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是他傻,他想到这么个办法陷害陈若娇。可眼下看来,汤师爷对他的看法更加倾向于前者。“啧,罢了,先将她关进大牢,我也不能坏了规矩,越俎代庖。晚些我去探探大人的口风,看看如何处置她。”
汤师爷啧啧摇头,无奈一叹。“多谢师爷。”
陈大壮眼里一喜,随即凑到汤师爷面前,嘿嘿笑道:“师爷若是不嫌弃,今夜我在青楼等你。”
“好,好!”
汤师爷会意一笑,“行了,大家伙儿都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其他衙役听了,纷纷离开府衙。只剩下陈大壮、汤师爷与陈若娇三人。汤师爷指了指陈若娇,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要不是这丫头太小,没长开,不够劲儿,模样长得还算入我的眼。”
“这丫头横竖都是死,不如晚些我把这丫头送进您房里可好?”
陈大壮奸笑道。汤师爷故作为难,最后还是应了,“行吧,我也好趁机探探她的口供。”
“好嘞,小的这就去准备。”
说着,陈大壮拽着陈若娇手上的镣铐,将她往府衙外带。陈若娇淡淡开口道:“脚步虚浮,双眼无神,内里空虚,时常伴有晕眩之症,行事力不从心,久而久之,将精尽人亡。”
“慢着!”
这话落入汤师爷耳朵里,引得他心头一震,连忙喊住陈大壮,又质问陈若娇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师爷,她这是死到临头胡言乱语,你还信她的鬼话吗?她都敢卖假药,就敢吓唬你呢。”
还不待陈若娇开口,陈大壮连忙恭维道:“要我说,晚些我把她送到您的房间,到时候您想怎么盘问都成。”
“你说得对,就这么办,给本师爷看病!”
汤师爷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陈大壮这回可不敢再拖延,拖着陈若娇快步往外走。陈若娇回头看了一眼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公堂,又看向汤师爷,忽地妩媚一笑,在那张略带稚嫩又青涩的脸上,充满了矛盾又违和的美感,刺激得汤师爷顿时内心荡漾,想入非非。陈大壮直接把陈若娇拖到了青楼,命令青楼的老鸨给陈若娇好好洗漱打扮一番,就等着晚上把陈若娇献给汤师爷。老鸨收了钱,又见着陈若娇是个美人胚子,顿时笑的牙不见眼,连连道:“放心吧陈爷,我一定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妈妈,我就爱你说的这句话。不过这丫头性子烈,你得派两个人在门口守着,别让她跑了。”
陈大壮狞笑道。“我这就喊人来守着,保证她跑不出去。”
老鸨会意一笑,连忙派人去喊了两个打手来,一左一右在门口站着。陈大壮见两人高大强壮,顿时满意地点点头,又嘱咐了老鸨几句,这才嘿嘿笑道:“嘿嘿,妈妈,今日艳云姑娘可有陪客?”
“瞧陈爷说的,如今艳云一整颗心都挂在您身上,怎么可能还会去陪别的客人?我已经让她在楼上候着了,您只管上去就成。”
老鸨打趣道。陈大壮笑得更加猥琐,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往外走,“成,成,我这就上去!”
只是他前脚才踏出去,陈若娇的声音悠悠响起,不大不小,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耳中:“大壮叔,同属一村,我唤你一声叔叔。仅仅只是我拒绝出诊,你便要这般记恨在心,对我毫不留情吗?”
“呸!你只是个外来的野种,不配叫我一声叔。你有娘没爹,不是野种是什么?当年若不是我大发善心,劝里正把你们留下来。否则,你和你那瞎眼母亲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山沟沟里被野狗叼走了!没想到你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
陈大壮脚步一顿,回转身狠狠瞪向陈若娇,破口大骂道。陈若娇只是哼笑一声,淡淡道:“大壮叔若真是这般好的善心人,我陈若娇无话可说。”
“今晚你就好好伺候好汤师爷吧,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陈大壮冷哼一声,大步出了门。只是他才上二楼转角,就被人拦下,那人是刘府的小厮,来传话请陈大壮上刘府一叙。陈大壮一边想着艳云那柔若无骨的身段,心痒难耐,一边又担心此番不去,若是疏远了刘公子可就更加得不偿失。权衡利弊之下,陈大壮咬了咬牙,决定去刘府。临走前,他又特意折回来交代老鸨务必看好陈若娇,在得到老鸨的再三保证后,这才放心离开。陈若娇并不反抗,相反极为配合。老鸨命人给她沐浴熏香,又寻了几件青楼女子常穿的轻纱薄衣穿在她身上,若隐若现间,别有一番风趣。因着身量还未完全长开,却也呈豆蔻之势,这浅粉色轻纱穿在身上,透着几分含苞待放的青涩美。沈牧来时,便瞧见陈若娇坐在镜子前细细梳妆。老鸨见她已收拾妥当,便将她一人独自留在屋内,又命人锁上房门,在门外守着。“听说,你被捕了?”
沈牧从天窗上一跃而下时,陈若娇已经发现他来了,只是未曾搭理,只等他先开口说明来意,没想到这人永远没有自知之明。“国师大人大可不必讳疾忌医,这眼盲之症可真是讨人嫌。”
陈若娇淡淡开口。“阿娇姑娘这嘴皮子越发厉害了,倒叫在下刮目相看。”
沈牧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