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带到京兆衙门,孟悠柔的脸色铁青。一进门,她正要发难,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宇文晟。“殿下,殿下为何要让妾身来这里?”
孟悠柔忙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孟悠柔的视线扫过站在下首的孟昕悦时,脸上闪过一抹阴狠之色,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孟昕悦看到了,也恍若未见,只冷冷一笑。宇文晟自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现在,他也算是彻底看透了孟悠柔。他只是看向一旁的元达,用眼神示意他开口。孟悠柔看着跪在地上的元达和一旁被堵上了嘴的柳氏,心中更是慌乱。“这,这是怎么了?”
孟悠柔看着押着柳氏的衙役,怒道,“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本妃的母亲,快放开。”
自然不会有人听她的命令。一旁,沐辰逸也是冷冷说道:“孟侧妃,您先别急,还是听听这个元达是怎么说的吧!”
元达正才抓住机会开口,将刚才所说的又再次的说了一遍。最后,他看着孟悠柔,“孟侧妃,关于这些,属下可都是奉您的命令行事啊!现在,属下自身难保,实在是再难以为您掩护了。”
孟悠柔身形一慌,险些站立不稳。一旁,心急如焚的兰翠,连忙扶住了她。“殿下,殿下明察啊!”
孟悠柔推开兰翠,跪倒在地上,“这,这都是这贼人的污蔑,妾身,妾身没有做过这些事!”
“哦?污蔑?”
宇文晟冷冷一笑,质问道,“这人,是不是你的陪嫁?”
孟悠柔闷了半晌,才低声道:“是。”
“本王记得,这人似乎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你对他也很是信任啊。”
宇文晟开口,孟悠柔无从反驳。“是,是!”
孟悠柔急道,“但妾身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污蔑妾身。”
“侧妃,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一直忠心耿耿,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元达在一旁气愤道,“是您怕孟姑娘和小世子,秦王殿下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是您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您怎么能,怎么能都推到我身上?我有何理由污蔑与你?”
“你,”孟悠柔一手指着元达,又惊又俱,只道,“你休要污蔑本妃。那君屹是本妃的亲儿子,本妃,本妃怎么会对君屹这般?”
坐在角落的李大人在一旁都看懵了。这,这都是什么情况?怎么,怎么突然就变成秦王府的家事了?而他就这么在这儿听着这些皇室秘辛,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正这么胡思乱想着,就见上座宇文晟突然向他这边看了过来。他一个激灵,连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着下方,生怕被宇文晟抓住错漏。“李大人。”
宇文晟突然点名,更是让这位李大人吓了一跳。“殿下,”他起身,有些战战兢兢。“今日之事,还请大人做个见证,事无巨细,到时候都向父皇回禀清楚。”
宇文晟道,“这毕竟是个秦王府之事,以免有人说是本王徇私。”
“是。”
李大人不明白宇文晟这般说的用意,只得称是。他悄悄抬眸去看宇文晟,不过宇文晟口中的这个“有人”,他倒是清楚的很,除了太子殿下,还能有谁?宇文晟看着场中,不停为自己辩解的两个人,眼眸中闪过一抹冷色。“孟悠柔。”
他冷声开口道。孟悠柔一惊,忙应道:“回殿下,妾身在。”
“你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现在完整的说上一遍。”
“是。”
宇文晟开口,孟悠柔不敢有异议,忙将那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讲上了一遍。她所说的,与元达,和其他在场人所说的,倒是没有什么出入。无非是,本想带宇文君屹去见承妃娘娘。走到半路,因想去为娘娘买一家的点心,后来又迷了路,所以将宇文君屹留在原地等候,她自己前去。等到她再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还遇到了不知何原因出现在那里的孟昕悦和沐辰逸。“孟侧妃,”待她说完,沐辰逸才开口道:“我还记得,当时你对着孟昕悦一直用言语讥讽,想要她对小世子动手,是不是?”
“我,”孟悠柔垂眸,思绪急转,“我当时,是因为护子心切。”
“哦?护子心切?”
沐辰逸冷冷一笑,“是啊,护子心切,会一口一个‘偿命’吗?”
沐辰逸身为见证者,说出的话更是铿锵有力,让孟悠柔无法反驳。当日情形,一开始以为孟悠柔是护子心切,可细想想,孟悠柔的句句话,都像是在故意激怒和引导孟昕悦一般,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我,我……”孟悠柔本就心虚,现在被沐辰逸直接点出,更是慌乱到无从解释。孟悠柔的这般反应,更是直接让在场的人看出了端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连凌宇的眼中,都闪过了一抹厌恶。宇文晟直接看向一旁的元达,元达见此,连忙讨饶。“殿下,殿下恕罪,属下真的是听命行事而已啊。”
“听命?听谁的命?”
沉默良久的孟昕悦终于开了口。只这句话,就让元达再次的一抖。孟昕悦冷笑一声,将视线看向一旁被堵着嘴的柳氏,冷笑道:“或者,我们可以问问这位。”
此时的柳氏终于冷静了下来,可看着孟昕悦这样的眼神,心中一紧。她怎么觉得,孟昕悦已经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不,不可能,那些事情,孟昕悦怎么可能知道。沐辰逸对着那些衙役示意,拿开柳氏口中被封嘴的抹布。“孟昕悦,你什么意思?”
柳氏一能说话,就立刻质问道。“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
孟昕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从何说起呢?或者,要从你的身世开始说?”
柳氏的脸色顿时一白。而一旁的李大人现在却是听得更加的糊涂了。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是在审问什么?不是在说秦王府的事情吗?怎么,又牵扯起这个柳氏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