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姐姐大人问题,望月千花沉吟了一下,才轻启她那有点干燥的嘴唇,缓缓地吐出话来。 “我……” “这是神社最近经营得到的。”
她说着,把早已藏在背后的粉小猪储钱罐取出来,递给姐姐大人。 “这是还有盈余?”
就在姐姐大人张了张嘴,还没有把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望月千花就已经打开了储钱罐。 里面赫然躺着几百张万元大钞。 看着望月千花那一副天真无邪又诚恳的表情,姐姐大人把她后面想要说的话,一并吞下了肚子。 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有盈余就好。”
她收下了那几沓黄黄的万元大钞,但留了一小部分的钞票在其中,然后把储钱罐还给望月千花。 “咦?姐姐不问为什么吗?”
对于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说,坐拥三百万日元的财富,多吗? 还真的不少。 而且,望月神社的经营范围一般卖卖御守、绘马挂等小件物品,再者,就只剩下靠祈福和塞钱箱所得了。 这些业务,姐姐大人全都知道。 至于神社补货之类的业务,也因为望月千花尚且年幼,所以姐姐大人全权负责。 突然得到一笔财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某位大老板,为了摆脱一些生活上的困扰而破财消灾,大笔大笔地“捐赠”。 “知道的越多,需要操心的越多,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说完该说的,姐姐大人转过身去。 拿起菜刀,继续切着躺在砧板上的葱。 望月千花也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她已经成功“萌”混过关了。 照常上学。 一天的过程结束。 望月千花推着自行车跨过拒魔栅栏,将车停放在神社的樱花树下。 神殿前,身穿盐系白色长裙,留着披肩长发妙龄女孩正双手合十。 背影如记忆深处般那般,没有变化。 似乎时光这把杀猪刀,没有办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那就是姐姐大人。 在上一任神社主人,也就是望月千花的母上大人“退休”后,神社便交给了望月千花的姐姐大人,作为继承人。 如今,继承人还是姐姐大人。 但姐姐大人直言不讳地说,等望月千花从学校毕业后,正式担任全职巫女,她便会把神社继承人的位置交给她。 也就是说,过不了几年,望月千花就会成为正式的巫女,并真正掌管这座神社。 但这些都是名义上的。 实际上,姐姐大人在四个月之前,就以学业和事业繁忙为由,让望月千花直接打理神社上下事务。 至于有一些,望月千花目前还无法打理的事比如“进货”之类的,仍由姐姐管理,以使神社至少能维持最基本的运转。 所以,望月千花虽然还是兼职巫女,却一直是储备继承人的身份,谋的都是神社继承人的工作。 有些压力,她也是乐在其中。 “姐姐大人!”
她此时两脚一软,抱住了姐姐大人。 “等等?诶?千花,你放学了?说起来又要到做晚饭的时候了……” 姐姐大人愣了片刻,才赶紧想要把从背后抱住她蹭蹭蹭的望月千花推开,但是,姐姐大人终究没有这样做。 望月千花用脸,轻轻地蹭着姐姐大人的后背,蹭着那件带着清香的白裙。 单是这么小的面积接触,姐姐大人就已经感觉到,望月千花那陶醉在温柔乡时会露出的幸福表情。 “真是拿你没办法,你也长大了,不能老是用脸蹭姐姐的……” 姐姐大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还是轻轻地,一根一根弄开望月千花抱住她的手指。 然后捏了捏望月千花的脸,露出仿佛能把人心都软化的笑容,随后转过身去,走进神殿忙活起来。 望月千花眨了眨眼,没有跟上去。 心想,反正现在神社也没有要来祈福的客人,还不如刷刷手机,看看今天的2ch论坛的网友都发了什么。 她直接看都市传说的模板。 很快,她便刷到了跟昨晚公寓怨灵小姐事件相关的帖子。 标题是:怨灵公寓。 案件进展以及细节,也跟望月千花所知道出奇地一致,就像亲眼听到看到一样。 发布者为匿名人士,像是在这类都市传说板块,匿名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也不知道是谁包装了这么一个都市传说,但根据望月千花的直觉来看,那个人大概率是跟案件有关的加藤俊。 没想到,加藤俊一个神官,对与网友讨论都市传说这件事是乐此不彼。 这一刻,望月千花很想点开LINE,发消息询问加藤俊,确认一下那个匿名发帖者到底是不是他。 想看看他为什么要发这种帖子。 难道就不怕,说漏嘴?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在一般的情况下,似乎没有办法通过肉眼去观测到鬼神乱力的存在。 换言之,无法证实“鬼”的存在。 无法证实存在,就是“不存在”。 就跟“地平论”说地球是平的一样,这种违背科学常理的现象,若不亲眼所见,很难让人去相信。 所幸的是,望月千花激活了鸟居,也拥有了看见鬼怪的眼睛,能去看到这个世界不一样的一面。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幸运。 算了,不懒得问藤俊相关事由了。 想让望月千花主动去找男生聊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会丧失聊天主动权。 提到“都市传说”这个字眼,望月千花忽然又想起了,曾经自己很想做但是慢慢地被淡忘了的某件事。 那就是,想要穿着白丝去“不存在社”,以获得进入社团门票这件事。 但又想,或许根本不用穿白丝。 只要在下一次遇见灵异事件,把事件解决了之后,第一时间就把该故事编CD市传说带到社团,应该就能当成加入社团的“门票”了。 如今身为女孩子的望月千花,难道不知道那群绅士,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她知道。 她也很想穿。 但她没有勇气这样做。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想要在众绅士面前花枝招展,难度无异于在众目睽睽中登台表演,也难免地会有怯场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