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禁锢法术的过程不繁琐。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简单。 所谓的过程,其实就是望月千花掏出手机给姐姐大人发了一条消息,告知她这里发生的情况,然后法术就解开了。 法术解开后,中年神官并不敢在此过多的停留,而是向望月千花告别。 就连他是原本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来欣赏一下小巫女究竟有多强的,但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他招呼着私人司机。 坐上了豪华轿车,离开这里。 由于担心中年神官再次被困,望月千花一直看着他匆忙离开,才收回目光,返回神社。 在穿过小型鸟居后,望月千花一边朝樱花树走去,一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一座闪耀着金光的鸟居,如同折纸扇般在她面前打开,把午间的庭院照成和鸟居后面稻田同款的金色。 只是,在神社的其他人员,对这些溢出来的金色,还是那样的浑然不觉。 这样的现象,并不会很奇怪。 就像是灵异那样,它们的鬼力同样是能够影响环境,改变环境样貌,但却不能对人类施加过多的影响。 人类似乎也无法用肉眼,去看到那些被影响后的环境,之前遭遇的南云先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祈祷完毕。 望月千花睁开眼,向前走去。 眼前这块金色的鸟居,不会因为她解除了祈愿动作和睁开眼睛而消散。 这一点,在此前就已证实过。 走进鸟居。 向着稻田中央的少女人形走去。 顺带一提,其实她并不需要靠近那个少女人形,就能够看见少女人形脚下的那些可爱的文字。 【已达到当前强化等级上限,请先完成当前神明(稻荷神御馔津)的最后的权柄汲取,以解锁下一个神明。】 【汲取:日光稻荷之吟等权柄】 【进度:2022/2000】 “?”
之前,望月千花还以为。 退治了四百只妖怪。 应该能有上万的进度了。 但现在看来,被退治的那四百多只妖怪,加起来还打不过二十只火男,所谓的上千年的修行也只是个笑话。 在之前,望月千花还以为,至少能够通过得知妖怪的修行年限,来判断这个妖怪究竟是强是弱。 但现在看来。 修行年限就是个纸面数据,它只能用来证明这只妖怪存活了多久,而不能用来评判这只妖怪的强弱。 因为就算是最平凡的人类,也深知光阴似箭的道理,并因为他们在相同时间内做了不同程度的努力而得到不同人生。 想要做成功人士,还是甘心当一个混吃等死然后被时间淹没的人,想必每个人心中都有答案。 但是做起来。 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妖怪也是如此。 那些活了几千年的妖怪,他们成为不了鬼王然后还被第二代鬼王纯白管辖,是有其道理的。 四百二十一个妖怪。 总共只有一千九百点左右。 什么概念? 平均一只妖怪只有不到五点! 可就是这样弱小的妖怪,究竟是如何能够做到,有过犯罪记录的? 是只要是妖怪,就能杀人吗? 还是因为,时间不只是一把杀猪刀,还是一把杀妖刀,经过时间流逝,他们的修为也是不断流失? 好像只能这样解释了? 还是说,这个两千点的单位,和之前的计量单位不同,是缩了水的。 就好比,实际上这个两千点并不是真的两千点,而是两万点? 说起来,其实就连神力、灵力、妖力的计量单位都不同,这个进度的单位不同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无论如何。 “日光稻荷之吟”很快就能得到了。 话说回来。 纯白,是七百年的妖怪。 这个年龄相对人类而言,甚至都算不上年迈,大概只相当于二十多岁。 年纪轻轻,就当了鬼王。 就是不知道,她这个七百年,和其他上千年的妖怪来对比,到底谁更胜一筹。 大概是纯白。 由于年限不作数,而她又是鬼王,如此看来就算是不用对比,也应该是她强。 结果,还是低估了纯白。 一开始,望月千花还以为,纯白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妖怪,现在想想,还挺无厘头的。 弱者,如何能当鬼王? 她总不能是傀儡鬼王吧? 然后就是,根据纯白的坦白,在这七百年中她的确是有杀过人的,但她说自己杀的都是作奸犯科的人。 她的斧子下,并无冤魂。 只是,这些话都是她自己说的。 望月千花没法去考究。 不知道纯白的每一次击杀,是否真的如她所说,是在各种紧急情况下,被迫出手救人而造成的击杀。 最近倒是有一个案件。 那就是清野茜案件。 她遭到痴汉尾随,并且在她性命关天的情况下,纯白对痴汉出手了。 而且直接一斧毙命。 那么,这个看着就很复杂的情况,该如何去界定是与非呢?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判定。 就算是在人类的社会中,也是为了正义能得到伸张,为“正当防卫”正名。 而纯白,如果真的如她所言,并没有伤害任何无辜人士,还救了人…… 那是不是还得给她颁个奖? 这些是与非。 就让神社的神职人员,还有警察等相关机器去做好了,他们正是做这个的。 想着这些,望月千花在少女形象跟前的文字前再次双手合十,双眼慢慢合上。 然后,不自觉地在嘴里呢喃: “是稻荷神御馔津的低语呢喃,我不以人类形象存在,自然也无法以人类的形象现身。”
“但我有她,有你。”
“我的故事并不都是幸福、温馨的,但我给人们带去的,一定都是幸福和温馨造就的佳话。”
“当我的脚踏上这片土地,我感受到的不是温暖和幸福,而是人类的悲伤和憎恨,它们向箭雨一样向我袭来。”
“我被人们负面情绪和愿望包围,几乎要无法承受这份力量,因为我的力量是相对渺小的。”
“你也要承受这份力量吗?”
“是,我要。”
少女的低语呢喃刚刚落下。 她身上所穿的移动神社……不,是华丽的枯黄色和服,和服瞬间解体,化作无数的布片飘荡在空中。 少女并不在乎这些。 仍保持着祈愿的动作,就这样带着美好的梦想闭着眼,带着将要迎接灾厄,也是幸福的笑容站在那儿。 对,她现在就是一丝不挂。 但这并无关系。 移动神社虽然破碎,但却重新以看不见摸不着的形态存在着,只在她遭遇危险时,才会毫不犹豫地替她抵挡灾厄。 而那些飘在头上的布片。 也在这个过程中。 染成了其他色彩。 只有两种色彩。 红、白。 布片缓缓落下,吸附在她的胸口、后背、肩头及手臂等身体各个部位,很快便编织成了全新的一件红裙。 换句话说,放眼望去,位于稻田中央的少女在一瞬间穿上了红白裙,裙摆无风自动,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