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温景妍下定决心前来邵阳城,一心一意都是为了能够查探傅长陵的状况,确保他的安危如何。但此时此刻,温景妍看到邵阳城中的百姓沦落到这种地步时,心中未免不忍。她也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救助当地的百姓。见温景妍满脸皆是坚决的模样时,傅长陵迟疑了片刻,实在是没忍住问道。“妍儿,你当真是心意已决了吗?”
像是这种事情,傅长陵全然是可以安排他人去做。可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温景妍义无反顾地站出来。“长陵,这确实是我心中所想,我既然已经决定了,便定是会竭尽全力。”
温景妍那张素净嫩白的小脸上满是坚定之色。与傅长陵对视时,温景妍仅仅是不疾不徐地开口,陈述自己心中所想。“长陵,不管你是否能够答应我去做这些,我想,我都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这确实是温景妍的真实想法。瞧着温景妍如此坚定不移的模样,傅长陵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再次看向跟前的温景妍时,他终究是叹息一声:“罢了,妍儿,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此番你便尽管去做就是了。”
“不论发生何事,我都会站在你身后。”
亲耳听到傅长陵说出这种话时,温景妍的唇角微微上扬,素净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来,“谢谢你,长陵。”
说着话的同时,温景妍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我很高兴你能够理解我的这份心意。”
话虽是如此,可傅长陵心中的顾虑依旧是难以放下。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搭在温景妍的后背上,他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又按耐不住地低声叮嘱着:“妍儿,照顾你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我先前也已经答应过师傅不论如何都会保护好你,此番你也断然不得遇到任何危险。”
而傅长陵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如何。温景妍先是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唯恐傅长陵怎么都没有办法彻底安心的,温景妍又信誓旦旦地作出承诺来。“长陵,我保证定是会顾及于自己的安危,也断然不会让他人欺负到自己的身上来,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的话,也可以让长风跟着我。”
这也是当今唯一的办法。傅长陵迟疑片刻,终究是答应下来:“那好。”
得到了傅长陵的准许之后,温景妍便试探性地问道。“那长陵,明日我便去贫民区支摊子替百姓看诊,可好?”
明日便去?这未免是太过于着急忙慌了些。傅长陵的眉头紧锁着,面容之中的不满之色不言而喻。“妍儿,你可以先安歇几天,我即刻派人去准备,你……”不等傅长陵将话说完,温景妍便伸出手挽着傅长陵的胳膊,轻轻地晃动两下,意图想要打动傅长陵。“长陵,我明白你是希望能够给我最好的一切,但只是给百姓看诊,也不必多做什么事情,只需要支起一个摊子即可。”
见温景妍这般果决地模样,傅长陵隐隐有些动容。“你若是实在不放心的话,明日便随同我一起去?”
傅长陵等得便是这句话。以致于温景妍此时提出这种说法的时候,傅长陵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温景妍呆愣在原地,一时半刻竟是不知说些什么。可瞧着傅长陵满脸坦然自若的模样时,温景妍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极其可能是落入了傅长陵精心筹划的“陷阱”之中。另外一边。霍晨运自从见到夏如芸之后,心中的情绪便是按耐不住,他确保夏如芸现如今是安然无恙的时候,又忍不住提议。“阿芸,你既然回来了邵阳城,不妨跟着我一并回府,我阿娘见到你的话,定是会特别高兴的。”
当初的种种事宜,依旧历历在目。夏如芸根本就没有办法装作毫不在意。此番夏如芸之所以决定跟随着温景妍回到故乡,绝非是为了这段的男女之情,反之,夏如芸盼望着能够尽快查探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还给夏家一个清白。“霍哥哥,谢谢你还愿意对我这么好,但我毕竟是夏家人。”
提及于此时,夏如芸微微敛了敛眼眸。“当初的事情不曾调查清楚,我依旧是罪臣之女,即便现如今尚且存活在世,我也是上不了台面之人。”
即便霍晨运口口声声地说,霍伯母极其惦念着自己。但夏如芸还记得很清楚,当初夏家发生变故之后,霍伯父何其咄咄逼人,也根本就不愿意以任何善意相待夏如芸半分。“霍哥哥,不管过去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我仍旧会记得你对我的好,但过去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我也绝非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夏如芸了。”
夏如芸缓缓地说出这番话。她对着跟前的霍晨运微微俯身行礼:“霍哥哥,后会无期。”
留下这番话,夏如芸便径直抬起脚步远去。不论如何,夏如芸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也担心顾虑着,终究有一天会拖累了霍晨运的。为了避免此事发生,夏如芸只得尽可能的远离他。“可是阿芸,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霍晨运还妄图想要挽留。但夏如芸根本就不敢多留,疾步匆匆地离去。凝视着夏如芸渐渐远去的方向,霍晨运心中的情绪极其复杂,他嘴边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甚至不曾过问夏如芸这么多年的处境如何。“阿芸,你本该知晓的,我在意的只有你一人。”
当初夏家变故。霍晨运并未像是他人那般嫌弃鄙夷,他一直都在想办法证明夏伯父的清白,可那时候的霍晨运尚且年轻气盛,对此事知之甚少。现如今霍晨运好不容易能够掌握证据,能够在邵阳城有立足之地,可夏如芸根本就不待见他了。甚至是不愿意同他多说一句。霍晨运未免是觉得心中的情绪酸涩难忍,想要关心夏如芸,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