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这么久的好人,也该累了吧?别演了,你没机会了,把东西给我。”
“咳咳,咳,我不知道,你说的东西,是什么……你说,我装好人?呵呵……我一直在,真心实意地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我如果是装的,为什么,会告诉你,那么多……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难道不是,让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啧,死鸭子嘴硬,何必呢?看来还是得来点真格的,不然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陈青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举起阔剑刺入了陈蓝的胸口,将她整个人钉在了地上。 “啊!噗噜噜……”陈蓝惨叫了一声,鲜血从嘴中不断喷涌而出。 她挣扎着抬起两只手去推胸膛上的剑,却怎么都推不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气息变得越来越萎靡,逐渐向死亡的边缘靠拢。 陈青按着剑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十分平静地开口:“还不给我吗?再不给,你就要死了。”
陈蓝这次终于不再问他要什么东西了,表情变得狰狞而疯狂:“我死了,你也要……死!东西我不会,给你,的……一起……死吧!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陈青一点也没被她吓到,继续平静地开口:“终于不装傻了?改玩虚张声势的恐吓了?没用的。 你知道吗?当你表现得越疯狂,越无所畏惧,越是一副想要拉我同归于尽的模样,就越说明一件事——你怕了。 真正已经做好了死亡准备的人,在临死前是平静而无畏的,就像我这样,懂吗? 你是有我的记忆的吧?你应该知道,进来之前我很纠结,但我终究还是进来了——所以我是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的。我才是真的不怕死,知道吗?”
“我,也,不,怕……一起,死吧。”
陈蓝敛去了脸上的疯狂,双眼紧盯陈青,开口说道。 “好啊,那就一起死。”
陈青仿佛在讲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说着就放开了剑柄,在她旁边躺下来,闭上眼,双手枕着脑袋,一副安心等死的模样。 镜世界内很难判断时间流逝的快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青耳边终于传来了陈蓝那已经微弱到快要听不见的声音:“东西,给,你……救我,我,不,想……死……” 陈青瞬间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起身用冰霜冻结住陈蓝的伤口,为她止血,再将一颗紧急疗伤药喂进了她的嘴里。 药力迅速化开,陈蓝从死亡的临界点上被拉了回来,双眼中重新浮现出神采。 陈青又一次朝她伸出手:“东西。”
陈蓝一脸的不甘,却没有办法,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手心向下,移到了陈青的手掌上方。 下一秒,两只手之间的空隙里凝聚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的化妆镜。看样式跟万若梦的那面化妆镜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面是半透明的,有些虚幻。 “果然是这个,跟我想的一样。”
陈青接过那面化妆镜,心里总算觉得安稳了。 他看向手里的化妆镜,发现镜面上有着一条条裂纹,将镜子分割成了不规则的5块碎片,不过此时,那些裂纹正在以极慢的速度缓缓愈合,用肉眼勉强能观察出来。 “等裂纹消失,镜面完整,我就可以通过它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陈青问道。 “是……”陈蓝同样看向了那面化妆镜,越发的不甘心起来,“你就真的不怕死?”
“怕啊。”
陈青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也就说,刚才只要我再坚持一会儿不认怂,你自己就会忍不住救我,对吧?”
陈蓝咬了咬牙。 “不,你不认怂,我们就一起死。”
陈青说道,“与其让你这样的家伙进入现实取代我,对那个世界造成不可知的影响,我宁可选择同归于尽。”
“好吧……”陈蓝脸上的不甘散去了不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什么时候开始?呵,当然是从头到尾都在怀疑啊。”
陈青轻笑一声。 “为什么?我展现的善意到底哪里有问题?我告诉你的东西,也大部分都是事实,你为什么会怀疑?”
陈蓝不解。 陈青:“正是因为你从一见面就太着急展现善意了,所以我才怀疑你啊。既然你拥有我的记忆,应该还记得玄国有句古话吧——无事献应勤,非奸即盗。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当我一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去面对你的时候,你的一些话和行为,就显得可疑了起来。 例如,你为什么要几次强调你是6,我是1?其实你是在传递给我一个错误的认知。这个认知就是——你比我强。 你的气息一直是五阶巅峰,确实比我强。但为什么一个比我强的人要一直强调自己比我强呢?唯一的答案就是,你在误导我,你其实比我弱! 这个答案一开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不管是你的气息,还是你的战斗表现,都符合五阶巅峰的陈青的水准,你到底哪里比我弱了? 后来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管战况再危急,你从来没有动用过类似于我的【无月魔相】那样的武技。 当我开始想到【无月魔相】这个武技的时候,很多原本觉得正常的东西都不正常了起来,比如,你使用的白色火焰。 冰霜的反面是火焰,这没什么问题,但白色……它是黑色的反面啊,所以你的白色火焰,对应的是我的黑色冰霜。 也就是说,你不是不使用类似于【无月魔相】的武技,而是一直在使用它! 这样一想,你比我弱的那个推测就成立了。使用了类似于【无月魔相】的武技后,你的实力是五阶巅峰,那么你的真实实力,其实只有四阶巅峰,确实比我弱。 至于你为什么能常态化维持这个武技,我想应该跟我们之间相反的联系有关。【无月魔相】是我的爆发状态,只能维持10秒,到你这里就反过来了,它成为了你的常态。 这也能解释我的另一个疑问——你为什么长得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