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逸!”
宇文晟一声呵,声音虽轻却有力。沐辰逸顿时住了嘴。“你们先出去,本王有话要同孟姑娘说。”
宇文晟一瞬不瞬的盯着孟昕悦,对旁人吩咐。孟昕悦勾唇,目光坦然而无畏。“表哥。”
沐辰逸有些急。“出去!”
宇文晟的话却是不容质疑。步齐和凌宇对视一眼,向外走去,“走吧,小侯爷。”
步齐看了宇文晟一眼,拉着沐辰逸往要往外走。沐辰逸担忧的看着孟昕悦,孟昕悦对着他微微一笑,“没事,你带着楚楚先出去吧。”
本不觉得有什么的孟楚楚,此时看着辰舅舅的表情也不由紧张起来。“娘亲~”孟昕悦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微笑道:“没事,我和秦王殿下说会儿话,你先和辰舅舅出去吧。”
孟楚楚抿了下嘴巴,又对着宇文晟轻声道,“殿下,请您不要为难娘亲。”
“楚楚,不可无礼。”
孟昕轻呵一声,柔声道,“听话,先和辰舅舅出去。”
“好。”
孟楚楚这才乖巧的点头,走向沐辰逸,“辰舅舅,我们先出去吧。”
沐辰逸拉着孟楚楚,又看了眼宇文晟和孟昕悦,这才向外走去。看着孟昕悦和孟楚楚的互动,宇文晟的心中升起一抹异样。看这副模样,孟昕悦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不管孩子,或者只是作秀。至少,她和孩子的相处,与孟悠柔和宇文君屹之间就是不一样的。而当他看到孟楚楚亲热的叫沐辰逸舅舅时,不知怎的,心中更是泛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意。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孟昕悦才看着他问,“殿下想同我说什么?”
宇文晟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女子,“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这话问的,孟昕悦想笑,同时她也真的笑出了声来,“殿下这话说得。现在是您要找我看病,而非我求殿下办事,凭什么让我来获取殿下的信任?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吧?”
眼前的女子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宇文晟眉头不由轻蹙。“怎么,姑娘这是看着本王的毒非你不可解,所以在威胁本王吗?”
“不敢,我不过实话实说。京中能人无数,未必就除了我不可解毒,我又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威胁殿下呢?”
孟昕悦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她话虽这般说,可宇文晟体内的煞毒却是怪异的很。若是随便找个人就能解,他又怎会这么多年身受此毒之苦?而每年则需要鬼医亲自进京呢。宇文晟眼中冒出丝丝寒意,孟昕悦却恍若未知,便是脸上笑容都未减一分。“既然你是尚书府的女儿,想必此次进京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吧!”
宇文晟直接拆穿到。五年前,他才刚刚从边关回京,对于京中之事并不了解。对于孟家嫡长女的事,也只是略有耳闻。还是因为孟悠柔的关系,他派人去调查孟府时才了解的。因为皇上下旨退婚,孟尚书面上无光,直接与孟昕悦断绝了父女关系,便是孟府当时的夫人,孟昕悦的母亲都羞愤之下自尽了。这样一个女子,他自然是不耻的。只是却没想到,他会和这样一个女子五年后有了交集。宇文晟看着眼前人,他不是傻瓜,就说刚刚那副场景,孟悠柔大惊之下的慌乱表现,只怕五年前的事情,另有内情也说不定。再看孟昕悦,不管是之前在锦光楼,引导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罚孟悠柔,还是始终不肯为宇文君屹瞧病,都不难看出,她对孟悠柔的针对,更甚至说是,恨!孟昕悦骤然被宇文晟点破目的,脸色一冷,转瞬又笑道:“我此次进京是奉师父之命来为殿下抑制毒性,至于是否有其他私事,应该没有没必要一一向殿下回禀吧。”
“你不肯为君屹看病,是因为孟侧妃?”
孟昕悦抿唇,没有答话,意思却不言而喻。宇文晟站起身来,抬步向孟昕悦靠近。“殿下要做什么?”
孟昕悦心中一紧,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宇文晟一个闪身,就到了孟昕悦的面前,与她面对着面,声音低而沉。“本王不管你和孟侧妃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你会如何向尚书府出手。但君屹,你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孟昕悦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眸子中布满寒霜,赫的从脚底升起一抹寒意。不愧是被誉为“战神”的男人!这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男人,只那周身的震慑之气,绝非常人能承受。孟昕悦也是在此时,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威胁。不用多说一句话,只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胆战心惊。两人距离很近,呼吸几乎都交汇在了一起。宇文晟看着眼前的女子,虽内心害怕,却竭力的在压制着,心中竟是泛起一抹涟漪。不过宇文晟是谁?强大如他,面上未见半分。他退后一步,与孟昕悦拉开了距离。“自明日起,每日辰时过来,为本王行针。”
宇文晟冷声吩咐,“君屹才刚刚从京郊回府,等他安稳两日,我会安排你为他诊脉。”
孟昕悦压下心底的恐惧,整理了下思绪才道:“殿下放心,明日我会准时过来。”
后半句话,却是依旧没应。宇文晟有些讶异,刚刚孟昕悦眼底的恐惧,他看的一清二楚。可他却是没想到即便如此,孟昕悦都依旧没有松口,这女子,倒是有些骨气。孟昕悦对着宇文晟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便转身向外走去。让她诧异的是,这次宇文晟竟是没有拦她。出了门,就见沐辰逸拉着孟楚楚的手,正在院内站着,脸上带着担忧。“没事吧?”
沐辰逸见孟昕悦出来,忙迎上前去。他看了眼孟昕悦的身后,“表哥没跟你说什么吧?”
孟昕悦勾唇一笑,拉过孟楚楚。“走吧,咱们回去。”
沐辰逸还想问什么,见孟昕悦这副样子,便也不再问什么,只道:“我送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