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管那么多，我不会那么对你。”
段眠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轻声给了句安慰。姜灿灿满眼怀疑，何言心说段眠把林旭往死里打她当时还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段眠收拾那几个流窜的小混混时手段狠辣她也没有多疑，现在想想，段眠是真的很残暴。“你会的。”
姜灿灿声音僵硬，“我只会比他们更惨，对吗？”
“不会。”
段眠很肯定的回答，“我永远不会这么对你。”
他冲姜灿灿张开手，“过来，只要你乖乖的，就不用害怕我。”
姜灿灿不肯过去，她不想靠近段眠，一点也不想。同床共枕过三年，姜灿灿发现，她对段眠一无所知。段眠不容许她的反抗，强势的把人拉了过来，抱在怀里，“就像这样，听话就好了。”
姜灿灿紧绷着身子，想去抓段眠的手，但想起那个男人因为要抓段眠的手而被段眠一刀几乎直接把整个手掌都砍下来，又颤了颤缩回了手。段眠一把握住姜灿灿的手，或许是看她现在担惊受怕这样太可怜兮兮了，温声问她，“梦到了什么？不要什么？”
姜灿灿被搂在段眠怀里，很暖和，但心很冷。“我梦到你杀人了。”
姜灿灿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没底，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段眠，让人打从心里害怕恐惧。“……”姜灿灿自顾自的说，“你拿刀折磨我，我很痛，我真的很痛，我……”段眠忽然伸手捂住了姜灿灿的嘴，不让她继续说这些无厘头的话。“不可能。”
段眠挑起姜灿灿的下巴，让姜灿灿不得不跟他对视，眼神坚定，“你看到的那个人，是他找死，我不会让你痛，相信我。”
姜灿灿怎么可能相信他，一个恶魔的话，是不能信的。尤其段眠亲口说，只把她当玩具，她继续这样跟他牵扯不清，没准真的粉身碎骨也说不定。她在段眠坚定的眼神中不断躲闪，“段眠，我不调香了，你放我走吧。”
段眠一愣，联合调香大赛没几天了，姜灿灿那么费力才拿到比赛名额，说不干就不干了？“你不信我？”
姜灿灿几乎要崩溃，“我怎么信你？段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信你？”
“你曾经那么喜欢我，离婚后这么快就忘干净了？”
段眠捏着她的下巴，“你喜欢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姜灿灿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喜欢的……是那个会帮我在中秋节做灯笼的段眠，是那个有血有肉有原则有底线的段眠，他不会摔碎我的灯笼，不会出轨，不会这么残忍，不是你！”
“姜灿灿，这就是我。”
段眠无情的说。他看着几近精神崩溃的姜灿灿，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没底，黑眸中竟然泛起一丝紧张，“你从没有真正了解过我，现在我给这个机会进入我的世界，你要不要？”
从前这是姜灿灿梦寐以求的，但现在不是了，她终于发现段眠是她永远惹不起的人，只想有多远走多远。“我不要。”
姜灿灿无助的蜷缩起来，“你放我走吧。”
现在这种情况被拒绝几乎是理所当然发生的，可段眠眼底还是升腾起怒火，那是因为姜灿灿现在不愿意再接近他的愤怒。“不可能，你可以不参加联合调香大赛，但必须进段氏。”
段眠给再次给姜灿灿盖上被子，但声音是没有温度的，“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不调香我也不会不管你，没有我的允许，哪儿都别想去。”
姜灿灿闭了眼，不想看见他。很害怕，也很心痛。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当初宁愿把蜜夭配方白送给段眠，也绝对不会鬼迷心窍跟他结婚。这几天段眠一直都睡在这，但今天他不打算继续留下来刺激姜灿灿。这个女人只有嘴硬，胆子小，也容易受刺激，段眠看出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决定给她一些自己的时间。姜灿灿虽然闭着眼，但耳朵一直在听段眠的动静，等他走到门口，姜灿灿忽然出声，“段眠。”
“……什么事？”
“能不能别干这些了。”
姜灿灿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低声请求，“那些不好的事情，能不能别干了。”
“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不能收手，姜灿灿，好好休息。”
段眠关了门，让保镖在这儿守着以防万一，自己走了。两年前他也是清清白白的商人，直到偶然遇到了墨枫，他才知道，有些腥风血雨，总得有人去面对。他没有那么高尚，没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他只是觉得段家太痛苦，他需要别的事情来摆脱那些痛苦。所以踏上这条路，段眠从不后悔。他站在甲板上，血已经被收拾干净，但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段眠明明是闻惯了这些气味的，现在却皱了皱眉。海上夜色明朗，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柔和的把他跟整个世界都隔开了。茫茫海面寂静无比，只有小白偶尔会冒出海面扑腾几下，除此之外没有人敢理他，没有人愿意理他，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忽然，段眠招手，保镖小队长立刻上前，恭敬低头，“段总，您有什么吩咐。”
“简明知他们的船在哪？”
简明知跟段眠都打算回国，两人原本可以一艘船，但段眠跟简明知都不想让姜灿灿和何言心见面再折腾，所以分开行动了，但间隔不远。“简少比我们慢一些，如果段总有需要，可以联系简少的船长，半个小时就能见上面。”
“明天让简明知带着何言心上船。”
“是。”
姜灿灿一晚上都没睡安稳，段眠的事情给了她太大的冲击，让她无法冷静。段眠看来是不会放过她了，她该怎么办？以前还想着报复，真是不知者无畏，按段眠的铁血手段，借姜灿灿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像过去一样挑衅段眠了。可那要怎么办，真的去段氏，任由段眠操控她？不，不行。可还要按原计划签别的公司吗？真的惹怒了段眠，她承担的起后果吗？姜灿灿绝对不想被人按着砸的头破血流，可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