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孟昕悦看着宇文晟又道,“此件事要调查,只怕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眼下,倒是也不急于一时。只是……”“你但说无妨。”
“为殿下抑毒,和为小世子治疗之事。”
孟昕悦说,“若是要调查锦光楼死人案,就必定会分出一些时间,只怕,是不能每日往秦王府跑了!”
宇文晟不语,就这么看着她。孟昕悦有些歉意,硬着头皮问下去。“不知,可否请殿下,以后每日来赤凤楼中?”
宇文晟默了片刻,让孟昕悦有些紧张。可锦光楼死人的事情,她是务必要调查清楚的。毕竟,死者不是一般人。孟昕悦几乎一点儿都不怀疑,若是此事不能明确的查到凶手,那太子妃会毫不犹豫的拿自己开刀。之前答应了为宇文晟父子治疗,如今也只能采取折中的方法了。这也是她在一开始争取自己办案的时候就打算好的。只是,这宇文晟向来不太好说话,所以孟昕悦一时也摸不准他会不会同意。“本王已经担下了此次案件的监督之责,即便是没有每日的行针之事,也必然是要每日来这赤凤楼的!”
这话,让孟昕悦的眼中一亮。“不过……”宇文晟又接着道,“本王来这赤凤楼行针倒是也无所谓,也能够节省一些时间。可君屹呢,他本来身子就弱,若是再来回的跑,只怕是有些不妥吧!”
孟昕悦拧眉,她自然有想到过这一点,可眼下,却也没有再好的法子了。好在,秦王府的马车舒适宽敞,自然有能力让宇文君屹能够舒服一些。更何况,自己这般行针下去,再配以药物治疗,宇文君屹用不了多久,就能如同孟楚楚一般,看上去是个健健康康的宝宝了。她这般盘算着,正准备开口。就见一旁的孟楚屹出言说道:“既然君屹不方便来回走动,不如,就住到咱们这里来好了。这样,娘亲又能为他治病,又不用怕他在路上辛苦。”
“楚屹。”
孟昕悦不由皱眉。“哥哥这个主意好!”
孟楚楚高兴的拍手,“让君屹哥哥住到咱们赤凤楼来,有咱们作伴也不会不习惯的!”
孟昕悦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虽说这是个办法,可这事到底不妥。那宇文君屹到底是秦王府的世子,孟悠柔的儿子,住到他们这里来算怎么回事?万一有个闪失……她能想到的,宇文晟自然也能够想到。孟昕悦看向宇文晟,正想着他会拒绝,却不料就见宇文晟缓缓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个主意!”
“殿下?”
孟昕悦诧异看他,他竟然真的同意了?宇文晟也抬眸看向她,“本王知道你心中担忧什么,你且放心。”
只这一句,便不再多言,宇文晟站起身来,直接道:“明日,本王会带着君屹过来。行针的这几日,就暂且有劳你了。至于锦光楼的命案,本王既然插手,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话落,便直接走了出去。孟昕悦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深深。似乎是察觉到孟昕悦的异样,孟楚屹和孟楚楚一左一右走到孟昕悦的身边。“娘亲,是有什么不妥吗?”
孟楚屹问道。他提议让宇文君屹住到他们这里来,本是为了从宇文君屹的口中多了解一些皇室的事,秦王府的事。可没有想过要给娘亲惹麻烦的。“那毕竟是孟悠柔的儿子。”
孟昕悦带着几丝担忧的说道。“可是,这是秦王殿下同意的呀,她又能如何?”
孟楚楚的心思较为简单,“再者说了,君屹哥哥和她的关系又不好。”
孟昕悦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两个孩子。大人之间的一些情感,自然是不能与孩子说的。于是便道:“没事,你们两个就好好的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等着君屹来吧!”
一听娘亲这话,两个孩子顿时就喜笑颜开。秦王府大门口,孟悠柔站在台阶上,正向着远处眺望。她的脸色带着几分阴郁,今日这局明明是给孟昕悦设的,怎么秦王反倒也牵扯进去了?远处有车轮声传来,孟悠柔忙抬眸去看,果然就见秦王府的马车缓缓的驶了过来。宇文晟从马车上下来,就见一脸殷切表情的孟悠柔正站在马车旁看着他。“殿下可算回来了!”
“怎么,可是有事?”
“妾身听闻,那锦光楼出了事,似乎是赫连家那才刚刚回府的二小姐与友人?”
孟悠柔道。宇文晟看她一眼,不知道她这葫芦里是卖什么药。莫非她专门等在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件事?“进去说!”
“是。”
秦王府的花厅中,宇文晟坐在主位,看着孟悠柔道,“你想说什么?”
孟悠柔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她故意急道:“殿下,妾身听闻,今日在锦光楼,那赫连二小姐与江南来的陈家小姐与店中掌柜的发生了冲突,陈家小姐不幸毙命,这可是真的?”
“是真的!”
宇文晟点头,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静等着她的下文。“那,那姐姐可有事?”
孟悠柔脸上带着担忧,似乎是真切的在为孟昕悦而着急。看着她的神色,宇文晟缓缓点了下头。孟悠柔微微一怔,眼底划过一抹喜色,她拿着帕子正要擦拭眼角那并不存在的眼泪,却见宇文晟再次开口。“她毕竟是那锦光楼的老板,所以此事,必定是要承担几分责任的。”
宇文晟说,“此事,太子妃已经交给孟昕悦全权负责调查。”
孟悠柔的脸色顿时一僵,那手也停留在了半空中,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宇文晟,“您,您说什么?”
宇文晟自然不会再同她解释一番,只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孟悠柔立即回神,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道:“真的吗?那,那真是太好。我,我还一直为姐姐担心,毕竟那身死之人是陈家的姑娘啊!”
“你怎知那是陈家人?”
宇文晟面色平静的回问,却是让孟悠柔直接怔在了原地。毕竟,赫连家二姑娘和陈家姑娘才回京不久,又一直在太子府中未有外出,京中知道的人并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