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文武见王长子侃侃而谈,好像四王爷忽必烈的大军已经为他所打败似的,都在心里暗自叹息,觉得大理国最后一点本钱只怕要丢在他的手中了。任谁都知道,自从忽必烈四王爷忽必烈进攻大理以来,大理国从来没有一座城池能够守到半年以上,纵然是大理王城,羊苴咩城以及高氏一族的封地核心城池,统矢逻也没守有那么长的时间。高氏兄弟虽然是专权,可是这兄弟的军事才能在大理王国当中却是无人能及的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大理国又丧失了最精锐之一的高氏大军,单凭王长子镇守的大理王国的东京城,鄯阐城的大理这支大军,虽也是精锐,却不如高氏一族封地之中的精锐大军有作战经验。要知道,这高氏一族封地之中的大军可是经常在外征伐的。而与之王长子对抗的蒙古大军,上至统帅,四王爷忽必烈,下至普通将士,都是身经百战的。只要是明白人,心里面肯定明白结果。要是能出现王长子所说的坚守半年的情况,除非出现了奇迹。当然,像这样的奇迹,在两军对峙的时候,确实是可能出现的。只是可能性极低而己。经历了一开始的时候教训,明面上,在场的文武就都称赞王长子说的很有见地。装作很是敬佩的样子。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在大理王国的王城,羊苴咩城的王宫之中虽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可是他却是一个有着生活阅历的人,诸如此类的场面,他见过不少。对于刚才的那些话,那些是真的,还有那些是假的,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还是知道一二的。继续讨论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就宣布今日的御前会议完结。按道理,应该是大理之主,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先走的,接着,王长子和在场的众臣才可以离开。可这次,却恰恰相反,他让王长子和在场的众臣先走了,他并没有走,依然是坐在宝座之上。好似是在等什么人似的。还真是的,没多大一会儿,在一个内侍的带领下,从外边走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大理崇圣寺的主持,了尘大师。这次如果不是了尘大师,只怕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就来不了这大理王国的东京,鄯阐城了。再加上,崇圣寺在大理王国的地位,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对崇圣寺的主持,了尘大师很是尊重。见到他进来了,大理之主,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就从宝座之上起来,迎接。了尘大师双手合一,道:“阿弥陀佛,大王您不必多礼。”
“大师请坐。”
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很是客气的道。待他坐下之后,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就问道:“听内侍来报,说是大师有事情要对孤说。”
“是的,大王。”
了尘大师道。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道:“大师请说。”
到了这大理王国的东京,鄯阐城,目前向义天贤王,段兴智安全的,了尘大师觉得自己身为出家人,又是大理崇圣寺的主持,不宜长期的在待在这大理王国的东京,鄯阐城之中。他决定回大理王国的崇圣寺了。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听了之后,很是着急。在这个时候,有这崇圣寺的主持,了尘大师在这里,他可是安心多了,若是这了尘大师一走,那他…想到这里,他就问道:“大师,可以不走吗?”
“这世间的事情,都讲究个缘字,该来则来,该走则走。”
了尘大师道。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道:“大师说的是。”
“只是……”他欲言又止的道。“大王的心思老衲明白。”
了尘大师道。他又道:“大理若是该亡,就是老衲在,也是于事无补。”
这话之中似乎包含着某种禅机。只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还没有猜透。看来这了尘大师是去意已决,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也没有办法,只好表示同意。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对了尘大师说明日一早,亲自送他出这鄯阐城,回归大理的崇圣寺。可这了尘大师是有道的高僧,对这些俗礼并不是很在乎。双手合一,就同这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告辞,飘然而出……自从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来到这鄯阐城后,王长子就将自己在这鄯阐城之中的府邸让与自己的父王,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作为他的临时皇宫。他自己则搬到鄯阐城之中的军营之中了。刚才散了之后,回到军营之中,气呼呼的。以前,在这鄯阐城当中,他就是最高主宰,没有人敢反对他。可自从他的父王,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带着从王城撤来的这些人来来了之后,他感觉情形就发生变化了。说的话,好似不那么管使了。王长子回到军营之中,气呼呼的。就让军士拿来了一壶酒,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他的贴身卫士见情形不对,就上前,小声的对他道:“王子殿下,这军中的将领都是您的心腹,何不将来他们都找来,商议一下。”
这话倒是提醒了,王长子就命这个卫士派人分头去通知这些将军们,让他们立即来到大厅,有要事商量。主帅要召见自己,这些将军们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即的从各自的营地来到王长子所在的地方。待众人都来了之后,王长子也没有隐瞒,就将在今日的御前会议上发生的事情对这些将军们说了。在场的都是王长子的心腹,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向着王长子说话的。这些将军们都破口大骂,说是从大理王城来到鄯阐城的这些大理王国的大臣忘恩负义,真不是个东西。当初若是不是镇守在大理东京的鄯阐城的王长子收留他们,恐怕他们都没有地方可去。当然了,对于大理之主,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他们是不敢骂的。毕竟那是王长子的父王。只能是拿那些王国的大臣出出气了。说到激动之处,有的将军们就建议出动人马,将那些反对王长子建议的王国大臣都抓起来。如此一来,就没人敢反对王长子了。听他们这么说,王长子立即的阻止了他们。王长子装作很是生气的样子,喝道:“这些大臣都是父王的心腹,这么做,不就等于是反叛父王了。”
“谁要是这么做,本王子是绝对饶不了他的。”
加重了语气,他又道。其中一个将军是王长子当初从王城来到这鄯阐城的就跟着他的老人了,壮着胆子,问道:“王子殿下,在场的诸位将军并不是要反对当今的大王,而是想将这些误国误民的将军们都抓起来。”
“说句实话,当初,在我们大理王城,若是没有高国主这帮奸臣作祟,王城未必会陷落。”
他又道。这个将军的话,倒是很有说服力的,得到了在场的很多将军们的认同。这么一来,很多人就拔出了腰间的所佩的刀剑,不等王长子允许,就向外冲去。群情激愤下,做出什么事情那都是有可能的。可是当他们走到大厅的大门的时候,就听到一个人,大声音的道:“阿弥陀佛!”
