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灿问的是会不会，而不是能不能。因为被伤害过，所以他对段眠的承诺是不肯轻易相信的。“我会保护你。”
段眠将人抱得更紧，“而且我也能保护你。”
“我可以相信你。”
姜灿灿眼神发冷，“但我不想当后妈，你把慕容雪肚子里的孩子解决了，我就死心塌地的永远留在你身边。”
段眠知道姜灿灿一直厌恶慕容雪，也一直不喜欢慕容雪肚子里的孩子，但他没想到姜灿灿真的会提出这种要求。“灿灿……”那毕竟是他的孩子，段眠一直以来跟父亲的关系都很恶劣，他憎恨段父。他想让段父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会那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会对自己的孩子很好很好，让段父知道他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所以从知道慕容雪怀孕以来段眠从来没有想过要处理掉他肚子里的孩子，哪怕慕容雪一再作死，他也没真的对慕容雪下手。段眠不是看重一条小生命，而是因为这个孩子承载着他整个童年的执念。姜灿灿让他处理掉这个孩子，段眠真有点下不去手。“怎么？”
见他犹豫，姜灿灿抬头直勾勾盯着他，“你不是说要对我好，要保护我吗？”
“一个孩子而已，他什么都影响不了你。”
段眠劝，“我可以让你们一辈子都不见面，留下他吧。”
“一辈子不见面，那到底我是情妇还是你的孩子是私生子？”
姜灿灿一针见血的反问。两个活生生的人要做到一辈子不见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姜灿灿如果是段太太是要在人前亮相的，而段眠的孩子身为段氏的继承人之一也不可能一辈子藏着掖着。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总有一个人见不得光，那这个人会是谁呢？现在段眠让姜灿灿妥协，等段眠的孩子长大了，是不是她还是得继续妥协？又或者说姜灿灿跟段眠真的复合了，有这个孩子在，她的孩子以后也得跟着妥协？“我会娶你。”
“像之前那样？”
姜灿灿觉得段眠是在逼她回到过去那三年，“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有个段太太，更没人知道这个段太太是谁，对吗？”
段眠默了默，“那是为你好。”
他身边以及身边的人都有很多隐藏在暗处的危险，低调是出于安全考虑。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姜灿灿是他的人，那她就会变成明晃晃的靶子。这话一出姜灿灿直接没忍住，“滚。”
段眠，“……”“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要孩子或者要我只能选一个。”
姜灿灿其实没真的想让段眠打掉这个孩子，因为她没打算跟段眠继续在一起，他有没有孩子跟她关系不大。但这不是事情差点败露了吗，她得给段眠添点堵，不然段眠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就容易发现她的小动作。段眠皱眉，“灿灿，没必要跟一个小孩子为难。”
“是你背叛了我，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姜灿灿推开他，“不是我为难你，也不是我为难一个小孩，是你在羞辱我。”
段眠明显很为难，“灿灿，留下他。”
“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现在，你走。”
姜灿灿一副段眠要是再不走她就要爆发了的表情。段眠确实给不出选择，一时半会拿姜灿灿也没办法，只能离开。到了门口他听到姜灿灿冰冷的声音，“你想清楚之前我也不想看到你的人跟着我。”
“不行，还不知道顾长林为什么这么对你，你一个人不安全。”
姜灿灿早就想好了怎么应对，“我不信他们没有忌惮，我会搬去跟言心一起住，出不了事。”
“……好。”
只是今天事发突然，姜灿灿没打算去。等段眠走后她直接拨通了顾长林的电话，她心里始终不能完全相信顾长林真的会做到这个地步。电话响了好一会，姜灿灿都以为顾长林不接了电话才被接通。姜灿灿开门见山直接问，“今天那些人是不是你指使的？”
“……是。”
“为什么？”
得到顾长林肯定答案的那一刻，姜灿灿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彻底失望。“我对顾氏应该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你这么做想干什么？”
把她绑回去之后关起来从此以后只给顾氏调香，还是说直接毁了她这个人？“既然没成功，我就不说了吧，但你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
顾长林不肯说结果，姜灿灿就越是觉得结果会很恐怖。她在家中只觉得寒意遍布全身，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恶毒。“合同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姜灿灿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眼下最重要的还得是不能让自己的作品白费了。要是拿不到顾长林这笔钱，姜灿灿就算远走高飞了也很难有生活保障。她从没想过找个地方重新打拼重新开始，这其中的辛苦滋味体会过一遍就好了。姜灿灿不希望在一个城市留下满城遗憾之后在另一个城市还看不到未来，只要有钱就有希望，所以这笔钱她得弄到。“法务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既然没什么问题就尽快把合同处理好吧，让张明来送合同，钱到位了东西我给他。”
顾长林这个人实在危险，每次说话都真诚的让人忍不住相信，但背地里就可以笑着捅人一刀。跟这种最好别有接触，事情越快解决，就越安全。顾长林能感觉到姜灿灿的避之不及，此时此刻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清楚。“可以，明天我让张明去找你。”
“好。”
姜灿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手机里只剩嘟嘟忙音传来。顾长林颓然的放下手机，一向温和的人也没忍住狠狠在桌面上砸了一拳。他怎么会对姜灿灿下这种黑手，那几个人明明就是墨城的人。墨城被段眠盯得很紧，他的人无法接触姜灿灿，只能叫几个三教九流来。只要把人弄出了A城就一切都好说，可惜失败了。墨城当然不想打草惊蛇被段眠知道他现在还盯着姜灿灿，所以早就安排了一旦失手就推到顾长林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