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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大将之器(1 / 1)

“那又如何?”

张羡晒然,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论贼军如何猛攻,咱们守个七八日还是绝无问题,而汉寿虽在武陵,却离我临湘城不过百里之图,援军随时可至。”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露自嘲的笑容,顾盼诸将,意味深长地道:“其实到如今,我还真是巴不得贼军能在今日攻我临湘!”

众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樊令刚待发问,却见张羡已是摆了摆手,旋即起身,负手缓缓踱入内室。  不知为何,这一刻樊令突然觉得自家太守的背影有些苍凉。  或许是因为王政这几年战绩太过精锐之故,无论宿将如张羡,抑或气盛如文聘,竟然都打定了主意坚守临湘,等待军马毕至再行决战,文聘更在抵达汉寿的当日晚上,就传信张羡,言道王御寇惯爱示弱,不论城外有多少兵马,敌人又是如何叫嚣,都万万不可主动出城寻求野战。  便在荆州这边众人商议的同时,此时临湘城外,扬州的将官们也在讨论战事,参与者不仅有刚刚抵至的魏延,甚至连城北的黄忠和周泰也渡河赶来。  这一刻,小小的帅帐之内,算是同时集结了四员天军大将。  徐方自然坐在主位,下首两侧,左边是黄忠与魏延,右边则是周泰,毕竟一些都尉,都伯等中层将官,满满堂堂坐了约摸二十来人。皆全幅披挂。  帐外的阳光透入,映照得他们身上铠甲耀眼。  “南昌方面的军令,本来是令咱们在城外安营扎寨,最好能诱使一部分的荆州军援军来袭,先灭其援,继而再陷其城。”

顾盼众人,徐方沉声说道:“然而至今我军围城已近七日,却一直不见他有荆州兵马进入长沙境内,哨骑回报,说荆州的援军早已抵达汉寿,却始终迟迟不动,这可有些难办了。”

听到这话,黄忠问道:“徐将军,援军的统帅可探清了是谁?”

“探清了。”

徐方道:‘说起来还是一位熟人,此人名叫文聘,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当初豫州击袁术时,我曾与其并肩作战。”

“那就不奇怪了。”

黄忠登时神情一肃,道:“文聘年纪虽轻,却甚为沉稳,更是深诣兵法的一位将才,徐将军,恐怕此子已识破了咱们‘围城打援’之计了。”

“我也是这般料想。”

徐方微微颔首,“根据前线探马回报,如今不仅是南郡,武陵那边也有数支兵马正急行军赶来长沙,甚至南面的零陵似也有异动,似是剑指醴陵,若醴陵被夺了回去,则我军的侧翼便就不安稳;若荆州的援军全数抵达,则我军攻陷临湘之事就势必会成为泡影,形势在变化,窃以为,咱们这边也应该随之调整一下方略。”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便是为商议此事。”

话音方落,黄忠和魏延却都没有接口,虽然徐方目前的官职高过他们,但两人毕竟都是当世虎将,论起年纪更远胜徐方,要他们遵从徐方的军令可以,但是若真要伏首贴耳地如同其下属将官一般,却是万万放不下那个面子的。  他二人有迟疑,周泰却是没有,当即微微起身,声音里尽是恭敬:“徐将军以为,我军该如何调整方略?”

“俗语有云,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徐方看了眼周泰,笑了笑道:“与之相比,荆州的援军便是前者,而临湘便是后者,既然文聘的兵马不来,咱们打不成援,那么便干脆先将临湘攻克!”

顿了顿道:“只要能夺下临湘,纵使荆州军的荆州军来到,我军至少也可立不败之地,周校尉以为如何?”

周泰登时面露迟疑之色,“那州牧之前的军令?”

