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忠一人一骑,同智慧尊者红隐和辛幼轩告辞之后,他就快马加鞭,向四王爷忽必烈的大本营,刑州疾驰而去。赶到之后,他并没有去见察必大妃,而是在一个小客栈住下,一直睡到半夜才从床上起来。在刑州辅佐忽必烈大汗这么多年,对于刑州,刘秉忠自是相当的熟悉。他要去的地方是忽必烈大汗在刑州曾经的王府。见的人是彩谣。自从忽必烈大汗占领了和林汗廷之后,作为大本营的刑州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里面的防卫也没有那么严格了。就算是严格,对刘秉忠来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要知道,这里的护卫布置都是他一手操持的。那里布置又暗哨,那里安置着守卫,刘秉忠闭者眼睛都能说出来。对他来说,想要避开,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加上刘秉忠对这里又是轻车熟路。当他来到彩谣所住的房子的窗户旁边,根本无人察觉。刘秉忠轻轻的敲了敲卧室的窗户。三场两短。这是他和彩谣约定好的暗号。曾经说过,彩谣也不是一般人,他出身于终南山的全真派。作为习武之人,虽然在修习,可是只要稍微有动静,她就会立即醒来。听到约定的敲击声,彩谣就知道是刘秉忠回来。穿好衣服,将门打开,让着刘秉忠进来了。“怎么深更半夜回来了?”
进入屋内之后,彩谣很是奇怪的问道。刘秉忠让彩谣将屋内的灯灭掉,这才对他说起了自己在和林汗廷的遭遇。“这忽必烈,真不是个东西,你助他打下了和林汗廷,他就卸磨杀驴。”
彩谣愤愤不平的道。她又道:“等明天,我就去对察必大妃说这件事情,请她你做主。”
“没有这个必要。”
刘秉忠道。他又道:“这天下大的很,凭我刘秉忠的才能,到那里,都会有一口饭吃,何必非要在忽必烈这一课树上吊死。”
“你的意思是…?”彩谣听了之后,问道。刘秉忠答道:“看来你是早就有了对策了。”
“那是当然了。”
刘秉忠很是得意的道。原来,他来这大本营,刑州,就是为了接这彩谣同自己一起离开这大本营,刑州。彩谣听说这刘秉忠要带着自己一起走,他当然是一百个乐意。只是她觉得察必王妃对自己不错,就是要走,也要等到明天一早,对察必王妃说过之后,再行离开。刘秉忠觉得这样也好。他就将自己所住的客栈告诉了彩谣,让她同察必王妃告辞之后,立即的来客栈同自己汇合。商量好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就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这彩谣是很喜欢这刘秉忠的,当初来到刑州,说白了,就是为了能够和刘秉忠在一起。现在她听说刘秉忠要带自己走,别看表面上她很平静,可是心里却喝了蜜一样的甜。看着他离开,将门关上,重新回到床上,翻来覆去,他是再也睡不着了。干脆,她就再次起来,不睡了。这彩谣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女人和男人不一样,无论是走到哪里,还是离开哪里,都会带上不少的应用之物。彩谣自然也不会例外。等到他将东西收拾好了,又将自己打扮一番之后,这天已经是大亮了。但他并没有立即去见察必大妃,而是坐在那里,仔细的想了想,这才去了察必大妃那里。当她来到察必王妃这里的时候,这察必王妃正在用早餐。两人平日的关系是情同姐妹。见是彩谣来了,察必王妃就招呼这彩谣一起用早餐。其实她是没有吃,可此时,彩谣根本没有胃口,她就撒谎,说自己吃过了。一直等到察必王妃吃完了,彩谣这才将自己要离开刑州的事情对她说了。当然了,她没有说自己是同这刘秉忠一起离开,而是说自己离开家太久了,有点想念自己的父母了。最近刑州这边也没有什么事情,正好她就向借着这个机会,回去看看。看着彩谣,察必大妃问道:“你不会还有其它的事情吧?”
他这么问,主要是看到彩谣同平日相比,有点不太正常。“就这件事情,没有其它的事情,大妃。”
彩谣答道。听这彩谣这么回答,察必大妃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他就问彩谣准备什么时候走。“如果大妃您这里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今天就走。”
彩谣答道。察必大妃问道:“这么急?”
