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里又出了件大事。彩云爹走了,走得很痛苦,是他夜里抽风,自己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鲜血流尽而死。彩云的父母虽然靠着压榨彩云过活,可最后彩云嫁不成时,他们也看开了,做了父母应该做的,到最后还是护着彩云的。不成想一家人的结局竟是这样,令人唏嘘不已。彩云爹一死,彩云娘疯的更彻底了,但唯独没忘了恨黑胖一家。黑胖家的院门口全是她扔过来的脏东西,院门也被她砸的变了形。黑胖娘不敢出来,带着黑胖已经在家躲了大半个月,最后是陈大壮回来了,她才敢开门。陈大壮回来得也巧,正好彩云娘疯疯癫癫地坐在黑胖娘家门口骂人,将彩云娘赶跑了以后,他才了解了来龙去脉。得知黑胖娘唆使黑胖给彩云下毒,陈大壮先是震惊了一瞬,最后安慰道:“现在彩云死了,她爹也死了,她娘也疯了,有里正压着,没人敢去报官。”
听他这么说,黑胖娘渐渐安下心来,竟还出了门。有大壮在,她心里顿时有了底气,才不怕那个疯婆子。里正现在也顾不上村里的事了,眼看着童生试临近,陈月生的病一直不见好。童生试开考的那日,恰恰是五天后。考试一结束,第二日就放了榜,标明了某某村某某人考上了童生。陈月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错过了童生试,又憎恨陈若娇在他身上扎下的每一根针,最后气急攻心,生生吐了血。这可把里正一家吓坏了,连忙去请陈若娇。陈若娇一来便瞧见陈月生怨毒的眼神狠狠地瞪着自己,只是微微一笑:“怎么了?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不好受吧?自我来到这村里,你便一直针对我,教唆黑胖等人欺辱我,那时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陈若娇笑笑,自顾自道:“我要你以最狼狈最卑弱的姿态死去,杀人诛心,可是我最喜欢的游戏。童生试,这是你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可惜了……”说着,陈若娇在他颈后扎下一针,这次她没将银针取出来,而是截断一半,剩下的半根深深埋进陈月生的身体里。就是这半根银针,会让陈月生在两日后,气血衰竭而亡。“阿奶,月生他本就身体虚弱,眼下更是急火攻心,郁结于五脏肺腑,已是病入膏肓,恕我无能为力,还请准备后事吧。”
陈若娇如是说道。陈月生死瞪着她,双眼里满是惊恐,奈何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他明明就是个小小的喘鸣之症啊,先天体弱会让病症复发不错,可大夫说发病时养养就好,怎么会这么严重?陈月生想不通,他害怕了,可他又无力反抗,只能屈辱地任由陈若娇摆布。他想,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莫过于欺负了一个陈若娇了吧……两日后,陈月生在病榻上安然离世,这是陈若娇留给他最后的尊严。上辈子的仇恨她这辈子没法诉说,但该报的仇,她一样不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