“我已将此事写在军报之中,令快马回报将军了。不过这里离南昌毕竟有些距离,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三四日的功夫。”

徐方正色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毫无主见,唯君命是从的话,就算是白起复生、淮阴再世,临敌对阵,也未必便能有胜无败。”

“这...”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接话了,魏延更是翻了个白眼,在心中腹诽道:你和主公乃是总角之交,自由大情分在,真要这般大胆,或许也没什么大事,但若是俺也陪着你来个“将在命君命有所不受”,来日主公问罪,那可如何是好?  他当然不知,便是如徐方这般的身份,要让他擅自改变王政的军令,也绝对没有这个胆量了,所以立刻便接了一句:“当然了,咱们前线改变策略,必然是要向将军请示一下的,我已将此事写在军报之中,若诸位皆无异议,即刻便让快马回报南昌,不过这里离南昌毕竟有些距离,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三四日的功夫,沙场征伐,战机稍纵即逝,却是等不得了。”

那不还是擅自做主吗?  黄忠扭头和身后的魏延对视一眼,片刻后按刀问道:“徐将军连军报都写好了,想必心中已有良策,末将想问一下,接下来具体该如何形事?”

徐方道:“凡攻城,强攻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此是为上策。按目前之形势,不战而屈敌军已无可能;但强攻也不可取。以本将之计,该取中策。”

魏延立刻问道:“何为中策?”

“诱敌出城,与其野战。”

“诱敌出城?”

魏延大是不以为然,若非没有忘记面前之人和王政的关系,差点就要冷笑出声:“我军围城多日,长沙太守张羡始终闭门不出,分明是打定主意欲要固守,且此人前番派人驰援前线中伏,方吃大败不久,这样的情况下,徐将军还想要诱其出城,与之野战?”

“嘿,说来容易,做起来怕是难之又难。”

“那却未必。”

魏延这不阴不阳的语气倒也没激到徐方,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张羡此人,我也略有闻听,听说早在十数年前便已是一方郡守...”  说着转顾黄忠问道:“黄将军,可是如此?”

“不错。”

黄忠道:“张羡中平年前便为零陵太守,后刘表时期又历任桂阳、以及如今的长沙太守,素有威望,甚得人心。”

徐方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此人心性如何?”

“心性?”

黄忠微微一怔,皱眉回忆了会,缓缓说道:“当是果决刚毅之辈。”

“想来也是如此。”

徐方笑道:“诸君请想想,这十数年间,荆州牧都换了四任了,张羡这太守却是屹立不倒,岂会没有几分本事?”

“有本事,有能耐,又身居高位数十年,心气怎会不高,坐拥数万人马,却被我军围困,如果南郡没有派出援军,也许他会吃一堑长一智,固守不出,可如今呢?”

“文聘来了,还是在不远处的汉寿,这便让临湘失陷的可能大大降低,同时也让张羡心中的压力轻了许多,诸位,换做你们是张羡,会做何想法?”

众人愕然,魏延思忖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道:“欲戴罪立功?”

“意思对了,”徐方哈哈一笑:“不过用词不当,对张羡而言,更应该说是报仇雪恨,挽回颜面。”

说着顾盼众人:“我敢断言,这必是张羡此时的心态!”

“别看他在城中守的稳,那是因为他无机可趁,难道诸位以为,张羡真的愿意让荆州其他郡县的援军来救长沙么?不错,若是荆州大军毕至,长沙之危便可解除大半,可是若真是如此,张羡日后还有何威望可言,如何能够服众,又怎么继续去做这个长沙太守?”

“所以,他现在肯定是看似稳当,实则急切地想要报仇雪恨,挽回颜面,如果我所料不差,主动出城野战张羡或许不敢,但他现在必然正盼着咱们去攻城,若是打退我军的攻势,不管怎么说,也总算是功劳一件吧?”

这番分析合情合理,众人纷纷点头,黄忠想了半晌,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徐将军你也说了,汉寿离临湘并不算远,若是咱们攻城,闹出的动静势必被文聘得知,此子若是看出端倪,插手阻止张羡呢?”  “便是文聘提醒,张羡会听吗?”

