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坐直身体,气息平静的问:“没忘了李如青吧?”
王行长继续吞吞吐吐的说:“什么李如青。我不知道。”
谢玉林低低嗤笑了一声,“跟我装糊涂?”
王行长不说话,只觉得气压一下子低了下来,就连温度都跌了几分。“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在组织里就是一个传话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若是想要让我吃牢饭,那我便认命了,没有必要一个个的轮流压榨我。”
“我听说西方有一种心理学,我看调查局的一个人,玩的挺溜的。它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让这个人。从一开始的嘴硬,到后来的服软,催眠一下就可以了。”
“你跟我说这个事干什么?”
“你……怕不怕死啊?”
谢玉林突然问道。想到刚刚趴在桌子上的手枪,王行长淡定的说:“怕啊。”
“怎么态度突然变了?”
“因为我问心无愧。”
王行长靠在椅子上说。“那好,那我问你点别的。”
谢玉林说,“你妻子被杀后你为什么跑了?”
“我染上了毒瘾,没钱了,只能投靠组织。在组织里的人,无论官位大小,都可以吸毒。免费的。”
“一袋烟,就让你抛弃了你的职位,抛弃了的未来?”
“如果我有,真的要让你来尝尝。那种感觉,欲仙欲死。”
王行长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贪婪的神情谢玉林别过头,忍住想要杀他的冲动。“你在交行干了那么多年,有没有偷税漏税过?”
“啊?”
王行长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问到这个问题。“有没有?”
谢玉林凑近,声音低沉。王行长又变得紧张起来,他手上的冷汗涔涔,搓了搓手,又在衣服上蹭了两下,眼神闪躲。这才是一个犯人应该有的表现。“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这么来问我?我有权利不回答这个问题。”
“你心虚了。”
“我没有!”
王行长嗓音突然提高。谢玉林的眼神却越发骇人。他和李如青,好似都是对一些特定的问题上会保持一种清白的状态。准确来说,就像是被提前训练过一样。王行长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紧张,审讯室并不热,可是他的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滚落,他的双手颤抖,浑身都抖的厉害。就在谢玉林危险的逼视下,他突然颤抖的开口说:“给我,求求你给我……”“给你什么?”
王行长脸上的神情很不对劲,他烦躁的说:“给老子特么烟啊!”
谢玉林盯着他,发现王行长的脸上很不对劲,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到桌子上的那把枪,他拿起来放在手中,然后对准在一旁发疯的王行长。“你要干什么!?啊!”
王行长彻底慌了,空气中弥漫开来一股尿骚味。谢玉林皱眉,眼里满是厌恶的神色。不过还是解释道:“听闻这毒瘾发作,可彻底摧毁人的意识。王行长,是真的假的?”
“别特么给我废话!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你就给我烟!”
王行长抓着自己的脸,痛苦地说。“我有烟。”
王行长睁开双眼,他唇色惨败,眼眶发青,满眼血丝。闻言高兴的说:“真的?求求你给我!”
“不过我是有要求的。”
谢玉林放下枪,说道。“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我全都知道,我求求你给我烟。”
“许泽生现在在哪?”
“我求求你先给我烟好不好?”
王行长继续恳求。他的一双肥猪手合拢,对着谢玉林,哐哐在桌子上磕头。“我求求你了,给我吧,太难受了,你特么给我!”
王行长的头磕破了。谢玉林又问了一遍:“许泽生在哪?”
“啊!”
王行长终于受不住了,想咬破舌头自尽。谢玉林眼疾手快的在他嘴里塞了块毛巾,让他动弹不得。“我再问最后一遍,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走了。”
王行长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终于闭上眼,点点头表示答应了。谢玉林的神经紧绷着,他捏起王行长的下巴,把毛巾从他嘴里取出来。只要王行长有一点自杀的念头,他就可以把毛巾重新塞回他嘴里。“公馆…在三号公馆里。”
王行长说。谢玉林眼里闪着光,不确定是他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他回想了一下,三号公馆,他们查过。可是为什么没有找到?毒瘾发作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王行长的意识开始不清晰,倒在桌子上,身体剧烈颤抖。口吐白沫,这样谢玉林想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自己的手。这才推开审讯室的门,让警局的人处理里面的事情。“有问出什么吗?”
强子和吴世文凑过来紧张的问道。谢玉林张嘴,刚打算说什么,在看到强子的那一瞬间,却又愣住了。强子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摸了一把问道:“怎么了少帅?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三号公馆,你去过没?”
谢玉林冷冷的开口说。强子愣住,整个人呆傻在原地,像是被符咒困住了手脚。吴世文似乎也想到了某种可能,荒谬的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强子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是不是王行长说他的坏话了?强子这两天一直看着王行长,王行长心中对他有怨恨,污蔑他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告诉我,你去没去过?”
“我……”强子犹豫着开口。他的手冰凉,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谢玉林拿起枪,对准强子的额头,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我给你三声,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