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过劳而亡的男人。”
张扬摇着他那蒲扇,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想不想下山?”
庸弋当即一个鲤鱼挺身坐起身来:“想!当然想了!现在闹成这样,我做梦都想赶紧回我那药庐!”
“真的?”
“千真万确!”
“不在山上享福?入赘丹霞宫那可就是金山银山用不完,仆从如云、前呼后拥。”
庸弋冷脸:“您下次骗人编瞎话劳驾也编得有诚意一点吧?仆从如云、前呼后拥、金山银山,我要是喜欢这些东西,闲了没事出来跑江湖做什么。”
张扬掸了掸身上的尘灰,站起身,将一封信取出来拿茶盏压在桌上:“既然如此,那我就圆你一梦。”
但是根据庸弋过去多年与自己师父相处所得出的经验,这事情越是顺利就越诡异,看他如此配合,他反倒是起了几分疑心:“师父,你不会是有别的什么事儿,留在后头等着我吧?”
“怎么会呢?”
张扬故作不悦走到竹席,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师父能骗你吗?咱们是师徒!”
庸弋看着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就开始迷糊直打架。张老爷子后面那几句话迷迷糊糊的在他耳朵边绕着。“好师徒当然要互相信任啦,所以你安心睡觉,师父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不过眨眼时间,庸弋便陷入昏睡之中。张扬从这个宝贝徒弟的脖子上把眠虫摘下放回竹筒里,轻轻拍了拍他那副熟睡的尊容:“事出着急,不得已啦,好徒儿。”
说罢这话,转过身将人从床上背起,顺着厨房的侧窗便一个飞身蹿了出去。庸弋自然是知道自己又着了师父的道。等他大梦初醒,耳朵边鼓声如雷,吓得他当即坐起了身来,四周早已不是丹霞宫的景象,而是不知哪处院落围墙下。那鼓声似乎是衙门的冤鼓,鼓声一落就听到一群衙役齐声高呼“威武”。边上烟味熏了过来,听老张一句:“醒啦?”
庸弋循声就看见老张躲在树顶,一面抽烟一面摇扇。他作势要起身,却被老张抬手叫停:“当心动作太大引来衙役啊。咱们这会儿可是在丰和县县衙里头呢。”
庸弋压低嗓音急忙问道:“这就是你带我下山?”
“对啊,这不是山下吗?”
“山下归山下,你带我来县衙做什么!让我报官去收拾丹霞宫不成?”
老张朝着周围审视了一圈,而后从树上轻轻飘飘落下,伸手拉起庸弋。看他动作,庸弋知道他刚刚又骗了自己,要真有什么巡逻的衙役,他哪里能这般行动自如。“当然不是,师父带你来怎么能害丹霞宫,肯定是帮着他们了。”
说罢这话,就要拉着他往外走,谁料庸弋却一把又拉住他:“你先说明白,我可不是小孩了,没那么好糊弄。你不说我现在就回去,反正这离我药庐也不远了。”
谁料张扬蒲扇一摇,听得外头有脚步声响起,二话没说就把庸弋从树丛里头往外一踹。庸弋是死活没有想到这师父前面一招刚刚打完,紧接着又能把他卖一次。“喂!你将不讲武德……”他扭头愤然开口正想大骂,却听得来人一句惊呼:“哎呀,王爷,您怎么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