将这大厅的门堵住了。这个人正是大理崇圣寺的主持,了尘大师。同大理之主,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告辞之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来到了王长子住处。原来,御前会议上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了尘大师就担心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那边和王长子这边会因为这个发生矛盾,就在离开之前,决定来王长子这里一趟。幸亏他及时赶到,不然的话,这些将军们就已经冲了出去。了尘大师,这些将军们很多都是认识的。他们就问为何要挡住自己的去路。了尘大师双手合一,道:“各位,听老衲一句劝,请回去。”
“这个只怕大师您说的不算。”
有的将军不服气,一遍说,就一边往外闯去。可是他们抬脚超前奏,根本就走不了。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们拦住似的。原来,这了尘大师见他们不听话,就运起了造化神功,以一股极其柔和的内力,阻止了他们。有些将军们生气了,伸手就用握在手中的刀剑向了尘大师砍去。造化神功那是何等玄妙,这些将军们的刀剑就被崩飞了。这个时候,王长子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来到众人中间。他先是喝住众人,然后就对了尘大师施了一礼,道:“请大师恕罪,他们都是草莽武夫,不懂礼数。”
“王长子客气了。”
了尘大师道。他又道:“这些将军都是忠心为国,老衲当然不会责怪他们的。”
让众将在门外等候,王长子自己就陪着了尘大师,到大殿分宾主坐下。王长子道:“门口这帮人真是不会办事,大师您来了,他们应该立即通知本王子,这样本王子好亲自去迎接大师您。”
“您的心意,老衲心领了。”
了尘大师道。王长子问道:“大师来本王子这里,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也不敢来打扰王子殿下。”
了尘大师答道。要知道,当初这王长子能够来到鄯阐城之中,这其中也有崇圣寺寺的主持,了尘大师的功劳。只是他出是出家人,淡泊名义,没有让王长子说出这件事情而己。后来,时间一长,王长子从侧面也知道了了尘大师暗中帮助过自己的事情。对这些,他还是很感激的。这也是崇圣寺的主持了尘大师来了之后,王长子对他很是客气的原因之一。听了了尘大师一番心里话之后,王长子心里也很有感触。这些年,他和自己的父王,向义天定贤王,段兴智一直遭到了大理权臣,高国主和高强兄弟的欺压,现在好不容易能够自己做主了,王长子还是想同自己的父王,向义天定贤王一起合作,挽救这大理王国的。他也不是傻子。只要这大理王国能够不为四王爷忽必烈的大军所歼灭,当他的父王,向义天定贤王千秋万岁之后,继承大理王国的王位的就是王长子他了。他们双方这么闹下去,只会有利于四王爷忽必烈的大军攻占鄯阐城,对他将来继承大理王国的位置,那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这点官场之中的常识,王长子他还是知道的。王长子待这了尘大师说完之后,很是诚恳的对他道:“大师实不相瞒,这件事情本王子也不想这样。”
“刚才大师您没来的时候,本王子曾经劝过这些人,只是…”他又道。了尘大师道:“王长子您有您的难处,这点老衲知道。”
“老衲只是想告诉你,面对当今大理的危局,只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大理王国才会有希望,纵然是对昔日的权臣,高国主的麾下的残余力量,也应如此。”
他又道。王长子听他这么说,颇有些不以为然,他就对了尘大师说,团结其他的力量,这没得说,可是高国主和高强兄弟,那就算了。他觉得对于乱臣贼子是不能太宽容的。听了他的话,了尘大师就苦口婆心的对王长子说,昔日,高国主和高强兄弟确实是做了不少对不起大理王族的事情,可是一旦高氏一族的人能够为大理王国所用,则他们就可以变成守卫大理王国的有用之人。否则的话,只会将高氏一族的人彻底的推向大理王国的对头,四王爷忽必烈那里。关于这一点,王长子是不可能按照了尘大师说的做的。高国主和高强兄弟同他的仇恨确实是太深了。尤其是在刀皇后以及刀氏家族人的死上。王长子可是恨透了高氏一族的人。没能够手刃仇人,对王长子来说,那已经是此生的最大遗憾了。可是他也没有继续同了尘大师争论,含糊其辞的表示自己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