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不知道怪医是救人还是害人。第二,他有求于怪医,不论他救人或者害人,不予都不便去驳他面子,毕竟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得罪了要求助的人,并不是聪明的做法。"这蛊子,不是善类。"卫芙口气严肃,她对薛半兰生出了疑惑:"晚辈见过它,一旦喝到了血,就不会停止吸食,势必把那出血之人的血饮尽为止。"李星浑身一抖,就要上去踩死那正往晚晚身上寻去的竹蛊。不予随手射出一枚银针在他的膝窝,李星左腿一软跪在了地方。不予双手抱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动一下,让你的腿废了。"薛半兰不认识他,侧目一番也不搭理,走过去捏住李星的后腿,伸出五指秩序有开的往膝窝推按,一枚银针瞬间飞了出来。"小儿,你可瞧好了。"就在这耽误的一小会时间里,那竹蛊爬上了晚晚的伤口,它在那血脓之处徘徊了一圈,突然头部发红往那缝隙处钻了进去。"啊——"晚晚握紧床单,睁大了眼睛痛苦的大叫一声便开始挣扎。薛半兰伸手一指,惊呼:"快,上去按住她的四肢!"卫芙冲在前头,后面跟着李旭李月还有早早,几人一同按住,晚晚的力气极大,又是三个小娃儿,眼看就要按不住了,不予两步走来,逮住她的双手强行按住。"啊——好痛!——"晚晚不停的挣扎着,她的身体表层开始起了变化,黑色的气血浮上表皮,那竹蛊在她身体里不断游走清晰可见,只见它所过之处黑色气血均被推至银针扎下的位置,一至银针处便快速移向别处,直至四肢的黑血均被推搁在银针部位。不予明白过来,这是利用了他的银针将剧毒排出?只要将这银针拔出来,那毒便排泄,他这么明白着,伸手便要拔。"别乱动!"薛半兰出声制止:"你这动手,竹蛊会咬上丫头的经脉,会害死她的。"不予停手的及时,突然身下按压的力量消失了,晚晚满头大汗的侧头晕了过去。竹蛊完成了任务,从她的伤口地方钻了出来,不似刚出草篓时的精神,突然萎靡不振起来,瞬间化成一摊绿水敷在晚晚的伤口处,那伤口溃烂的伤疤全部混为一团,周围本因伤口的关系於紫的地方恢复白皙。"好了!"薛半兰脸上露出喜色,走上前将一旁的人统统推开,他搓了搓手,指着不予:"拔银针放毒血,那小男娃,别愣着,把湿布给老头拿来。"不予听从命令的将银针分别从四肢拔出,黑血一下呲了出来,最后才把头顶封住精血的主针给拔下。李星撑着地面,一瘸一拐的去给薛半兰拿湿布。"给。"薛半兰接过湿布,抹在晚晚的伤口处,神奇的是那被竹蛊敷过的伤口竟然消失不见复原如初!不予总算见识到了薛半兰的能耐,不禁理解过来,殿下为何要来寻他。"唉,辛辛苦苦养你那么多年,最后也玩完了。"薛半兰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认认真真的为晚晚号起了脉:"嗯,清干净了,伤表面好了,但是按压的话还是会痛的,不出意外,明儿个就能活蹦乱跳了。"早早喜出望外,抱着薛半兰将他捧上了天。"薛神医!薛大神医!天底下最最厉害的薛大神医!""哟哟!"薛怪医满脸得意的摸着早早的头:"我可记得你这鬼丫头以前都在我背后叫我薛老头!现在就神医啦?"早早吧唧亲了他一口,突然撇起嘴巴:"咦~怎么一脸草药味~你都要臭掉了!""还不是因为晚丫头半只脚都进阎王殿了!就算有这银针,我晚来半步都不行!"不予一听,猜想这薛怪医似乎害怕别人邀了他的功,不慌不忙的点头道:"嗯,银针能克制毒性的蔓延,长时间的话会堵住她的生息,若不是薛怪医及时赶到,恐怕我这银针便成了杀人凶器。"薛怪医非常受用,摸着下巴的白胡不住的点头:"这小子明白人!看衣着,似乎是耀云国的人。"薛怪医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都出来吧,卫芙丫头收拾一下,别碰到了晚丫头的伤处。"他给了卫芙一个凌厉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回头再找君少霆算账!李星看着那不予咬了咬下唇,跟着一起出去。不予出了屋子,半斤八两也站在外面,他们拦住了薛怪医,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薛怪医似乎心中有数,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不予一眼:"果然是耀云国太子手下的人。"既然薛半兰能知道他们是耀云国太子手下的人,自然也清楚他们所来何事,不予伸手同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知道薛怪医有没有空到在下的客房内一叙?"薛半兰抬起头想了想,点点头:"走吧。"不予带着薛半兰去了自己的屋子,此时收到消息的鲁宏还有尔狜早早的来了,他们一见怪医双双站了起来:"薛怪医!久仰大名。""谈就谈,还叫那么多小喽罗。"薛半兰吹了吹胡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倒了杯水一口饮下。"……"尔狜与鲁宏听他称自己为小喽罗也不好反驳,毕竟有不予和半斤八两在,耽误了殿下的事情,他们两可不会放过自己,不禁把这个仇记在心里,乖乖闪到了一遍。半斤和八两把门关上,一起跪在了地上。"求薛怪医相助!"薛怪医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哎呀,年轻人就是心急,这还没过年呢,老夫我可没钱给你们包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