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再给陈欣说了一下夜间开船要注意的事情，就回去了船舱。 一路无话，陈欣叫醒的他们的时候已经到了神狐海。 陈远上去接过驾驶位，找到比较浅的暗礁区，将钓鱼艇船身的诱鱼灯打开…… 周升在后甲板活动身子，拉伸筋骨。 陈远也做了个简单的热身运动，回去穿上潜水服，拿上鱼枪。 神狐海的大鱼更多，陈远和周升就在鱼枪末端捆绑了四米左右的绳子。 这次下海就不带潜水气瓶了，戴着那玩意麻烦，活动起来反而不方便。腰间右边挂一个大网兜，左边挂一个布袋。 网兜装刺中鱼的，布袋装活鱼。 这里的水深二十米左右，海底是珊瑚岩，偶尔也能看到珊瑚。 海底的地形复杂。 在陌生的海域，两人依旧一起行动，距离五到十米。 陈远的头灯光照亮的范围大，下来一会儿，陈远就看到一条红色的东星斑。 现在是后半夜了，鱼都在休息，警惕性很差。 陈远缓慢的游过去，慢慢探出手，在快要接近的时候猛地加速，一把抓住了东星斑。 这条东星斑估计两斤左右，陈远装进了布袋。 东星斑，赤点斑，黄鸡……棘鲈，猪齿鱼…… 十几分钟，布袋就快要装不下了。 这次下来没有看到大鱼，鱼枪还没有开张。上浮，陈欣看到海面的灯光，将钓鱼艇开了过来。 陈远将布袋递了上去：“都是活鱼。”
“好的。”
陈欣接过布袋，倒入一早准备好的鱼箱，就将布袋递了回来：“注意安全。”
“好。”
周升也上来了，他活鱼没有抓到多少，鱼枪上一条十几斤重的石斑鱼。 等着周升放了好鱼，两人再一起下潜。 继续寻找，陈远捡到了一些海螺，又抓了几条活鱼。但是大鱼，还是没有看见。 这里的东星斑很多，陈远都看到十几条了，不过只抓了五条。 一斤以下或者一斤出头的东星斑，陈远都没有抓，抓的都是接近两斤，和两斤以上。 袋子里面快要装满了，陈远准备上浮，忽然看到个岩石洞穴外面伸出个大脑袋。海鳗的大脑袋，陈远抬起鱼枪就丢了出去…… ‘嗖’的一声，鱼枪刺过海水产生了一串的气泡。 鱼枪的枪头精准命中海鳗脑袋，然后拽着绳子，将鱼枪连着海鳗一起拉了过来。 这条海鳗的脑袋比胳膊还要粗得多，长度差不多两米了。鱼枪穿透了脑袋，但这条海鳗还没有死，在挣扎。 陈远看向周升，对着他打了两下灯光。 周升赶紧游过来，看到陈远拖拽的一条超大海鳗，嘴巴里吐出一串泡泡，然后就跟着陈远游了上去。 这次又出现在距离钓鱼艇一百多米的位置，陈欣看到开着船过来接应。 周升将东西递给陈欣，扒着船边爬了上去。 “抓到大货了？”
陈欣见周升上来，问。 “你哥抓到一条大海鳗。”
周升说。 陈远将绳子递了上去，周升拉着绳子，将海鳗拽到后甲板。 这条海鳗比陈远他们都要长，脑袋特别大，估摸着七十斤是有的。这种大型海鳗在神狐海，一统海，东沙海……算是比较常见。不过通常来说个头没这么大，二三十斤就算是特别大的了。 这是价格比较贵的海鳗，大几十块钱1斤。个头越大，越值钱…… 这条海鳗，估计可以卖到一百出头。 总算有一条看得过去的鱼获了。 他们跑一趟神狐海，来回油费就要七千多块钱。这一条海鳗，差不多刚好值回油费。 陈远他们继续下海了。 陈欣打开冰柜看了看那条海鳗，脸上露出怕怕的表情。 在海下，陈远他们动作敏捷。 十几分二十分钟左右上浮一次，将鱼获递给陈欣。 今天没有特别大的鱼获，最大的一条就是陈远刺的那条大海鳗。然后就是十几斤的石斑鱼…… 五点过，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再次上浮，下潜……五点半了，天空已经亮。 