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层,跟其下的十层一样,面积极大,藏书虽说比下五层少了很多,但依然有数十万册!月明生进入第十一层后,发现看书的竟是一个老者!老者红光满面,但面容严肃,一看就不是好相处之人。他的眼都要贴在书上了,在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月明生推门而入时,老者放下手中书,看到的是一个少年,冷冷的面容也是一惊,随即双眼放光、眼中冒出惊喜,仿佛久旱的稻田,终于等到了甘雨般!见到老者,月明生急忙上前,歉意说道:“弟子月明生,不知老先生在此清修读书,冒昧打扰,请老先生见谅!”
月明生心里道:“这老先生,能在这深夜,且在鲜有人来的第十一层读书,定是西初学修堂中的高贵之人,但是,那日在西初山巅,学修堂的堂主、长老们都在山巅,怎么没见过此人呢?”
那老先生冷冷的面容硬挤出一丝笑意,可能是为了不吓着这个少年吧。不过,这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看就是这老者平时就不苟言笑。老者双手激动的在轻微颤抖,心道:“真是天助我也!终于有个能瞧得上眼的人来传我衣钵了!宇家那批后辈,一个像样的人都没有!”
老者有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月明生,犹如丈母娘看女婿般,然后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连问几个问题:“你是第一次上来?你的修为目前已经俗世域第十境了吧?你参透了这几层大门的符文?”
月明生老实的回答道:“老先生,弟子是第一次上来,也确实是俗世域第十境,但是,要说参透这符文嘛,倒是真没有。”
老者双眉微皱,急忙问道:“没参透符文?那你怎么上来的?”
“这个嘛,”月明生也不知如何作答合适,只能如实说道:“弟子轻轻一推,这门就开了。弟子也是一时好奇,才一层一层的推上来的!”
老者“忽”的站起,绕着月明生踱着步子,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又极尽温柔的说道:“小家伙,愿不愿学习锻器呀?或者,想学符文镌刻也行。”
“老先生,弟子天性愚钝,此生恐怕无法达到域境。这锻器与镌刻之事,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是不是担心你这域脉天生受阻,所以无法达到域境呀?别人体内,域脉只有一条,而你体内,域脉却是多条,纵横交错,断点太多呀。想要打通,办法是有,但是……”月明生惊喜道:“老先生,有什么办法?”
老者话题一转,又问道:“愿不愿意当我的弟子呀?可以学学锻器、也可以学学镌刻。不是我自夸,如今天下,在这两方面造诣上,能超过我的……”就在这时,大门又被打开,藏书阁阁主出现了:“嘿,老榆木脑袋,你想收徒弟,也不擦亮眼睛好好瞅瞅,万一弄了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你不就亏大了?”
阁主已从那痛苦中摆脱出来,便到了这藏书阁找月明生。老者恢复了冷冷的面容,说道:“猪猪,我收徒弟关你何事?用不着你来凑热闹。”
“猪猪这个称呼,岂是你这个榆木脑袋能叫的!哼,这小子,已名徒有师了。他的师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他是你的弟子?就你这修为,你可别误人子弟。”
“老榆木脑袋,你别整天窝在这藏书阁和你那小天地里捣鼓什么这器那器的,有时间也出去透透气。本阁主收徒的事,那可是异常风光的,西初城中,不知此事的人已经不多了!”
冷面老者脸色一变,连忙将阁主拉倒一边,不让月明生听到,小声说道:“猪猪,阁主,我榆木脑袋可没求过人吧?这个弟子,让给我如何?”
“唉,他破域境无望,你又第一次见,不再考虑考虑了?天涯何处无高徒,何必纠缠于我这弟子呢。”
“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也别藏着掖着。俗世域的修者,有几人能上到这第十一层?除了你,这万年来有第二个么?”
阁主沉默。冷面老者又激动的说道:“即便是域阶强者,想要登上这第十一层,有几人?万年以来,不过百人吧?最主要的是,即便上到第十一层的这不到一百个域阶强者,他们用了多长时间从第四层上来?最短的一年!最长的百年呐!这小子用了多长时间?不到一个晚上!”
阁主还是沉默。“猪猪,哦,不,阁主,看在咱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能不能割爱呀?实在不行,他也不用退出你这师门,再多我这一个师父也不多是不是?这样,我可以再送你一件我亲手锻铸并镌刻了符文的域器!”
阁主依然沉默,别过脸去。意思很明显: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冷面老者怒道:“猪猪,要不是我,你能再多活这百多年?你这多出来的万年寿命,最近的这百多年,可是我的功劳!你总要报答我这榆木脑袋点啥吧。”
阁主叹了口气,道:“这事我管不了,你得问他!”
冷面老者怒道:“你不早说!”
走到月明生面前,冷面老者马上换上了温柔笑脸,诱惑道:“若是你愿意当我的弟子,我便告知你通开域脉的方法,如何?”
月明生偏头看向阁主,阁主偷偷点点头。“师父在上,弟子月明生拜见师父!”
月明生行礼道。他知道,阁主不会害他。既然阁主同意他拜师,他便拜!“好,好,好!”
冷面老者乐的嘴都合不拢了,“老朽终于有了一个满意的弟子!哦,老朽名为宇榆,为这西初学修堂的太上长老!你作为西初学修堂的弟子,拜我为师,也不算越界!”
“什么?太上长老?”
月明生还是头一次听说太上长老的存在。“今日太晚了。明日,就让你的阁主师父带着你,去我那里看看。我就正式传授我的手艺绝学!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
宇榆兴奋之意溢于言表。阁主笑着喃喃道:“老榆木脑袋,收了这个徒弟,你是赚到了。再收晚了,你可能就要拜这小子为师喽!