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婉看着顾晴晴有些诧异。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顾晴晴买通了吴龙。在她看来,顾晴晴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但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情应该是不敢做的。“是你让吴龙杀我的?”
“不是不是,我没让他杀人,我只是让他教训教训你,我,我也没想到他会杀人。”
顾晴晴慌忙辩解。不对啊。吴龙可是亲口说是受人指使要取她性命的,这和顾晴晴说的不一样啊。“对了,吴龙呢?”
她觉得这件事儿还是要跟吴龙问清楚才是。“吴龙自知惹了祸端,这会儿不知道躲去了哪里,知府大人正让人在找。”
顾辰安回道。江墨婉点了点头:“你是从何处得知吴龙这个人的,又是如何收买他的?”
顾晴晴心高气傲,不喜这些市井之人,想来她应该不可能直接找上吴龙,这中间定然还要别人搭桥牵线。“是黄颜,是她介绍吴龙给我认识的。”
“黄颜?”
江墨婉皱起了眉头。顾晴晴抽抽搭搭的将黄颜介绍吴龙给她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真的没有让他杀人,我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只是让他帮着教训教训你,没有想跟他说过别的。”
顾晴晴还在解释,江墨婉却无心听。这个黄颜她虽然接触的不多,但从郭府那次宴会她就能看出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她们之间也算是结了怨的,她要害她倒也是不奇怪。“小婉,这次的事情全是晴晴这孩子的不对,师父也不想再跟你说什么求你原谅一类的话,你该如何就如何。”
顾渊实在是觉得愧对江墨婉。自己一次次纵容自己的女儿,总觉得自己加强管教她就能改,结果险些酿成大祸。顾晴晴急了:“不是的,不是的,爹,我真的没有让人去杀她,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江墨婉,你要相信我。”
看着顾晴晴的哭喊江墨婉思量了一阵:“此事也不是着急的事儿,既然吴龙还没有找到就先不急,一切等找到他再说。”
这话让顾晴晴松了口气。虽然不指着别的,可找到吴龙她起码能说清楚自己没有买凶杀人。顾渊神色复杂,想要说什么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让江墨婉好心养伤,暂且住在虞安堂。江墨婉倒也没有拒绝。她回去养伤也不是不行,但在这儿确实更方便些,而且她现在要是走了顾渊怕是也不安心。“为什么放过顾晴晴?”
顾渊等人离开,沈叙白起身给江墨婉倒了杯温水。“你觉得我是放过了她?”
“难道不是吗?”
沈叙白在床前坐下:“你的性子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更何况这次还是这般凶险,所以,你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他了解江墨婉。知道她的行事风格。若是这次的事情能确定是顾晴晴,那么无论有没有顾渊在,她一定会送顾晴晴去见官。而且顾渊这次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可刚刚她却选择往后放放,这明显就是暂且放过顾晴晴的意思。如果没有发现什么她不可能如此。“果然,什么事儿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杀我这件事儿不是顾晴晴干的,八成她是被人利用了。”
“利用?”
沈叙白挑眉:“你是说,黄颜。”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江墨婉一笑,苍白的脸色望着沈叙白,神色间多了一份温柔。“小白,你说以后要是不在我身边了,我怕是都不习惯呢。”
沈叙白心里一沉,神色间闪过一抹不自然。他下意识握住了江墨婉的手:“胡说什么呢,我不在你身边去哪儿呢,还是说说你究竟是发现了什么?”
江墨婉并没有注意到沈叙白的异常,开始跟他说起了自己遇到吴龙后的细节,以及吴龙说的那些话。“所以我可以肯定,吴龙一开始就是想要杀了我,所以他接到的命令也一定是想要杀了我,但是顾晴晴的反应你也看见了,她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而且,五十两,买一条人命少了些吧。”
沈叙白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听顾辰安说了,吴龙在虞城的混混当中是相当出名的,一直以来也不是缺钱的主,所以让他为了五十两杀人我也觉得不大可能。”
“对,所以能肯定的是绝对有人出了更高的价钱,介绍吴龙给顾晴晴的人是黄颜,她最有可能从中做手脚,而且黄颜对我也是恨得紧,若是能借刀杀人,她肯定是乐意的。”
江墨婉分析的十分清楚,沈叙白也听明白了其中的问题。“那现在怎么办?没有证据,就算我们去跟知府大人说也是没用的。”
空口无凭的事情人家也不能信。“是,所以才需要先抓到吴龙,小白,我觉得若是黄颜指使了吴龙那外头闹得动静这么大吴龙必定还会去找黄颜,所以我觉得咱们可以守株待兔。”
“你说的不错,那我现在就去黄府附近守着,但是,顾晴晴那边儿怎么办?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大放心。”
江墨婉住在虞安堂他别的不担心,就是担心顾晴晴来找她麻烦。尤其是现在她还受了伤。“她现在怕得很,可是没空搭理我的,我刚刚没点明说就是想给她个教训,你不用担心。”
江墨婉瞧着倒是满不在乎。沈叙白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不再纠结,叮嘱了她几句就出了门直奔黄府而去。黄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吴龙要想来定然是不可能走正门,所以沈叙白径直就去了后门守着。还没等多久,吴龙果然戴着斗笠出现在了不远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风呼啸而过,吴龙顶着斗笠不住的四下张望,害怕碰到官差或是熟人。他也是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如今他出不了城门也无处落脚,这么下去迟早得被抓住,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他得跟黄颜见一面。他凭着自己对黄府的熟悉,轻车熟路的到了后门,打算翻墙进去。然而还不等他站稳步子,一柄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