“早点回去,还可以早点回来,伺候大妃您。”
彩谣答道。察必大妃点了点同,命令身边的下人拿来了五百两黄金,说是让这彩谣带回家去,作为自己的一点心意。本来不想要的,可是这察必大妃非要给。没有办法,他只能是收下了。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到了下午,这彩谣就离开了。按照刘秉忠的吩咐,她一路留心,确认没有人跟踪,这才去了刘秉忠所住的那个客栈之中。两人汇合之后,没有在这小客栈之中停留,而是立即离开了大本营,刑州…郝经自从出使大宋之后,一直留在了洛阳,坐镇西京洛阳和东京汴梁这两地。他管辖的范围很广。从北方黄河流域一直到南方的长江流域,到了和大宋接界的地方。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理,这些地方大部分都恢复了生机。人口,钱粮和赋税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这次忽必烈率领大军进攻和林汗廷,大部分的钱粮都是由郝经这里提供的。当然了,忽必烈大汗也给了郝经充分的自主权。他负责的这片区域,简直就如同一个汗国。除了重大的事情,郝经都是可以自己做主的。这次去同七王爷阿里不哥决战,郝经非常希望忽必烈大汗能够带上自己,可是忽必烈大汗却是带着姚枢去了。为了这个,郝经非常的不满。他觉得忽必烈大汗同自己的关系是越来越疏远了。像这次,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他都不带上自己。这说明,他就没有将自己当自己人看待。在大败了了七王爷阿里不哥之后,郝经就在西京洛阳,坐等忽必烈大汗赏赐自己的圣旨的到来。可是左等,右等,根本就没有等到忽必烈大汗奖励自己的圣旨到来。这让郝经是更加的生气。虽说他没有直接参加攻打和林汗廷大战,可是这后勤,主要是由他这里来做的。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次取得这么大的胜利,最期满有一半的功劳属于郝经他。像他这大的功劳,竟然不赏,这对郝经也太不公平了。在忽必烈大汗和七王爷阿里不哥进行大战之前,七王爷阿里不哥也曾经秘密的派遣使者,前来西京洛阳,同这郝经进行秘密的接触,希望他能够站在七王爷阿里不哥这边。最起码,他也能够在忽必烈大汗和七王爷阿里不哥进行大战的时候,保持中立。说是只要他能够做到这一点,一旦七王爷阿里不哥获胜,就可以让他西京洛阳自成一国。听了之后,郝经当时确实是动摇过,可是他想到了忽必烈大汗对自己的知遇之恩。而且她对忽必烈大汗的雄才大略是很了解,觉得七王爷阿里不哥虽然占有优势,可未必会获胜。关健时刻,若是跟错了主子,那是要吃大亏的。就这么着,郝经还是选择支持大汗忽必烈。可是,这忽必烈大汗却在事成之后,这么对自己,郝经她真的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经过这些年的经营,郝经麾下直属的兵马也不少。而且这些兵马都是对他惟命是从的。在这个群雄争霸的时代,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笔很大的资本。郝经心想,当初,若是没有忽必烈大汗,应该不会郝经他今日的成就,可是这些年,他郝经也为忽必烈大汗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以说,该回报,他都回报了。他郝经不欠忽必烈大汗什么了。最近,他一直在想,自己坐拥这么大的地盘,是应该有自己的思路了,不能老是跟随着忽必烈大汗的脚步了。这一日,正当他在书房之中评阅公文的时候,就有人进来向他禀告,说是外面有一男和一女,想要见郝经他。这郝经现在的架子大的很。等闲之人,想要将他,根本不见。听说来人没有通报自己的名字,郝经就摆摆手,示意下人出去,让来人回去。很快,外面就有人喊这郝经的名字,说是他再要不出来迎接,那就要闯进去了。郝经眉头一皱,心道这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自己这里闹事。想到这里,他就起身,来到了门外。这两个人郝经还真是认识。其中一个是刘秉忠,还有一个是彩谣。郝经道:“难怪今天喜鹊一直在树上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降临。”
“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刘先生和这位姑娘到了,应该立即的迎接进去,怎么可以将他们拦在这里呢,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
训斥这些下人道。郝经平日对下人们管教非常严格,听他这么说,这些下人们都吓的跪在地上,向他求饶。这么做,当然是做给来到这里的刘秉忠和彩谣看的。刘秉忠待他说完,就对郝经道:“好了郝兄,这也不能怪他们,刚才,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自报家门,不知者不罪。”
“今天,看在刘先生和这位姑娘的份上,就饶了你们。”
郝经见有了台阶,就下,对下人们道。又道:“你们还不快滚!”
听到他这么说,这些下人们都是如蒙大赦一般,立即离开了这里。郝经道:“这都是在下平日里管教不严。”
“让两位见笑了。”
他又道。刘秉忠道:“郝兄,不要这么说。”
三人就一起进入了客厅之中。分宾主坐下之后,郝经就说他们忽然来到西京洛阳,莫莫非是忽必烈大汗派两人来的。其实这郝经的消息灵通的很,在和林汗廷,也有他的派去的密探。关于那日在奖励大会上的事情,密探早就飞鸽传书于郝经了。他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只是他装作不知道,故意这么问这刘秉忠而己。听了他的问话,这刘秉忠就长叹了一声,将自己和忽必烈大汗闹翻了的事情,对这郝经说了。“刘兄,你这是在和兄弟我开玩笑吧?”
装作不相信的样子,郝经问道。刘秉忠答道:“如此重大的事情,在下怎敢和郝兄开玩笑。”
“真是没有想到,大汗竟然会如此对待刘兄,想当年,你可是最早追随她的谋士,这些年,你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
郝经替他打包不平道。彩谣接着他的话,道:“郝先生你说的真是没错,我们家刘先生,这些年,为了刑州的事情,那可是操碎了心,现在功成了,却落得这么个下场,真是让心寒。”
“谁让人家是大汗,咱们这些人,只是一个臣子,这做臣子的,受点委屈,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郝经道。想了想,又问道:“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郝兄,您请将。”
刘秉忠对他道。郝经说他可以上一份奏折,为刘秉忠和忽必烈大汗和解一下。相信看到他的奏折之后,忽必烈大汗回召刘秉忠回去,重新委以重任的。刘秉忠听他了郝经的这个建议,立即摇摇头,道:“郝兄,实话对您说,自从离开了忽必烈,我就没有想着再回去。”
“好马不吃回头草。”
他又道。彩谣道:“我们家刘先生说的很对,既然离开了这忽必烈,你我们就不在考虑回去的事情。”
“两位真是有志气,郝某佩服。”
郝经道。他又说,这郝经和彩谣能够不辞辛苦,来到自己这里,看他,那就是看得起他郝经。决定摆下盛大的宴席,欢迎刘秉忠和彩谣这两位。只要这刘秉忠和彩谣愿意,他们在这西京洛阳,那是想待多久,就可以待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