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凑近她,低沉的声调带着蛊惑:“那你告诉我,你以前都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杀人、放火,有没有?”
简妙的五脏六腑都跟着这话颤了颤。她只觉得自己的胃在不住痉挛。“宋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在笑,可是笑得很难看。“我就是问问,毕竟以后要深度合作,当然是要对你知根知底,不是吗?”
宋凌伸手撩起她的一缕金发,放在掌心里细细观摩。简妙很无辜地说:“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哦?你最好诚实一些,咱们坦诚相见,即便日后你做的脏事被抖出来,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帮你收拾烂摊子。”
宋凌说。简妙确实有些心动。过去那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病。如果宋凌能帮她分担,替她解决,那是最好不过。更何况,如果对象是宋凌,她也很乐意跟宋凌倾诉内心的负担。可是……这件事太大了。当年解决知情人,就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她和洛行州也说好,死都不会再提那件事一个字,将来要把真相带进棺材里。“宋先生,不如你给个提示,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简妙打算装傻到底。“当年实验室的那场爆炸,是不是你做的?”
简妙脸色刷地白了,“宋先生,你别拿我逗趣儿。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是简唯操作失误,导致实验室爆炸。她因为害怕,这才跳海逃了,否则她根本没必要逃跑,还一躲就是五年。”
宋凌皮笑肉不笑:“可我怎么听说,爆炸是有人故意为之?”
“当年警方确实是这么认为,这件事还差点被列为刑事案件,但是,嫌疑人是简唯呀!而且,后来警方也查明,这只是一场意外事故。你质疑什么,也不能质疑警方吧?”
简妙一副很冤枉的样子,“再说了,我有什么犯罪动机呢?”
宋凌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几圈,像是蛇信子,“丝丝”吐着毒,“这么说,你们学院的教授林逍,不是你弄死的?”
“林教授是意外失足,自己摔下楼梯,才不幸去世的……”宋凌一把推开她,“唉,真让我失望,我还以为,人是你杀的呢。怎么办?你既没有脑子,又没有狠劲儿,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值得我惦记?”
“我……其实,您还可以惦记点别的。”
简妙说着,颤颤巍巍地脱下了厚厚的皮草外套。厚重的外套之下,却是清凉性感的挂脖吊带毛衣短裙套装。纤细曼妙的身材显露在宋凌眼前。宋凌看着简妙,邪恶地笑了笑。他的手指落在她的鼻梁上,缓缓下滑,来到她的唇,颈项,肩膀,腰线……最后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动作狭弄轻浮。他说:“你想做我的人?”
简妙娇羞地低下头,点了点头。“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还一心想嫁进席家,做席司沉的太太?”
“……既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宋先生,我就直说了吧,我承认,从前我的确是为席司沉倾心过,但那都是以前了……遇见了宋先生才知道,席司沉,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哈哈……”宋凌朗声大笑。他说:“你确实是有点用。接近宁家的那个少爷宁朗,愿意吗?”
简妙都快在他的挑/逗下化成一滩水了,结果听到这么一句,整个人犹如遭到雷击。“宁……宁朗?”
“如果能让他看上你,做他的情人,你的好处应该能不少。当然,如果你有本事一点,嫁进宁家,说不定将来宁家的家产都是你的。”
简妙都快哭了,内心情绪复杂,有挫败,有屈辱,又有心酸委屈。她想做宋凌的人,结果他只是想把她送给别人?“为什么是宁朗?”
“宁家跟我有仇,宁朗又是宁家最看好的继承人,接近宁朗,是最快接近宁家核心的途径。你帮我搞垮宁家,我助你扶摇直上。怎么样?”
宋凌的嗓音带着钩子。“我有得选吗?”
简妙苦笑。宋凌的手托住简妙的后腰,动作温柔,却是将她推着站起了身,“回去吧,给你时间考虑考虑,考虑好了答复我,我会帮你制造机会,跟宁朗认识。”
简妙一脸凄苦地穿上自己的皮草外套,默默离开了别墅。偌大的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壁炉火光热烈,沙发上的人影形单影只。宋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浅浅品尝。跟师父的计划里,并没有让简妙接近宁朗的安排。搞垮宁家,也是宋凌他自己的私心。横竖简妙都是一颗棋子,试一试又何妨。……席司沉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回盛都云鼎了。期间让林寻回家,取了一次换洗的衣物,之后便都是在电话里跟简唯联系。但是每天早上,都会有花店的人上门,给简唯送上一大束鲜花。花朵很新鲜,花瓣上还沾着露水,里面会附上一张贺卡,上面写着一句简短的话。简唯认得席司沉的字,那是席司沉亲手写的。一开始简唯收了花,便直接交给文姨处理。后来文姨问简唯:“太太,您收了花,不跟先生说一声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他送的花,他自己知道,还需要我跟他汇报吗?”
文姨恨铁不成钢,“这不一样!先生送您花,是希望您能开心,您开心,就该告诉他。他的付出得到了反馈,这样感情交流才是双向的!”
文姨从架子上取下一只空花瓶,说:“这样吧,我替您把花插起来,您回头给先生拍张照片。”
简唯想了想,道:“我自己来吧。”
“欸!也成!”
文姨把花瓶交到简唯手里,又问:“太太,这些天先生不回来,您跟先生,不打打电话,发发视频吗?你们年轻人,不都流行这个吗?”
从前席司沉没有打视频的习惯,现在开始打视频,都还是因为想看看简唯。可两个人的时间似乎一直对不到一起。“他偶尔会给我打视频电话,但是我们时间碰不到一起,我有时间的时候,他没空。等到他有了空,我就在干别的事,没能接到。”
尤其是这两天,席司沉仿佛越来越忙,从一天两个电话一个视频,缩减成了一个电话,视频则随缘。两个人频频错开。文姨一听,急坏了:“这怎么行,太太,现在先生不是出门出差,他身边,可是有别的女人的……你还不争取争取,这不是变相的,把先生往别人那里推吗?”
“他如果有心,需要我争取什么?”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感情到底是相互的,需要经营的!您做了您该做的,想做的,这才去看他是不是有心。您每天呀,多给先生说说您这一天发生的事,让他多惦记惦记您。否则,他一天到晚,眼里心里,只剩下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