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过夏如芸之后,他便已经暗中下定决心,今生今世非夏如芸莫属。“阿芸,这么多年来,我皆是在等着你。”
原本还是愤恨至极的夏如芸听到这番话,整个人彻底傻了眼。温景妍和傅长陵抵达,瞧见了如此复杂的情形。二人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没有贸然出现。“长陵,你可否同我说说,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夏家沦落到这种地步,难道真是霍斯敏亲手做为?”
若真是如此,温景妍也断然不会替他求情。在这种情况下,傅长陵轻轻地叹息一声。“妍儿,你怕是有所不知,当初霍斯敏本是想要保全顾家的,可偏偏是因为雍州王看不惯夏府的所做之举,煞费苦心地将其铲除。”
傅长陵从来都不是什么惆怅之人。但是在如今的局势之下,傅长陵沉沉地开口说道。“那时候夏府便被强行冠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就算霍斯敏有心想要搭救夏府的人,却是无能为力。”
这便是因为,霍斯敏执意要将夏如芸送走的真正缘由。若是贸然将夏如芸留在府中的话,霍斯敏也担惊受怕,唯恐有一天雍州王会察觉到夏如芸是夏府的幸存者。为了避免此事发生,霍斯敏不得已狠心拒绝了夏如芸想要暂且留下来的请求。“这件事情竟是如此复杂?”
温景妍从傅长陵口中听闻此事时,实在是没忍住皱着眉头。“难道霍斯敏就没有想过要同如芸解释吗?”
事情已经发生了,解释了又能如何?当初霍斯敏确实是没有办法救助夏府,他心中怀有愧疚,就算是被夏如芸恨之入骨,他也不在乎。“妍儿,这种事情,还是说来话长。”
傅长陵摇摇头。再次看向温景妍的时候,还是主动地说道:“妍儿,这是夏家和霍家的事宜,你我二人若是贸然插手其中,未免是有些不合适的。”
傅长陵所言,句句在理。温景妍沉吟良久,再次看向夏如芸的时候,只是在心里面暗暗祈祷着。“如芸,你定是能够解决此事的,我也愿意相信你定是能够平安无事。”
夏如芸全然不知温景妍心中所想。她只是避让着霍晨运的接近。每每想起霍家曾经的所作所为时,夏如芸便觉得心中的情绪极其沉重。“霍晨运,从今往后,你还是莫要再来见我。”
撂下这番话,夏如芸起身就要走。可霍晨运根本就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在这种情况下,霍晨运疾步匆匆地冲上前去,他直截了当地伸出手拉着夏如芸的手腕,又慌乱无措地说道。“阿芸,你听我解释可好?”
生怕夏如芸什么都不愿意相信,霍晨运又慌忙开口,即刻立下承诺来。“阿芸,你若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话,你也理应是相信……”可夏如芸早就已经心意已决。过去的种种往事,成为了夏如芸心底最难以接受的伤。温景妍看到夏如芸孤身一人站在庭院里的时候,不禁回想起了霍晨运和夏如芸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即便傅长陵先前屡次三番地提醒过温景妍,莫要插手其中。可偏偏是因为温景妍极其在意夏如芸的处境,她也无法袖手旁观。“如芸,你在想什么呢?”
忽然听到了温景妍提出的问话,夏如芸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她抬起眼眸,看到了跟前突然出现的温景妍时,只是神色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眸。“景妍阿姐,其实这也没什么。”
话虽是如此,可温景妍并未错过夏如芸满脸的介怀顾虑。“还好意思跟我说,没什么?”
温景妍微微挑了挑眉头,看向夏如芸的时候,即刻开口说道:“若你当真是觉得没什么,也不至于愁眉苦脸到这种地步。”
顿了顿,温景妍长叹一声。“如芸,你的喜乐哀怒皆是写在脸上了,我也能够看得出,你现如今因为霍晨运的事情,心绪不宁。”
夏如芸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迟疑停顿半晌,终究是保持着沉默。“如芸,我也看得出来,你很是在意霍晨运。”
此番,温景妍仅仅是实话实说。她依旧记得,当初夏如芸亲眼看到霍晨运出现的时候,夏如芸满脸皆是遮掩不住的欣喜之色。现如今,夏如芸和霍晨运即将背道而驰。这也不是温景妍情愿看到的事情。“如芸,你可否同我说说,你今日究竟是知晓了什么?”
温景妍从傅长陵的口中大抵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来因去果。她无非是能够明了,在这件事上,不论是霍斯敏也好,又或者是夏如芸也罢,他们都没有犯下任何过错。反倒是幕后之人雍州王。一直都是倚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非作歹。现如今甚至是为所欲为。夏如芸曾经想过,自此之后便同霍家断了来往,从今往后便同霍晨运老死不相往来的,可眼下听到了温景妍提出的问话时,夏如芸只觉得心中倍受委屈。“景妍阿姐。”
她低低呼唤着的时候,泪水又是止不住地落下来。夏如芸只身一人,熬到现如今这种地步,确实是不容易。温景妍没再犹豫什么,她直截了当地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将人拥进怀里。“如芸,你若是觉得有什么难过的事情,都可以同阿姐说,只要是阿姐能够做到的事情,阿姐定是会替你做主的。”
温景妍循序渐进地这番宽慰,迫使夏如芸心中的情绪有所好转。趴在温景妍的肩膀上默默流泪了半晌,夏如芸终究是逐渐恢复了自己的情绪,她缓缓地坐起身来,再次看向温景妍的时候,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