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坏种,撞了人,弄坏了东西,还想跑。赶紧给我赔钱!”
男人最开始还硬气,扯着脖子不肯认错,最后被一群人打得抱头乱叫。“报官吧。”
温景妍语气冷冽地开口,眼里闪着剧烈的怒意。要不是今天有表哥和温慕恭在,她恐怕要成为马下的亡魂。现如今,她保下了一条命,表哥却受伤了,让她没有办法容忍!奴仆连忙朝衙门跑去。骑马者惊了,他刚觉得晦气,没带人出门,不料温景妍要把事情捅大。他大喊:“别去啊,我赔钱道歉行了吧?”
温景妍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而奴仆已经跑远。衙门听到是杜府的人出了事,瞬间出动。衙役们围上了街,见到被包围的男人,猜测是犯事者,立刻把他给扣下。温景妍严肃道:“我怀疑有人要谋杀我,今天的事情诡异,好端端的哪会有惊马在街上乱跑,又正好撞上了我。”
她的几句话把事情拔高了一个程度,衙役不敢不听温景妍,况且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温小姐高门贵女,难免会遭些刁钻阴险的小人嫉害。衙役们当即留下了几个人,统计百姓们受到的损失,打算之后由骑马者赔偿小贩。小贩们知道衙门的厉害,不会亏欠他们的银钱,心满意足的走了。温景妍则跟着衙役们一起去了衙门,因为是她报案,身份又高,所以破例让她留下听口供。“我去酒楼喝了个酒,打算回家,但是一上马,它就跟疯了一样乱跑,冤枉啊,我活到现在连只鸡都没杀,怎么可能故意杀人呢?”
骑马者不等逼问,开始哭诉经历。那人死不承认,衙役们面面相觑,随后望向温景妍。“温姑娘,您看这……”他们偏向这一场意外,却不知怎样让温景妍幸福。温景妍的手指敲击着木桌,缓缓摇头:“我不信是意外。”
冯刺史不免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温小姐有何高见,光听从您一面之词,我们很难下决策啊。”
温景妍站了起来,眯起眼睛看向外面的烈日。“万一不是他做的,是有人借刀杀人呢?”
“有没有把那匹马给带回来?不如去看看它身上有没有留下痕迹。”
衙役们受到提醒,派人把马带来,几人努力寻找它受惊的缘由。若是还不行,她就要找一位肯定知道此事关键的人了。几个人研究了好半天,最后在马屁股上面发现了一个细微的针孔。针孔已经结痂了,要不是仔细的贴着脸看,发现了有一些血液粘在毛上,恐怕就要遗漏了。冯刺史的脸色突然变得吓人,拳头握紧骨节不断发出响。真相竟然正如温景妍所说的一般!他心里瞬间产生了一种被人愚弄的不快,却不得不解决面前的问题。“抱歉,温小姐,这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温景妍回礼,客气道:“是主谋太过狡猾,接下去麻烦您跟兄弟们了。”
“是我应该做的。”
骑马者看到了马屁股上面的针眼,比他们还要不敢相信,若不是有人把他死死压制,他定然要直接冲上前仔细查看。温景妍跟衙门中的众人定下了下次来的时间,就告辞了。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衙门是怎么都找不到线索,场面陷入了僵局。奇怪的是,按照杜府的势力都没办法查出来里面的奇怪之处,就像是背后有一双手,偷偷的抹去了线索的痕迹。“亭云,我有事情要问你。”
温景妍疲惫地回到房间轻声道。亭云还不等温景妍发话,立刻就从手里面掏出了一个信件:“小姐想要的所有资料都在上面。”
温景妍被震惊到了,不过一想,这毕竟是傅长陵的人。她毫不客气,接过纸张,回到了屋内,坐在桌子上慢慢翻阅起来。上面写着的,竟然是药铺老板的口供!原来,那匹马屁股上面的针眼并不是其他东西所致,而是从药铺里面买来的密药!它可以使人快速的陷入癫狂之中,而且还查不出来源。要不是衙门的人最近到各大药铺去问话,掌柜恐怕还不知道其中出现了纰漏!按照他的描述来说,当时有一个蒙着脸,身材很好的女子,花了不少的价钱才从他的手里面得到了药。小厮看她虽然蒙着脸,但是衣着很好,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姑娘。根据这条线索温景妍的脑子里面立刻锁定了一个人。那便是冯府的冯灵玉!温景妍的手指一点一点用力,攥紧了手里的纸张。她站起了身子,扭头冲着旁边的奴仆吩咐。“去问问舅舅现在方不方便见我。”
奴仆低着头快步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得到了杜明恒的回应。“小姐,请跟我来。”
温景妍跟在奴仆的身后,走到了大堂,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在场的人不止有杜明恒,还有老夫人。“外祖母,您怎么在这儿?”
老夫人挥手让温景妍在她的身侧坐下,亲手给她倒了杯茶,叹息一声:“温景妍是长大了啊,遇到事情都不来找外祖母了。”
“今天恰好在你舅舅这里,有事的话,我跟着一块听听。”
温景妍无奈,她清楚,老夫人定然是特地赶过来的。因为她出了事,杜府上下提心吊胆,就连她门口的侍卫都多上了一批。“我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上面是证据,还请舅舅和外祖母过目。”
温景研把信件递了上去。杜明恒抚平了上面的褶皱,快速的看了下去,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几乎脸色铁青。“岂有此理,冯府把我们杜府当成什么了,扔在街上谁都能踩一脚的蝼蚁吗!”
久不动怒的杜明恒,头一次没有能忍下怒意。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事件的全部,要是把它送去衙门,直接可以当做结案的证据。老夫人勉强能沉得住气,接过了纸张,又看了一遍,最后把它放回了桌子上,用东西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