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绾仪见杜雨贤如此激动,一头黑线,“雨贤你小声点,虽说这里是将军府,但是隔墙有耳,你还是小声点。”
如果是云霓在场的话,肯定就直接上去捂住她的嘴了。大夫人盯着她无奈的摇摇头,又开始要做说教的打算,“雨贤,不是我说你,”杜雨贤立马举起双手求饶,“娘亲,我错了,真的错了。你继续,继续。”
她笑的十分的狗腿。大夫人宠溺又无奈的摇头,她对于自己这个儿媳妇啊,真是没有办法了。“将军夫人,如果事情都像你想象中的这么容易的话,我们现在也就不至于会这样了。”
这个时候秦僦也开始说话了,劈头盖脸就是不客气的一顿数落。“额,”杜雨贤嘴角抽了抽,好吧,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可是,”她还是问,“为什么不行?”
既然有那道密旨的话,为什么不能用那道密旨直接把皇上给退位了。大夫人摇摇头,“雨贤,你听我说完。”
然后大夫人说起了这道密旨的来历,因为楚王年轻的时候得到这皇位其实也是用了一些不怎么光明的手段。楚王的爹,也就上一任楚王自己是一个非常贤明的君主。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是非常心狠手辣的一个人,那个时候,他又非常的信任穆渊,觉得这个人十分的正值。比较狗屎的事情,就是上一任楚王只有三个儿子。一个儿子是病痨,一个儿子有十分的平庸,比较出色的儿子就是楚王了。当时这个皇上想的是,宁可自己将皇位传给一个贤明的人,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把这楚国的大好河山给糟蹋了。于是在让楚王继位的同时,另写了一份遗诏,他吩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将那份遗诏拿出来。“所以那份遗诏,你们其实也没有见过?”
杜雨贤问。大夫人跟穆渊对看一样,两人都摇了摇头。先皇对穆家有恩,穆渊也十分的衷心于先皇,所以先皇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那杜雨贤这就无语了,“你们都不知道密诏里写了什么内容,如何就能够确定骂是可以镇住楚王?”
杜雨贤心里觉得好奇,现在好了,可以不用直接拿出遗诏来镇住人家,人家就已经先开始对自己动手了。如果万一到时候这遗诏里面什么狗屎内容都没有的话,那穆家岂不是白搭了?“爹爹娘亲,那封遗诏现在在哪里?”
心里无语是无语,杜雨贤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遗诏先给看了再说吧。结果杜雨贤这一问,大夫人就面露迟疑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面露难色,“这个,我不能说。”
杜雨贤拍了一下额头,“好吧,”的确是不能说,若是又被有心人知道了的话,那这可能又会掀起一番风浪来。她在心里猜测,这密诏十有八九不在穆家,要是放在穆家里,那才是真的不安全。“娘,”杜雨贤又说,“你现在也别急着去把密诏拿出来,留着,现在还不到用的时候。等到时候需要了再说。”
而且杜雨贤觉得,以后肯定会有需要的地方的。一定还是非常重要的地方。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现在还是有一场大仗要打的。必须在打打仗之前,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她活动了一下身子,忽又想起月华的事情。皇后既然做了这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这样放过她。杜雨贤瞅了瞅自己,又觉得以自己的道行要去跟那个老巫婆对着干的话,估计会惨败的。不是因为她对自己不太自信,而是经过了前面的几件事情,她真的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了。她弯身的时候看见了楚绾仪静默的脸色,那天清晨她去找敬妃,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杜雨贤的眉宇跟着自己的想象变的认真,忽然她脑袋里灵光一闪,盯着大夫人,眼睛里有亮光。“娘亲,你刚刚是不是说,当初揭发月华跟人私通的是敬妃和明妃?”
大夫人被杜雨贤突如其来的问句弄的怔了怔,“是啊,怎么了?”
对啊,杜雨贤豁然开朗,现在敬妃虽然死了。可是有一个人还活着啊,当年的事情,她既然参与了其中,一定也脱不了的干系。看着杜雨贤面露欣喜之色,大夫人似乎也明白过来,“你是说,”“对,”杜雨贤手一合,将大夫人的话给接了过去,“我说的就是明妃。”
其实关于明妃的这件事情还是有很多的疑点的,比如,敬妃跟明妃如此要好,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参与了这件事情,为什么最后死的人只有敬妃?杜雨贤恍然想起,这些时候都没有听到有关于明妃的任何消息。自从上次皇上将敬妃关起来,明妃也是跟敬妃一起关进去的,怎么没有听到关于她的半分消息?“绾仪,起来,”杜雨贤朝还在发怔的楚绾仪招手,“我们要去干大事,你现在这么没有精神可不行。”
楚绾仪微低着头,像在想什么事情,她抬起头来,眉间上是担忧之色,“哥哥现在还在皇宫里,我有些担心他。”
“你说师父啊?”
杜雨贤想起楚沐来,这些日子他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自从太后死了之后就更加难得见他一次了。听宫里的人说,太后死的时候他也在场。反正最近宫里流传的都是一些关于他的不太好的言论,真要说起来,她也挺担心的。“你放心啦,”杜雨贤想起楚沐那一副将天下事情都算尽的模样,“师父他那样厉害,怎么会有事。”
“就算有……”杜雨贤凑近了楚绾仪,露出贼兮兮的笑,笑容之下却是一记冷光,“我们也要让陷害他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杜雨贤眼睛里燃起一抹冷光来,她拉着楚绾仪出门的时候,大夫人跟穆渊和秦僦都是一副面面相觑的表情。“这将军夫人,看起来不错。”
秦僦夸赞道。大夫人不说话,她知道,秦僦这说的也只是客套话。穆渊的眸色冷淡的很,“还是先说说你吧,如此难得出一次门的秦侯爷这次来我穆府,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