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莲。”
不是才告完状吗?秦少为什么还要拿陈家开刀?秦天赐理理衣袖,对替身揖了一礼,平静的眼神有意无意扫过最大包厢。他与世子爷谈不上任何交情,世子爷亲临拍卖行是他的荣幸,但这不代表他要偏帮任何一方。在他的场子里,就要讲他定的规矩。秦天赐看向陈山,语气淡而无波却威慑十足,“既然无意,为什么要竞价,扰乱别人正常竞拍?陈山,你是想让我剁了你的手,还是想让我割了你女儿的舌头?”
陈艳儿扑到秦天赐面前,拽着秦天赐的衣角哭哭啼啼说:“天赐哥哥,真不关我的事,乔凌故意整我,我才一时气上心头,可我都是为了你,你不要喜欢乔凌,她就是一个下过蛋的鸡!”
乔凌算是彻头彻尾听明白了,难怪自己被陈家大小姐恨得血淋淋,原来是被陈家大小姐当成了情敌。呵呵!秦少是黑市里最年轻的大佬,据说背后的靠山相当强大。秦少人也长得好看,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贵气质。前年,她机缘巧合下给秦少算了一卦,就这么认识了。后来秦少遇到困惑就请她去喝茶卜卦,相处下来,她跟秦少交情确实不错,但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在里面。“要不要第一莲?”
秦天赐淡漠地看着陈艳儿问,拽回被陈艳儿拽着的衣角,给出三个解决方案,“一,五十万两银子现过现,第一莲归你。二,赔双倍,多出来的五十万两和第一莲,归世子爷。三,以世子爷最后的竞价成交,第一莲和你们陈家,都归世子爷处置。”
“我,我……”陈艳儿一个也不想选,都是死路一条。怎么办?“天赐哥哥,你不能这么无情,我从小喜欢你,等了你这么多年,我都不肯嫁人,你难道要辜负我吗?”
陈艳儿哭着说,拽不着秦天赐的衣角,就想抱住秦天赐的脚踝。秦天赐抬脚踩在陈艳儿的手背上。“啊……”陈艳儿痛得惨叫。“陈山,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无意竞拍却将第一莲的价钱抬到五十万两,我从来没有许诺过她什么,到头来却怪我负了她一片痴心。”
秦天赐说,没什么起伏的语气格外让人慑得慌。尤其是陈山,咚咚直磕头,“秦少饶命,我以后一定严加看管,再也不让艳儿胡来。”
“那你怎么选?给我一个准话,世子爷还在等着我给个交待。”
“这……”陈山屁股一歪,瘫坐在地上。还能怎么选?只能选第一个,拍下第一莲,然后将第一莲送给世子爷。“看来已经选好了。”
秦天赐抬脚放过陈艳儿,“给你们陈家一柱香的时间,将五十万两银子一分不少送来拍卖行。”
就有秦家的打手将陈家人全部拖了出去。“世子殿下备有车驾,我就不远送了,一个时辰内,第一莲会送到定南王府,陈山送给世子爷的,世子爷不必谢我,慢走。”
秦天赐说,对替身作了个揖,也是对着最大包厢的方向,然后就去找乔凌。陆鸣护着替身离开,演戏演全套。现场买家观众,几百号人走得走散得散,个个脸上都有几分痛快之色。陈家在黑市做恶多年,一朝遭了报应,真特么活该!乔凌瞥了一眼,最大的包厢里不知什么时候已是人去楼空。她收好朱砂镇,牵着两小只走下楼梯,两小只就朝着秦天赐跑。“秦叔叔!”
“抱抱!”
秦天赐一手抱一个,温柔了眼神又非要板着脸数落,“拍卖场的铜锣不是你们小孩子能敲的,再有下次就要打屁股了。”
乔小果斗斗小胖指,“娘亲想要第一莲,我和弟弟就想给娘亲帮忙。”
乔小豆歪歪小脑袋,“铜锣不是用来敲的吗?”
“反正你们俩要记住我的话,帮忙归帮忙,但不能帮倒忙。”
“噢。”
两小只听秦叔叔的,秦叔叔是娘亲的朋友,是好人。“去我那坐坐,喝会茶,吃了晚饭再回。”
秦天赐对乔凌说,已经给母子三人备好马车。乔凌没有拒绝,两小只去秦少那蹭饭吃已经不是三两回了。伍六七作揖告辞,带着媳妇儿先走一步。秦天赐也住在东市,离乔凌家不算远,但也不算近,隔着好几条街。三进三出的院落住着秦天赐的下人,秦天赐的府邸在院落尽头,比拍卖行还要大的天然溶洞里,一股暗河河水从中穿过,带来清新的空气而又不沉潮湿,仿若一座神仙居住的洞府。这里是两小只最喜欢的游乐场,粗实的藤蔓爬满一整片岩石壁,最适合玩攀爬游戏,顺着水渠放纸船,运气好能捞上几条大肥鱼烤着吃,还有星星一样的萤火虫飞呀飞。秦天赐泡来新得的好茶,在水渠边坐着喝。清香扑鼻间,秦天赐吹开漂浮的茶叶喝下一口,说:“世子爷不好打交道,实不相瞒,真不是我仗着在黑市有几分势力才不屑巴结世子爷,而是敬而远之。”
乔凌自己的事,只告诉了秦天赐她因与世子妃相似,所以一直回避,不愿惹出误会惊动世子爷。别的她都没跟秦天赐讲。君子之交淡如水,知道的越少,牵扯的越少,交情越发纯粹。“我不想再躲。”
乔凌笑笑,想一句话带过,不聊和世子爷有关的。但秦天赐将话题卡死在世子爷三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