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天过去,歹人的老大还没有被治好,他们把错都归结在凌雪芸身上。早就不耐烦的胡松冉抬脚踹着马车,把近日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看向一旁被吊着一条命的老大他起了歹意。但如果他直接动手的话,那几人肯定会怀疑到他头上,所以他只能借刀杀人。他好脾气的敲敲马车的前窗,不怀好意的事先落在凌雪芸身上,“你和我出来一趟。”
凌雪芸知道这人对他的心思不纯,但眼下能维护她的那个光头小弟并不在这儿,无奈她慢吞吞的下了马车。袖子下的娇软手掌里拿出了她藏在身上许久的匕首。男人规规矩矩的把她带到一旁,“今天晚上帮我干件事儿,事成之后我就说服那些人不把你给卖了。”
那笑眯眯的眼神让凌雪芸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也没问她想不想帮忙,直接塞了包药递给她。“想办法把它下到老大的药里,事情办的利落些,千万不能让这些人怀疑到我头上。”
把药放到她手上的同时,也不忘占她把便宜,摸着她滑溜溜的手整个人都飘飘欲仙。凌雪芸心里一阵恶寒,差点没忍住用匕首取了他的狗命。男人深知现在还不能得寸进尺,要是把人吓到,就没人帮他了。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时,就听到附近传来光头小弟的声音。他赶忙把人送回去。光头小弟拿着刚去镇上打的酒,想叫胡松冉喝些暖暖身子,结果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围着马车车窗前干些什么。看来最近他得教训他一下了,自从老大病发后他就越发的没规矩了。晚上,到了凌雪芸给他们老大诊治的时间时,歹人全都被胡松冉给支开了,她知道那人是在给她找机会,让她下药。看着手中包装破损的药包,她不加思索的把它给扔了,转而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包新药,全部倒进了光头小弟今日买的酒里。望向她的成果,她嘴角噙着不易察觉的笑。“都说了害人终害己,若是你们不给我这个机会,我怎么会给你们下药?”
赶在他们回来之前,她回到了马车里。寂静的深夜,四周传来知了的叫声。久久无法入眠的凌雪芸辗转反侧,想到前几日被他放出去搬救兵的小男孩儿,她更加无法安心入睡了。按照正常的时间预算,不是应该早就找来魏玠来救他们了吗?她在心里做出了假设,无非就是小男孩儿遇到了危险,或者他背信弃义,不想来救他们了。无论是哪个都是她不想看到的。思绪越飘越远。天亮了。刚睁开双眼的她就听到外面传来痛苦不堪的叫声。不用想,就知道她昨日的泄药发挥作用了,透过前窗看着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儿的歹人,她动了个大胆的念头。她在这里继续坐以待毙,等待小男孩儿带人来救出他们的希望十分渺茫。眼下又有个新的机会摆在他眼前,所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她悄悄的打开马车门,躲开那些人的视线带着马车里的人逃了。走了好远,她才让这些人停下,“咱们今日就在这里告别吧,把过去忘掉,回去找你们的家人好好的生活。”
说完,她在大家迷茫的眼神中回到了方才的地方。被留下的众人中唯有墨嫣妍没有走,并且她还等人走完后去找了凌雪芸。凌雪芸来到带人身旁,从马车里拿出了这些人绑他们的绳子,紧紧的把在地上打滚的人捆了起来。瞧着她那得意的样子,胡松冉才反应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们才会变成这样的。命都快没了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了,扯着喉咙大吼道。“没想到我英明一世,却被你这女人给摆了一道。”
凌雪芸抬脚碾了碾他的咸猪手,“如果不是你昨天让我给你们老大下药,我也想不到这个方法。”
“这么算下来,你还间接算我的救命恩人呢。”
其他的人心中酸涩起来,二人的话中之意他们也听懂了。实在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千算万算,没想到却被自家人给算计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忍着腹中钻心的疼痛感,光头小弟无畏无惧道,“要杀要剐随你便。”
“噗嗤。”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的凌雪芸讽刺的笑出声。这些人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轻易的让他们死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她拿着绑这些人的绳子,把他们拖拽进一个隐秘的地方,拿出银针在他们身上的穴位扎了起来,几人就昏了过去。低着头,正在忙碌的他忽然看到一双绣花鞋出现在她视线里。蹙着眉,她看向这双绣花鞋的主人,发现是被她放跑的人群里的女子。不是坏人,她的态度好了许多,脸色也温和下来,“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话落,眼前的女子就双眼微红的哭了起来,“我自幼无父无母,这些歹人把我本来时也杀害了我唯一的妹妹,现在我压根儿就没有地方去了。”
凌雪芸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她想了会儿觉得左右也不过一个女子,就算把她带回去也不会吃垮她家。所以她就让这女子先在这里等着,等她处理好这些人就带着她回家。逃出这片危险之地后,她先带着人来到了云来客栈。在这里坐到了正午,她才看到他等待的人从外面归来。看着眼前活灵活现的人,魏玠觉得有些不真实。那天发现他们从小破茅草屋消失后,他就派了许多人去寻找她,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今日他准备在这里再寻找两天,就去其他的地方搜寻,结果没想到人却出现在了他跟前。墨嫣妍失神的向他们走来,自从那日看到这位公子,他就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腼腆的向人行了个礼,故意道,“多亏这位姐姐今日想到了方法,要不然按照那歹人的性子恐怕大家都得没了清白。”
凌雪芸皱着柳叶眉,这话中的意味听起来怪怪的,颇具有想诬陷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