陈远他们还是没有抓到特别大的鱼，不过陈远碰到了几条石鲷，抓了两条，刺了一条，就看到周升在闪灯。陈远见此赶紧游了过去…… 在周身前面是一条沟壑，沟壑宽度四五米，深度两三米。 这条沟壑很长，就在下方，一条巨石斑静静趴着。 陈远看了看石斑鱼，估摸着有两米长。这是一条赤黑色皮肤的巨型石斑，很肥…… 重量绝对超过了四百斤。 四百多斤的巨型石斑鱼，力量就很恐怖。 如果是一般的潜水员，在水下看到这么大的巨型石斑，不说搞一搞了，直接就是绕路走。 陈远指了指鱼头后的脊椎神经，再指了指他自己。然后拍着周升肩膀，指了指鱼尾…… 周升比划了个OK的手势，他知道陈远鱼枪用的又快又准。 鱼头的位置交给陈远，他负责鱼尾。 陈远看向鱼头后面脊椎神经部位，得一枪命中，还要刺进去才行。 至于说鱼头。 留着一个完好的脑袋，可以多卖钱。 更重要的是陈远很自信…… 调整好姿势，陈远右手举枪，在嘴巴喊出一声‘一二三，刺’的时候，两人手上的鱼枪同时刺出。 陈远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周围好似有一个小型炸弹爆炸，炸出了大团气泡。 周升的力量要小得多，也是炸出了一串气泡。 两根鱼枪速度很快，几乎瞬间，在巨型石斑鱼还没有反应过来，鱼枪已经刺了下去。 陈远他们手上的鱼枪是不锈钢合金，精准刺入石斑鱼的后脑勺，刺进去有三十几厘米就没有了动力。巨型石斑的鱼皮非常厚，而且结实，再加上射出鱼枪有水的阻力…… 他们距离石斑鱼还有两米多远射出的鱼枪。 陈远的鱼枪精准命中的位置，但是枪头进入鱼的身体后，方向出现了偏差，并没有刺入脊椎骨。 周升的鱼枪刺歪了，他瞄准的是鱼尾脊椎，刺偏了，擦着尾巴刺进了岩石里面。 陈远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或者说低估了水的阻力。 忽然吃痛的石斑鱼猛地挣扎，海底一片浑浊。 枪头上有倒刺，陈远抓住绳子，就感觉到石斑鱼巨大的力气。在水里，陈远没有着力，被鱼拖着走。周升看到赶紧丢了绳子过来帮忙…… 鱼的力气太大了，又没有控制住鱼尾，两人在水下没有着力，被拽着走。 这里是沟壑，两边有锋利岩石，周升的潜水服被珊瑚岩划破，腰间给划开一条口子。但是他也顾不上疼痛，一手拽着绳子，一手试探着想要抓住岩石。 在一块比较大凸起的岩石这里，陈远一把抓住，这才停了下来。 周升一脸痛苦表情，赶紧按住腰间的伤口。 陈远看不到周升痛苦的表情，周升也没有说…… 陈远调整了姿势，双脚勾住岩石找到了着力，拍了一下周升的肩膀，指指上面。 周升点点头，一手按着腰间，快速上浮，向钓鱼艇游了过来。 这次下潜已经过去二十几分钟了，陈欣正在船边上焦急的探望。 看着只有一个头灯出现，快速向这里游过来，陈欣赶紧发动钓鱼艇过去：“怎么了？”
周升伸手抓住船上，咬着牙一用力上了船：“下面有一条大鱼。”
周升说着进去拿了铁钩，再看了一下腰间的伤口，伤口长度估计三厘米，好在伤口不是很深。 周升忍着痛，在铁钩上捆绑了安全绳。 这是陈远他们之前潜水用的安全僧，长度有三十几米。 周升接过了驾驶位，来到陈远的上面：“我下去了，不要发动钓鱼艇。”
“好……” 陈欣还想问一下陈远的情况，周升就一跃跳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