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遭犯此大过,为娘下狠手是为你着想。”
凌萧然臀背伤口又被飞来的竹藤击了一下,他颤抖着身子,只余痛哭。“现在弟弟打也挨了,想必会真心悔过,请母亲不要再动手了,小心别气坏了身子。”
这段时间大女儿太过贴心,凌夫人更信任她,此刻胸口硬撑的那口气歇下,险些倒在地上,还好被凌雪芸扶着。凌雪芸瞧见母亲眼眶里湿红一片,里面仿佛藏着深深伤痛,凌夫人抓紧女儿的手。“芸儿啊……你不知这事的危害,我那哥哥,你早去了的大舅舅,本来是周遭最被夸奖的少年儿郎,不知道为什么学坏了,心思不放在学业上,三天两头不着家,最后被学堂除名,他又醉酒激愤时和人起冲突,最后掉进河里淹死了!”
“为娘已经失去一个至亲,眼见自己的亲儿子又要走上那条路,我怎么不心痛欲死?我怎么能看着他再走上歧路?!”
凌雪芸忽的想到母亲今日要去会面的段夫人,段夫人与母亲是闺房时结下的情谊,段夫人更与大舅舅有过婚约,后因大舅舅去世不了了之。母亲去见段夫人,自然会记起大舅舅往事,又撞见萧然这般,又惊又惧,才动了生平最大火气。“母亲,芸儿懂你的良苦用心,万事有我在,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你先回房休息,好吗?”
凌夫人擦擦泪,摸了摸凌雪芸流下泪痕的小脸,点了点头。凌雪芸给桃花使眼色,桃花上前将凌夫人扶到房里休息。见母亲背影消失后,凌雪芸从地上起身,小腿泛麻,她忍着疼走到凌萧然身边。大日头底下,又是这般痛打,从小皮都没破过的凌萧然脑袋歪到一边,已然晕了过去。凌雪芸让家仆将凌萧然好生送回房间,杏儿先一步去请了胡大夫,正好给凌萧然疗伤。“启禀凌大小姐,令弟看似伤得重,但只伤及皮肉,未动筋骨,是好将养的。每日早晚换一次药,夏日炎热记得通风,不能闷着伤口,养一个多月便可大好了,只是这小少爷要日夜疼得受罪了。”
凌雪芸点头记下,让杏儿付了诊费后,将大夫送走。她未离开,在凌萧然床边,给他亲自上了一遍药,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胸口闷得不行,歪过头拭泪。“姐……长姐……”凌萧然醒来了,轻轻唤她。凌雪芸看向凌萧然,压下泪意,沉声问道:“你老实和我说,为何不做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