徐方反问道:“黄将军莫非觉得张羡会将文聘这样一个后生晚辈放在眼里吗?”

黄忠闻言默然。  是啊,别说是文聘,甚至别说是蔡瑁,他可是曾听说过,当初刘表平定宗贼之后,声势达到最高峰时,张羡都没有老实乖顺过。  听到这里,众将再无异议,纷纷表示赞同,看着高踞主位的徐方,气度沉凝不说,眼中更有澎湃的自信,黄忠不由暗自感慨。  同样是主公的总角,相比之下,这位可比另一位要强上太多了啊。  这话说的不错,经过数年历练,此时的徐方已不仅有大将之风,更有大将之器了。  《兵法二十四篇》有云,将之器,其用大小不同,更根据这个把将帅分为六种。  察其奸,伺其祸,为众所服,此十夫之将:如果一个人能察觉他人的奸诈,看到事物潜伏的危害、祸端,更能被部下所信服,这种可以领导十个人的队伍。  夙兴夜寐,言辞密察,此百夫之将:如果早起晚睡,整日为公事操劳,言辞谨慎小心,能倾听部下的心声,这种就可以统领百人的队伍。  直而有虑,勇而能斗,此千夫之将:为人耿直又深谋远虑,勇猛善战,这样才可以统领千人的队伍。  外貌桓桓,中情烈烈,知人勤劳,悉人饥寒,此万夫之将:外表威武,个性光明,能了解别人的努力和辛苦,又能关心他人的饥寒情况,这种将领为万夫之将,可以统领万人的部队。  进贤进能,日慎一日,诚信宽大,闲于理乱,此十万人之将:能举贤能之人,进德修业不断充实自己,连续不断,为人忠诚、可信、宽容、大度,善于治理乱世,这样的将领为十万人之将。  至于最高的则天下之将,要求也最是严苛,既要“上知天文,中察人情,下知地理”更要“四海之内,视如室家,仁爱之合于天下,信义服于邻国。”

徐方能根据敌将张羡的身份地位,乃至性格脾气做出量身定制般的针对计策,这便是“中察人情”,其实已是在谋算方面进入最高的层面了。  当然,其他的条件他暂时却不具备,所以只能说有“天下之将”的气度,却还没有“天下之将”的本事。  而用这六种“将”来比这会儿同在帐中的天军众将,则除了黄忠能算万人之将外,无论周泰还是魏延,其实都差了一截。  魏延的智谋没有问题,但在气量上却嫌稍窄,周泰的心性稍好一些,机变上却又有所欠缺,故而都只能算是千人之将。  再说那张羡,他能十数年来屹立不倒,显然作为一郡太守是很称职的,但是要是以兵家的角度考虑,如果也用这六将来套比,也许至多是个万人将罢了。  以万众将来对十万众将,这就好像秦末刘邦用韩信、灌婴、曹参击魏。  适时郦食其刚从魏国出使归来,刘邦问他:“魏大将谁也?”

郦食其说:“柏直。”

刘邦不屑一顾,道:“是口尚乳臭,安能当韩信!骑将谁也?”

郦食其答道:“冯敬。”

刘邦说道:“是秦将冯无择子也,虽贤,不能当灌婴。”

又问:“步卒将谁也?”

答道:“项佗。”

刘邦很高兴,说道:“不能当曹参。吾无患矣!”

而在此之前,韩信亦问食其:“魏得无用周叔为大将乎?”

郦生说:“柏直也。”

韩信道:“竖子耳。”

遂进兵。  所以从战略的角度来看,如果援军的将帅不是文聘这个“未有败绩”的名将,单从长沙目前对峙两军最高长官来看,徐方显然更胜张羡,临湘的陷落可能就是时间问题。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文聘已经来了。  “大善。”

徐方拍掌笑道:“既如此,那我这就派遣快骑回报南昌,诸位也请做好准备,此番...”  “本将要再激张羡一回,诱其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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