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起雨来,湿漉漉的天带着潮意在推开窗户的时候扑面而来。顾婳是第二次过来,前段时间送苏意去关镇山说的疗养院——陌庄,她待了两天。对云城,这座陌生的城市,她倒是挺喜欢的。吃过早饭后,三个人一起去陌庄。这座陌庄外观看着像城堡,单第一道门的审核他们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再是第二、第三道程序。所以,这是A国安全系数最高的地方,政要豪门巨子躲避仇家的时候,都是花巨款或是拼命找关系,要进这里。检查通过后,专门人员带着顾绾绾他们去护理院。过去的路上,两旁是盛开得极其鲜艳的玫瑰花,花香扑鼻,加上幽静的环境,确实是最好病人休养的地方。顾绾绾感叹,要知道云城有这座陌庄,她早早地送苏意过来,转念一想,那时候的自己哪来的钱财和能力进来。往苏意的病房去,走廊上隔十分钟一次的保安巡逻,进病房后,也有保镖,还有专门的护工。无论是硬件还是护工医生的水平,这里绝对是顶尖的。再看床上的苏意,很明显的,她的脸色比之前红润许多,看上去没有那么地死气沉沉。顾绾绾和顾婳看得高兴,她们越发觉得离苏意苏醒的时间很近。不定是明天,不定是十天,不定是一个月,但是绝对不是过去的一年两年和没有期限。在陌庄待了半天,顾绾绾和顾婳得离开。陌庄有陌庄的规矩,不是病重的病人不能留亲人在身边。像苏意这样的,每周可以固定时间来看望。顾绾绾和顾婳只得先离开陌庄,姐妹两个商量接下来的行程。顾绾绾下午就得去剧组报道,剧组拍戏的地方在云城另一头,过来一趟起码得一个小时的路程,顾婳决定在陌庄附近租个房子,由她来盯着苏意。来的路上,顾婳看过这座陌庄虽然不在云城里,但是它所在的小镇风景不错,她可以在这边开家店。至于开什么,她还在斟酌。顾婳这个安排,顾绾绾没有意见。下午两点多,陆骁送顾绾绾到她拍摄的剧组。云城的影视城比不了丰城,这里是专门给古装剧拍摄的古建筑,没有民国还有其他现代风格的建筑。到云城影视城的时候,天下起雨,陆骁撑着伞送顾绾绾进去,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男俊女美的,一路上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到拍摄点,顾绾绾看到雨棚下的剧组,扭头看着陆骁,“我得去了。”
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很短,还没分开,顾绾绾就想他了。“嗯!”
陆骁应着,转身的顾绾绾又回头吻了他的双唇,笑嘻嘻地说道,“亲个再走!”
说完,她转身就往雨棚那边跑去。陆骁看着顾绾绾从伞下跑出去,想叫她回来,瞧着雨小了些,直得退回来。他打算转身时,不经意地瞥到不远处导演身旁优雅漂亮的女孩。陆骁一愣,收起往前地脚步,走到角落看着。他的视线方向,能清楚地看到雨棚下的情景。“您好!”
顾绾绾进雨棚,拍摄应该是暂停状况,导演正同身旁的女孩聊着天,听到声音,他抬头看到一脸笑意的顾绾绾。“程导,我是顾绾绾。”
“之前有给你打过电话。”
程导听到这名字,皱起眉头,淡淡地说道,“就是你同我请了一天的假。”
“是的。”
顾绾绾赔着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第一次看到关之俞的时候,没觉得导演有多可怕。这会看着程导,下意识地多露出笑容,讨好着。“不好意思,有点事情来迟了。请问程导,我是今天下午的拍摄吗?”
秦御白突然出事,顾绾绾多在丰城待了天,她也看过拍摄安排,知道自己这个女配的戏份前面几天没有。今天下午四点有场,所以看完苏意直接往着这边赶。“副导。”
程导没打算多搭理顾绾绾,喊了副导过来带顾绾绾去换戏服。顾绾绾赔着笑脸同程导再见,程导顾着和旁边的女孩说话,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前,顾绾绾往程导旁边瞧了下,一眼认出导演讨好的女孩是关家小姐——关姗姗。顾绾绾愣了愣,她是昨天下午在丰城秦家门口见到关姗姗和关四夫人的,怎么一转眼,又在云城见到。二十四小时碰到两次,顾绾绾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关姗姗好像没认出她,微笑认真地同程导聊天。换好戏服的顾绾绾出来,雨已经停了,场地上女一和男一正在排戏。湿漉漉的天气下,带着雨后的凉意,顾绾绾站在雨棚外等着程导喊自己。来云城前,她已经把剧本看过,该背的台词也背得相当熟悉。她知道这部戏是改编最火的仙侠小说,原作者就是关珊珊。关姗姗的名气加上家世,程导是很听她的意见。有本事有身世的人自然被讨好着,顾绾绾不由地打量起关姗姗。她记得关靳迟提起关姗姗的时候,是满眼的疼爱和宠溺,关之俞也对自己的堂妹赞不绝口。关珊珊不管在音乐造诣和设计上远远将顾绾绾甩开,她现在还是剧组导演讨好的对象,顾绾绾只得感叹声,有时候,人和人就是没有办法比。在棚外顾绾绾继续等上大半小时时。没一会,雨下大起来,拍摄暂时结束,顾绾绾只得撑着伞继续等着。雨棚里坐着程导、关姗姗,还有剧组里的女一和男一。像顾绾绾这种小角色,是根据拍摄时间到组里候着,遇上暴雨天气,也只能候着。也是顾绾绾倒霉,原作者在场,程导拍得更走心,拍完后还得同关姗姗讨论番。一来二回的,快轮到顾绾绾的时候,老天不给面子,下起大暴雨来。顾绾绾以为雨小点才会轮到自己,她撑着伞蹲在地上把自己罩起来。和关姗姗说话的程导瞥到她在地上蹲着,不悦地骂道,“这么怕雨!你等下要不要拍!”
“拍!拍!”
顾绾绾赶紧站起来,拿着伞进雨棚,想先听听程导的指导。收起的伞上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水珠流得快,不少往关姗姗的鞋跟处流淌过去去。关姗姗淡笑着将干净的鞋子往旁边挪了位置,程导将这些看在眼里,指使道,“现在出去,先把自己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