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晓雅意识到不对劲后,她已经偏离安全地带老远了,这里虽是干净整洁,但遍布着阴森森的气息。被吓坏了的她,四处逃窜寻找着出口。天色渐黑,原以为要葬身这里的她却看到一丝光亮。循着那光线她找了过去,刚凑近她就听到了急促的呜咽声。“娘亲,小宝再也不调皮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她趴到门缝里观察了起来。头疼到快要失去意识的项俨,趴在草席上,像只可怜的小狗狗。凌晓雅拿掉门栓上没有锁住的锁,跑了进去,扶起委屈巴巴的小哥哥。当他的神态展现在她眼前时,吓的没忍住将人扔出去。缓了好久,她又重新来到小男孩儿跟前,摸了摸跟前。“怪不得那么狼狈,体温那么高,再等一会儿怕是连命都没了。”
快要烧傻的项俨,闻到这熟悉的问道,直接往人怀里钻,“娘亲,是你来找我了吗,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说话间,还拿小脸蹭着她。身躯本就娇小的凌晓雅直接倒在了地上,她哇的一下哭了出来。这都是什么事儿,这人看起来比她都大几岁,却扒拉这她叫娘亲。太可怕了,她想找姐姐。哭声惊动了小男孩,他睁开了那双善良无辜的大眼,找回了几分理智。看向怀中大哭的人,他又回想到刚刚的所作所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会。僵硬着双手撒开了他,然后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小妹妹,我烧糊涂了才那样做的,哥哥给你道歉好不好。”
见他恢复正常了,她停止了哭泣,拽过他的胳膊擦了擦鼻涕。小男孩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按理来说,那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不会让任何人过来的。女孩儿将项夫人把她骗过来的事告诉她了。最后,她还愤愤道,“她太坏了,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项俨揉了揉她的头,把她领出了门外,为她指了条明路。凌晓雅看着他那薄弱的身躯,“哥哥,你生病了得快点治,要是耽误了会更加严重的。”
他心中划过一道暖流,随后又被酸涩取代。她夫人费尽心思取他性命,他要真因为因病死亡,她高兴的怕是要整日敲锣打鼓了。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样子,他莫名心情好了许多。但他刚刚关上门,人就晕了过去。凌晓雅逃出来了,正想告状,她爹爹就带着她离开了。由于才摆脱那种恐惧,所以她都忘记了她的花没带走。在马车里还如常色的她回到了家中显的有些不正常。她虚软着脚步,强撑着意志往屋走。门还没打开,整个人就向后栽了下去。来给她送糕点的杏儿吓的把手中的篮子都扔了。把人抱入怀中就奔向凌雪芸的住处。在院中哼着小曲收着草药的人,还没意识到一场灾难将要来临。费力拖着人的杏儿,一路大喊着,“小姐,快来救命啊。”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把她震得猛一激灵,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了门口。结果就看到,杏儿面无血色的单膝跪地,怀中还抱着小小一团。她走近,看到凌晓雅脸色通红的闭着眼,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反观杏儿也隐隐有朝她发展的趋势。她正想询问她具体的情况时,不知府中谁大喊了一句。“不好了,老爷昏迷了。”
这个夜晚注定不能安稳的度过。凌云彻被带到她跟前,她深刻的意识到,这是场无妄之灾,且不容小觑。将他们都安置在一处宽敞的房屋后,她才给几个人诊治了起来。但看了许久,她都查不出个所以然。看着情况最严重的凌晓雅,然后又看看病情都相似的三人,她猜测几人是患上了传染病,源头就是凌晓雅。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糟糕了,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但该防范还好是得防范。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将一些药材碾压成汁涂抹在面纱上,给所有人都发了一条。接着,又吩咐下人熬制汤药,,要求每个人都要喝。她这么一出,整的人心惶惶,但大家都不敢议论什么,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做事。所有事宜都处理好了,她伸出修长柔软的指尖挑起一条面纱,蒙上面后,前往她师父的住所。“砰砰。”
正在酣睡的老头直接从梦中惊坐起。他套上个外衣,骂骂咧咧的去开外。打开门,看着门外扮相独特的凌雪芸,要出口的话被他咽了回去。他眉头紧锁,左右打量,“乖徒儿,你这是要去谋财害命吗,一身白,胆子稍微小点都能被你吓死。”
凌雪芸没有回答他,现在那三人的病情太严重了,耽误不得,要是真的如她所想是传染病,恐怕带来的会是一场灾难。她拽住老头的袖子,就往外跑。完全没准备的老头,磕磕绊绊的跟着她,跑到一半鞋子都掉了。可他好说歹说,凌雪芸都不带停下的。刚办完事回来的魏玠趴在墙头,看着府上的人忙的起飞狗跳。“青柏,你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被指使干活的人有些不太想去,他这累了一天,还没有喝口水就又要去干活,而且这凌姑娘的家事和他们又没有关系。但迫于王爷的威压,他不得不屈服。只是一瞬,男人就消失在这黑夜中。魏玠的视线定格在了被拖拽着的老头身上,那人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他跟上了两人,下一刻,老头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以防有人发现他的行踪,他使出浑身解数使凌雪芸止住了脚步。“乖徒儿,你脸上挂着的面纱给我一个。”
凌雪芸没多想,递给了他一个,毕竟他等会儿也要接近病人,要是不防范的也会出现意外的。戴上后,老头满意的点着头,这下就不会有人认出他了。担心凌雪芸再拖着他,他赶忙走到了她前头。自从他戴上面纱,他身上传出的熟悉感也消失了,魏玠的顾虑也被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