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脸上刺骨的疼痛,苏清雪惊呼一声,眼里满是怨毒。楚慕初一巴掌拍在她受伤的脸上:“闭嘴!”
“楚慕初,你这个毒妇,你到底想干什么?”
赫连景气的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要不是清雪还在这个恶毒的贱人手里,他一定会挑断这个贱人的手筋脚筋,然后把她丢到最下贱的青楼里去!楚慕初头也没抬,指腹划过苏清雪脸上受伤的位置,就这么蘸着苏清雪的血,在苏清雪雪白的白裙子上面写起了字来。赫连景和周围百姓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知道楚慕初到底要做什么。楚慕初龙飞凤舞的在苏清雪背上写下寥寥数语。然后才站起身,将地上的苏清雪踢到赫连景脚下。“干什么?”
“太子殿下放心,我干什么都行,就是不会干你。”
“承蒙太子殿下关照,今日我楚慕初特为太子殿下送上休书一封,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你不用太感谢我。”
楚慕初不羁的撩了撩额前碎发,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散漫和桀骜。赫连景这个时候可没心思去想楚慕初的不一样,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看向地上苏清雪的背部。不仅仅是他,四周的百姓也是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苏清雪的背部。这傻子莫不是被打疯了?竟然胆敢当街休夫!而且这个夫还是当今太子殿下?不过——这是楚慕初的字?不是说这个楚慕初自小痴傻吗?怎么会写这样一手好字?苏清雪屈辱的趴在地上,背上那一行刺目的血红大字,印入了所有人的眼帘。其中就以休书二字最为显眼。只见其上上书:今有大商太子赫连景,不守男德,寡颜无耻,浪荡淫贱,貌若无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特休之!然后这休书之下,楚慕初的名字还特别嚣张的占据了那衣裳一半以上的位置。端的是狂傲至极。四周百姓哗然一片。猖狂!太猖狂了!这是他们所有人的心声,紧接着他们就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看着楚慕初。赫连景更是被这一封突如其来的休书气的睚眦欲裂。休夫?她楚慕初也配?“楚慕初!五年前你陷害你妹妹失身于上国龙主不说,自己更是不知羞耻的与人通奸,生下一个野种,你这种淫贱的荡妇,也配与本太子有婚约?也配休本太子?”
“就算是休,也当是本太子休你!像你这种又丑又蠢的傻子,便是出现在本太子面前,也是该死的!”
楚慕初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挑,眼角处的泪痣在烈日的映衬下似是妖冶的蝴蝶一般熠熠生辉。明明看上去就没有一点异常,但这人却是说动手就动手,直接一巴掌就打在了赫连景的脸上。“吵死了,你那么厌恶楚慕初,怎么不见你去找皇帝取消婚约?自己无能还把一切罪过都怪在无辜的女子身上,你这人,当真恶心。”
楚慕初打完人之后,还一脸嫌弃的把手放在身上蹭了蹭。不过——原主还有个儿子?她微微皱眉,小孩子什么的——最麻烦了……赫连景被当众扇了一巴掌,整个人顿时怒不可遏,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一下就断了。“把这个贱人给本太子抓起来!”
赫连景额角青筋直跳:“本太子要将她和她的那个野种碎尸万段!”
铿锵之声响起,原本一直守在赫连景暗处的侍卫们拔剑冲向了楚慕初。女子遍体鳞伤,雪白的里衣早已被鲜血侵染成了红色,粘稠的血液顺着衣角,一滴滴的滴落在地,浓烈的血腥味和周遭突然冷肃下来的气氛,让百姓们全部都屏住了呼吸。“杀我?”
“谁敢?”
面对着凌厉的刀锋,她嗤笑一声,笑的邪肆又危险。楚慕初把玩着手中的龙形鎏金小玉玺,那刺目的金光闪的人眼疼。这是大商先帝的龙玺也是号令千军的虎符,持此玺者,犹如半皇。可先斩后奏,可三请废君,可号令三军!甚至当今皇帝要册立太子,都必须要盖上这枚私玺。而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是当今皇帝和无数人想要找的。护国长公主的陵墓因此都不知道被各方势力翻了多少遍了。却不曾想,这东西竟然一直被楚慕初挂在脖子上。百姓们不认得这个东西,但是那些御林军出身的侍卫确实认得的。侍卫们面面相觑,根本就不敢再动半分,只能求救的看向赫连景。赫连景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顾不上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满脸怨恨的苏清雪了。在看到楚慕初手里的那枚龙玺时,他神色先是一愣,然后就是一阵狂喜!传说中的龙玺竟然在楚慕初这个傻子身上?这可真是老天都在助他!赫连景努力把自己那张兴奋到有些扭曲的俊脸平复下来,对着懒散看着他的楚慕初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初初,你莫要再胡闹了,你我的婚约乃是父皇所定,岂能是说取消就取消的?”
休夫那两个字,赫连景实在是说不出来,就只能折中这么说了。他瞪了眼那些侍卫:“你们还不退下!万一伤着了初初,本太子定不轻饶!”
“嗤,赫连景,那你要是再叫我一声初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你看我敢是不敢?”
赫连景眼底的狰狞之色一闪而过,但却是真的不敢再喊初初那两个字了。周围的百姓们有些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了,嘈杂的议论声细细碎碎的响起。就在这时。围观的百姓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唾骂声。楚慕初挑眉看向那个推开人群怒气冲冲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一群人。“老爷,奴婢亲眼看着大小姐又去纠缠太子殿下,然后还对太子殿下出言不逊,三小姐怕大小姐这番举动连累府里,这才差使奴婢回去给您报信的。”
一个穿着翠绿衣裙,梳着双丫髻的丫鬟眉飞色舞的说着楚慕初的坏话,美目时不时看向身前侧中年男子时,还流露出几分爱慕的神色。“这个孽障!竟然胆敢蔑视皇族,她这是不把整个苏家害死不甘心是吗?”
来人正是原主的父亲,宣平侯苏望升。苏望升看都没看浑身是血的女儿一眼,只是扑通一声跪在了赫连景的面前。“太子殿下,这个孽障做的事情,都是她自己自作主张,与苏家其他人毫无关系,殿下要罚要杀,她楚慕初任由殿下处置,还请殿下宽恕我苏家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