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他平时做什么活？”
“在码头搬货物做苦力，但爹爹力气不大，搬得慢挣得少。”
凌雪芸点了点头，继续问：“昨天晚上你们吃的是什么？”
“野菜糊糊。”
“除了这个还有吃别的吗？喝的呢？”
“没有吃别的了，没有钱买米，喝的就是前几天接的雨水。”
凌雪芸大概心中有了数，杏儿吃惊道：“放了几天的雨水，怎么还能喝？”
小男孩把剩下的半罐子雨水抱进来：“我也吃了，我就没生病。”
凌雪芸看了看罐子，里面有了不少杂质，又想到做菜用的陶罐口那黑黑的污垢，蚊虫飞过的场景。“你爹的病确实出在吃喝上，但也和他积年做苦力，导致身体抵抗力越来越差有关，吃的喝的感染了病菌，就顺着他的食道到了胃里，所以你爹爹才会腹痛。”
小男孩眼眶一湿润：“那该怎么办？”
凌雪芸从药箱里拿出一记药丸，“这叫六合丸，专治腹痛，但你爹爹晕倒了不能干服，需要用水划开给他灌下去。”
小男孩头疼看着眼前不能用的雨水，忽然灵光一闪，往外跑：“姐姐你等着，我去接池塘里的水。”
“回来回来，池塘的水也不卫生，贫民窟就没有井吗？”
凌雪芸叫住他。“……有的，但那些小孩子不让我去打。”
小男孩抿唇。杏儿提议：“小姐，我去打吧。”
凌雪芸想着这次先应急，就点头让杏儿去了。但杏儿不可能天天来帮小男孩打水，治标不治本不行。“你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为什么处处为难你？”
小男孩脸色忽然变凶：“他们骂我娘是娼妇，我和其中一个打起来，打掉了他两颗门牙，就这样了，我没做错。”
“是的，你没做错。”
凌雪芸认同他。见小男孩情绪渐渐缓和，她道：“可你不能总这样，要想办法解决，这次好了，要是再喝不干净的水，你和你爹都有可能病倒。”
“那要怎么办？”
“你是聪明孩子，我相信你能找到办法的。”
鼓励完，小男孩陷入沉思。杏儿急匆匆奔了进来：“小姐不好了，医馆人那边和贫民起了冲突，好像是说咱们治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