—官。人—体—器—官?白心皱眉,心想:难道哪个贩卖器—官的地下工作者找上苏牧,他被劫持了?总觉得怎么想怎么不对,那个男人手无缚鸡之力,打架又不行,万一吃瘪了怎么办?白心想到了这一点,急忙赶到了对门的苏牧家。门是虚掩的,一斜光从门中露出,将她的影子拉得狭长。白心气喘吁吁,喊了一声:“苏老师?”
“嗯?我在,”他端坐在饭桌上,看了一眼手表,说,“只花了三秒,不错。”
“你刚才说事关人体—器—官?”
“我的胃难道不是人体—器—官?我每隔五个半小时就需要进食,到晚上六点以后不进食,一旦你饭点迟到,就会打乱我的作息规律。”
白心没想到这个人连吃饭的时间都要像列行程表一样,不准错漏一分一毫。她无奈问:“那么,苏老师你尝试过熬夜吗?”
“我不会尝试任何类似于自杀的行为,熬夜就是其中一项,类似于慢性自—杀。”
“那你一定不知道过年守岁有多有趣!”
白心回想起她小的时候,是跟着外婆生活的,在一个小县城里面,一到除夕夜就灯火通明,大街小巷燃满了烟花爆竹,震耳欲聋。苏牧还没动筷,仿佛极有兴趣,问:“守岁?”
“你小时候没有守过岁吗?过年的时候,出门去看烟花,以前有没有回过老家,和同龄人一起放烟花爆竹之类的,就这么说好了,沈薄以前都没和你一起打过鞭炮?”
苏牧抿紧唇,一本正经问:“计算好我半夜去上厕所的时间,往我的被窝里塞爆竹,险些烧了我的床,这种事情算吗?”
“那是你们几岁时候的事情?”
“在我五岁的时候,很显然,他当时并不聪明,居然不知道火星也能使布料燃烧。”
白心呵呵一声笑,脸上客套的笑容都险些要维持不下去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苏牧和沈薄居然能从小就不睦到这个地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真是让她开了眼界。白心吃完饭,接到了节目组的电话。节目组通知他们明天就要去岐山区拍摄,拍摄的地点是在一个小县城,会有人接待他们,还有安排住宿。隔日,白心起了个大早。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裙下摆不长,漏出绷直的小腿。由于长年练习搏击术,她的腿部没有一丝赘肉,线条流畅,堪称完美。白心满意点点头,一开门,正好和拉着小行李箱的苏牧撞上。“Hi,苏老师。”
“嗯。”
苏牧点头致意,朝她伸出手,“扮演情侣这件事,你应该不陌生吧?”
白心很自然将手搭在他的掌心里,“当然,我现在可是很会伪装的,绝不会像上次一样那样破绽百出。”
苏牧瞥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你上次破绽百出?”
“……”她就是客套一下而已。“还有,你不用担心……”“嗯?”
苏牧居然在安慰她?“你已经完全爱上我了,所以再怎样,你都会演的很逼真。”
“我哪有……”白心没想到这厮能自恋到这个地步。“我给你近身接触的机会,这一次,你自己好好把握。”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隐入了楼道内。谁……谁稀罕这种机会啊。白心的耳尖有点烧红,她呼了一口气,紧跟上苏牧。他们是开车去的,按照地址入了山道,很快就有人来接应。“是苏老师和白小姐吧?我是节目的主持人,我叫祁连。”
祁连主持这个《死亡96小时》节目已经长达五年,几乎是家喻户晓。她的台风好,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英姿飒爽的味道,主持这种探险解密类节目最适合不过。她递给苏牧和白心两个便携式话筒,扣在耳骨上,方便摄制组录制声音。距离目的地还有两小时的车程,之后直接在车上录制节目,所以现在让他们互相认识,热络一下。白心看到了沈薄,朝他点头示意,“沈先生,你的女朋友呢?”
“我作为特别赞助商,有特权独自一人参加游戏,所以不需要符合情侣这个参加的条件。”
沈薄解释道。“哦,原来如此。”
苏牧轻蔑道:“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沈薄倒是不动怒,他挥手让随身的助理上前,打开手机相册,解释:“这些照片都是我的仰慕者,总共一百七十九位,知道我来岐山区,特意发了照片骚—扰我,照片左下角是酒店名字以及房号,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带几个连的女友过来示威。”
苏牧无话可说,只能宣誓所有权一般,拉着白心走了。到了巴士上,苏牧低语:“你和他说话时的距离是53厘米,几乎是恋人之间的亲密距离,即使他是你仰慕者的哥哥,这样的距离也未免太近了。”
白心咬了一口薯片,含糊不清问:“你这是在宣誓所有权吗?”
“我只是在劝阻你别误入歧途,沈薄是笑面虎,看似好亲近,但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蔽,这样的人最阴险狡诈。”
“我倒是觉得沈先生挺好的。”
“你已经被他的迷惑了。”
白心转过身,凑上去,问:“不过我很好奇,苏老师为什么和沈薄水火不相容?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苏牧一下子熄了声,生硬地转头,看窗外,“无可奉告。”
白心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觉尴尬。祁连开始活络气氛,说:“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有名的狐仙宅。网上有很多关于狐仙宅的说法,也有人真的拍摄到灵异的照片,至于是真是假嘛,我就不知道了。”
她笑了一声,继续解释:“不过照片里出现了既长又蓬松的条状物,对方声称那是狐仙的尾巴。好了,我们这一次的主题是‘四日怪谈’,在四天内,也就是96个小时内,我们需要去四个不同的地方,只有解开那里谜题,才能获得提示,赶往下一个区域,四天内完成地点任务的人能获得大奖——由节目组提供的五百万奖金。”
巴士内所有人,包括白心都鼓掌称好。她回头,小声跟苏牧咬耳朵,问:“苏老师,你相信有狐仙吗?”
“我只相信证据,有证据,那就有可能是真的。”
苏牧说完就不肯吭声了,他翻了一页书,静静读着。日光透过清澈的窗映入他的眼底,他的瞳孔被照亮了,透着一种浅淡的琥珀色,如璀璨星芒。白心见他不搭理自己,只能打开了木制的糖罐,捡了一颗话梅塞到唇齿之间。甜味在舌尖弥漫,顷刻溢满了唇腔。她觉得美味,还想继续吃,却被苏牧捷足先登,握住了那一只手腕。白心回眸,原来是摄影师将摄像头对准了他们,企图拍摄甜蜜的情侣画面。苏牧启唇,“喂我。”
白心再怎么别扭,也只能小心翼翼,将话梅塞到了他的嘴里。由于紧张,她的指尖没来得及收回,在苏牧咬下话梅的瞬间,触到了他温软的舌尖。那种滚烫的触觉一下子包围住她,在白润的指甲上肆意流淌。怎,怎么办?呃,她好像……被苏牧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